第2章 陌生访客(烧脑文,小白勿扰)
每个故事都有一道暗门,关于这个故事里的这道暗门,我一直在想,该如何去讲述,才能慢慢地让人知道-它只是一道门。
是从那一日,富士山下的那只三脚蚂蚁说起,还是从那一月,绿水湖底的那抹朝阳说起,又或者是从那一年,我跟着驼背子老师傅学看风水说起呢?
也许,我应该从奈月城里的那只孤鹰说起。。。
那是一个回南天的早上,有风无雨,空气中满是潮湿的味道,很是沉闷。
我像往常一样,在自家的庄园里站桩,然后舞刀弄棍。
当我拿起落兵台上的三环吊刀时,青砖围墙上的一只孤鹰,冷不丁宁地叫了一声。
不知为何,我听到了那声孤鹰的沙哑啼鸣时,便开始心不在焉,我慢慢地放下手中的三叉吊环刀,不由自主地望着那只孤鹰。
那是一只冷傲的白头鹰,大概有圆球般大小,它长着一对黄青色的双翼,颈部以上的羽毛皆是一片雪白,看上去,十分雄壮美丽。
但,如果你只去欣赏它身上的白头羽毛,那你就得吃亏了。
白头鹰,又叫白头海雕,是北美洲典型的,外表美丽,性情凶猛的空中猛禽,它的凶猛程度,相当了蒙古草原上,最凶猛的狼。
不过,眼前这只白头鹰明显是被人饲养的,因为白头鹰很喜欢北美洲的天空,极少南下。
再加上,它锋利的左爪上绑了一只竹状的银丝筒,很可能是他的主人,经常用它来传达书信。
“嘿,过来!你的主人呢?”
我望着那只白头鹰,向它招了招手,示意它飞过来,能驯服一只最凶猛的飞禽,我想它的主人一定是个极富情趣的高人。
若是能透过这只雄壮的白头鹰,认识到它的主人,我想,那一定又是一件趣味盎然的事情。
不过,那只白头孤鹰明显不愿意搭理我,它冷艳地对着我眨了下黑幽的眼珠,然后,朝着天空中,飞走了。
然而,也就是在那只白头鹰展开双翼的刹那,第六感极其敏锐的我,很快便注意到它黑幽的眼珠,眨得有些不太自然。
它的右眼明显比左眼木讷,缺少灵气,而且闭合的速度极快,有些机械化的摆动,让我一下子联想到,摄像机照相时的那一道咔嚓影门。
若是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这只白头鹰的右眼珠,肯定是假的,不知什么原因,被人在上面装了一只现代的录像仪器。
而它飞落我的庄园绝非偶然,它更像是某些无聊人士放在世间的眼,用来记录人生百态。
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这种紧张过度的想法,因为自己并不是什么貌美似玉的美少女,不值得被惦记。
摇了摇头,我迅速把三叉环刀放回了落兵台上,被那白头鹰这么一扰,再加上回南天的空气本就沉闷,我一点炼刀的兴致都没有了。
为了冲淡心中的烦闷,我马上跑回屋内的阁楼,自己沏了一壶清茶,准备借用茶水的清幽之香,来洗刷沉闷。
然而,我一连饮了数杯清茶,也不见心情有所舒缓。
这时,我又想起了那只白头鹰,耳边不断回荡着它那声,沙哑的啼鸣。
我记得,那位驼背的风水师傅曾对我说过,孤鹰啼鸣,会有远客来访。
这种情况,我倒真的希望有位朋友能在身边,喝喝茶,聊聊天。
可是,那时我已在扶桑的奈月城生活了多年,过的乃是半隐居的闲散生活,身边的朋友,除了几个有过命交情的朋友知道我的地址,其他的人,极少有联系。
然而,正当我感叹,孤鹰啼鸣,远客来访乃是无稽之谈时,我身旁的座机却急切地响了起来。
“叮铃,叮铃!”
电话的铃声很大,由于来得突然,我迈步跨出的时候,幅度很大,摇摆的衣袖,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茶杯。
瞪的一声,茶杯碎落,温和的茶水洒了一地。
“真倒霉,该死的铃声!”
我暗骂了一句,开始责怪那通来电。
这一套茶具是我华夏的一个友人送予我的,正宗的,汝州汝窑出产的一等瓷器。汝窑很少会烧制茶杯类的瓷器了,所以,这套茶具在陶瓷界,极其珍贵。
这时,看到那只布满天青色花纹的茶杯碎落,我的眉头皱了皱,原本沉闷的心情,又压抑了数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一通该死的电话,电话的那头,还极有可能是一个令人生厌的推销员。
所以,我拿起电话,也不管电话那头是谁,语气极其冷淡:“喂,是哪个短命鬼?”
“喂,我是阿柴!”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高亢的男子声音,这个声音,我无比熟悉,那是我庄园仆人,阿柴的声音。
“阿柴,你个混蛋,是不是有病?”
我骂了他一句,知道电话那头是阿柴后,我更加怒不可揭,因为,他就在我的楼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跑上来告诉我,要借助那该死的电话。
正当我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阿柴的身上时,电话那头传来了阿柴急促的呼吸声:“小六子,有客人找你!”
阿柴说完,呼吸还是久久地不能平和。
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连串手指敲打电话音筒的滋滋声,这段声音,极其有节奏,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全球通用的摩斯密码呢。
“谁找我?怕是你个混蛋又失恋了,想找个人喝酒解闷吧!”
我随意地回了一句,阿柴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可惜偷偷暗恋着奈月城里的田合夫人,那是一个有夫之妇。
喜恋上一个有夫之妇,可怜的阿柴自然会隔三差五地失恋,而我权当他的电话是失恋后的恶作剧。
“六哥,他们说是你的朋友!”
阿柴的声音有些着急,说完后,许久都不曾说话,仍是拿手指不断地敲打着话筒。这一次,敲打的节奏有些慌乱,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阿柴?”
“他们是谁?”
我喊了一声,这时,我有些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因为,阿柴从来没有挂过我的电话。他之前每次打电话跟我恶作剧般抱怨时,总会在挂电话之前,有分寸地说明事情的原委。
而这一次他这么急切地挂电话,肯定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
而且,阿柴在电话那头敲打话筒的那阵吱吱声,并不是摩斯密码,而是古中原人发明的一种古老语言。
这是一种通过用不同的力度,敲打瓷碗不同的部位,让瓷碗在被敲打的过程中产生不同的声音,来表达现场气氛的话语。
最早是能歌善舞的蒙古族在宴会上伴奏用的,叫筷子舞语,后来被有心之人钻研,广泛用于古代间者的信息互通,发展成为古代-王朝间者-的一种特殊语言。
这种筷子舞语,我曾经跟一个蒙古族的妇人学习过一段时间,后来,也教过阿柴。阿柴虽然懂得不多,但他刚刚敲打的那一段节奏慌乱的吱吱声,正是-危险,快逃-的意思。
“危险,快逃?”
第一次,阿柴打出这一连串的敲打音符时,我还在气头上,并未理解其深意。
当我辩识出阿柴的意思后,马上意识到阿柴可能出了意外,他刚刚挂我电话,可能不是自己的意愿,而是被人强行按断了通话。
“阿柴!”
反应过来的我也顾不得许多了,马上拉开我茶桌上的抽屉,拿着一把扶桑东洋刀,向着楼下,冲了下去。
但是,我一连喊了几声,也不见阿柴回复我,我想他肯定是出了意外。
还有,当我刚跨出门外之时,楼下的紫檀木梯上传来了一阵极其响亮的木屐声,那声音极其刺耳,而且毫无节奏,我断定,上楼的不止一个人。
借着窗户上的一丝余光,我瞥了一眼木板楼梯,虽然没看到有人,却看到了一把黑色的东洋武士刀。
那把武士刀有六十公分以上,刀鞘上纹着黑色的花纹,极其精美,在刀柄上,还挂着一只黑色的蜻蜓刀结。
黑纹蜻蜓结,这是扶桑最高明的黑衣武士才能佩戴的信件,是一种至高荣誉的象征。
我望了那柄武士刀一眼,马上从楼梯的前面,退回到了屋内,心中暗自猜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扶桑武士?
不过,当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去深思。
我一面退回屋内,一面将手中的东洋刀丢弃,接着,我迅速躲到了屋内的一处高台下,在高台夹层的抽屉中,我又拿出了一把小件的三叉吊环刀。
我之所以将武士刀丢弃,是因为我的屋子是经过华夏的一位能人巧匠,精心设计的。
我的屋子很大,在房屋内,有很多的高台摆像以及隔板长桌,长兵器在这里,很难发挥作用,相反,短刀-三叉戟、小环刀类的短小兵器,能有想象不到的妙用。
这时,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正当我以为能见到杀害阿柴的罪魁祸首时,轰隆一声,一只黑色的影子,冲出门沿,扑腾着硕大的双翼,率先飞进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