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高堂,强欢笑
()微微侧身,不想拉动背部未痊愈伤痕,撕裂的疼痛,令我咬牙忍之。
滚滚车轮,浩大皇家仪仗,省亲车队令百姓惊叹观之。
薄纱轻撩,现出帘后英姿飒爽太子身型,婀娜多姿宫妃模样。
世人眼中的惊叹,敌不去我心头的凉一丝丝。
“臣恭迎太子殿下,两位侧妃娘娘。”父亲?拨宏图领了众家眷,跪迎于府门的石狮子旁。
“免礼,平身。”独孤懿待公公端来脚榻,下了软冕,将梅妃与我先后搀出。
我虽名为侧妃,也知父亲如此隆重相迎,并非为我。看着梅妃扶起她的母亲大夫人,面颊旁泪光盈盈,不由在人群中寻找我母亲身影。
“梅儿,你与嫣儿同为姐妹,怎的霸着你们的母亲,也不分于她些许时光?”独孤懿爱怜从大夫人怀中,将梅妃相搀,话中半点责怪尽是柔情。
我在家中未出阁前,外人只知兵部大员?拨宏图生了五名千金、两位公子,而无人知他另有一名女儿居于后院。如今省亲,母亲身份卑微,自然不能拜见尊贵太子。我这顶着熙儿头衔入宫的人,自然得装作大夫人之女,欠身参拜。
大夫人将我搂入怀中。
我抬眸间,不难看出她眼中深藏的不屑,可背脊上竟是她软软轻拍,耳旁她心疼之极的话语:“我的儿,为娘从未与你分开这许多日。你入宫后,娘亲寝食难安。”
?拨宏图羞愧地瞪着大夫人,迭声向独孤懿道歉:“微臣内堂不知礼数,太子见笑了。”
父亲一句解说的话,更让我们这一家看起来其乐融融,我不禁心疑从前母亲与我跪于大堂,饱受责罚之时,父亲怎的那样冷漠?
“无妨。”独孤懿不予怪罪,金冠上的宝石随他迈步,震动,尊贵尽显。
众人将独孤懿迎入正堂,摆了瓜果、铺了小点,未出阁姐妹也身着婀娜衣衫,于堂上陪着说话,或跟在她们的母亲身旁,尽显乖巧。
如此场面,我出阁前,曾撞见一二,只是有幸一观的,并非独孤懿,而是穆罄。
眼见堂上摆了膳食,我不由更心系后院以残羹冷炙度日的母亲,斗胆一句:“爹爹,嫣儿想与爹爹进一步说话,不知爹爹何时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