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聚散皆缘（4）

“影儿，朕现在真成孤家寡人了，没有人和我说得上话，我们俩好好聊聊吧。”皇甫莫飏无可奈何地说。

“莫飏，我跟你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要走了，铁矿石的事情你也不用考虑了，就等着收银子吧。”影儿站起来打算离去，没有半点牵挂与犹豫。

“多陪我一会儿也不可以吗？”皇甫莫飏很受伤，言语间几乎是在恳求。

“莫飏，任何时候，只要你有危险有困难影儿愿意为你不惜一切，只因为你我亲如手足。你切记，影儿是个影子而已，影子永远是虚的，陪伴你的人不应该是我，请你珍惜眼前人。”说完后，影儿头也不回离开了。

“亲如手足！影儿，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这四个字。”皇甫莫飏手一扫，满桌子的东西全被他扫至地下。

坐在龙椅上，皇甫莫飏回想起了过去这么多年来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他若有若无的苦笑：“我赢得了天下，就必须失去你，是吗？”

皇甫莫飏不知道，这个夜晚，就在他的屋子对面的台阶上，有道身影一直默默地站立着，一直默默地望着屋内的灯火，一直默默地凝视着他的身影。默默地看着影儿进入屋内片刻后又离去。

当听到影儿离去后皇甫莫飏扫落一地东西的声响时，她脸上出现痛彻心扉的神情，踉踉跄跄离去时她的眼中是决绝的放手，那是他的皇后——上官云萝。

皇甫莫飏更不知道，就在他与影儿见面之后，有两道身影闪过，一道身影往深宫内院而去，另一道身影瞬间已不知所踪。任何时候，哪怕是深夜，皇宫都是最不安宁之处。

飞一般走出皇甫莫飏的屋子后，离开后的影儿去而复返，她躲在远处屋檐上朝皇甫莫飏所在的屋子瞭望。果然如此，黑暗中几道身影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离开皇宫，回首望去，那高高的宫墙压抑得令人窒息。莫飏，你是属于这里的，不，这里本来就应该属于你的。影儿将渐渐远去，最终成为你生命的过客，暗香才是属于我人生的开始。

“如意阁”，这是属于我暗香的“如意阁”，未来将在我自己手中。

一大早，暗香就召集了两大影子首领，对于决定的事情，暗香向来都果断行事，绝不拖延。

宽大的衣裳让暗香显得娇小，今日她一如既往宽大的白色衣裳，衣裳上没有任何修饰，只是袖口处精致的刺绣着一枝红梅环绕着。头发全部盘起，暗香一反前几个月的慵懒姿态，看起来神采奕奕，眼中带着几分算计，十足精明强干的模样。

“星影、光影，你们俩是‘影子’禁卫军中资历最老的人了，当上影首也有五年左右了吧。突然从皇家的禁卫军调为‘如意阁’的下属，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屈才？”暗香锐利的眼光扫过他们。

光影抱拳恭敬地回答道：“阁主问起，不敢隐瞒，我们的确有情绪，倒不是因为屈才不屈才的缘故，而是觉得影子被‘影主’抛弃了。”

光影话音刚落，星影接过话来也恭敬地说：“对，就是这种感觉。可就在风影走的那一刹那，我们明白了，能让风影毫不抵抗，心甘情愿自杀的人只有‘影主’，我们俩已经确定原来阁主就是‘影主’。”

“原来影主没有抛弃我们，只要能跟着您，不管什么身份，星影和光影都无所谓。”光影的语气有些激动。

“始终还是瞒不过你们。”暗香轻声叹息，“你们俩和风影是最早由我亲自选定、亲手调教的三个影子，虽然你们从没有见过我是真面目，但这么多年，多少次同生共死，我就知道想瞒过你们是不可能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星影笑着说：“只是因为阁主实在是太年轻了，所有我们一时没能猜到您就是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