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氏挨训

第17章 林氏挨训

一听苏雅这话,苏漓就知道苏雅还是想让苏老夫人认下她这门亲戚,以为这样做就能成为苏府的一分子,然后在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就能依靠苏府,能得到苏府的帮助,殊不知在他们苏府里面压根儿就没有互帮互助这回事儿。

莞尔一笑,苏漓柔声细语道:“作为晚辈,雅姐姐的确应该去给我祖母请个安……那明日如何?明日一早我让人来接雅姐姐去苏府,然后领雅姐姐去给祖母请安,如何?”

“好!”苏雅忙不迭地点头应下,生怕苏漓反悔一样,“那就劳漓妹妹多费心了。”

“雅姐姐跟我还客气什么?”苏漓嘻嘻一笑,站起身就向苏雅告辞,“那今日雅姐姐就好好休息吧,我回府去向祖母复命,她老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也惦记着雅姐姐的事情呢。”

苏雅跟着站起身来:“那……那我就不留你了。”

“雅姐姐别送了,快好生歇着吧,我走啦。”冲苏雅挥挥手,苏漓款款离去。

为了安顿苏雅,苏漓在外面待了一下午,因此并不知道苏老夫人趁她不在就将二房林氏喊去了安平居。

“儿媳请婆母安。”满心忐忑地踏进安平居主屋的西暖阁,林氏规规矩矩地给苏老夫人行了个礼,柔顺极了。

苏老夫人正躺在榻上假寐,听到林氏的声音后才缓缓睁开眼睛:“来了啊,坐吧。”

“谢婆母。”林氏依言坐下,却是正襟危坐着,半分都不敢放松,“不知婆母突然将儿媳唤来安平居,所为何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苏老夫人微微抬身,旁边的苏嬷嬷立刻将一个大靠枕塞到苏老夫人背后,好让苏老夫人靠着,“老身就是想问问你,漓儿她娘的嫁妆是不是搁在你那儿?”

林氏心里一慌,差点儿扯破了手里的丝帕:“漓、漓儿她娘的嫁妆吗?应、应该是存在三房的私仓里吧?”

苏老夫人睨了林氏一眼:“老身怎么记得老三当年离京之前,除了将漓儿托付给你们二房照顾,也将三房私仓的钥匙交给你保管了?”

林氏低着头默然不语,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不敢扯谎欺瞒老夫人,在这苏府里,只要老夫人想查,就没有什么事儿是查不清楚的,她若是敢扯谎,老夫人一准要惩治她。

见状苏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懂的?

冷哼一声,苏老夫人冷声道:“你今儿回去就将漓儿她娘的嫁妆清点清点,然后把三房私仓的钥匙给漓儿送去。老身提醒你,如今的漓儿可不好糊弄,要是让她揪住了你的错处闹起来,准没你好果子吃!”

“可是婆母……”林氏抬眼瞄了苏老夫人一眼,见苏老夫人面容冷肃,眼神冷冽,林氏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苏老夫人皱眉:“怎么?你动漓儿她娘的嫁妆了?”

林氏咬紧嘴唇,终是点了点头。

“你啊你!”苏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林氏,“林家也是北唐有头有脸的富商,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眼皮子浅的东西!漓渊居一个月五两的月例你要贪三两,现在竟然连别人的嫁妆都敢动,是林家苛待你了还是我苏家短了你吃喝?你是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着?!”

话说到最后,苏老夫人气得厉喝一声,吓得林氏浑身一颤。

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因愤怒而紊乱的呼吸,苏老夫人怒道:“漓儿明年就要及笄了,她本就有婚约在身,及笄了便能嫁人,还是嫁进永安侯府,等她向你索要她娘的嫁妆时,老身看你怎么收场!漓儿不是个善茬,她在你手底下过了那么多年憋屈的日子,如今是舍得下脸面豁得出名誉的,这事儿若是让漓儿知道了,你就等着名誉扫地吧!”

苏老夫人这话让林氏想起了苏漓几次与她针锋相对时无所畏惧又巧言善辩的样子,林氏心里一慌,伸手就拉住了苏老夫人的衣袖,哀求道:“婆母!婆母您帮帮儿媳!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不仅儿媳名誉扫地,苏家也会受到牵连,婆母您不能不管儿媳啊!”

苏老夫人挣回自己的衣袖:“你让老身帮你?那老身问你,你想让老身怎么帮你?”

林氏瞅着苏老夫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漓儿孝顺,她现在最听婆母您的话了,只要婆母您让她别计较,她一准不会跟儿媳计较这些,等漓儿出嫁时……”

“混账东西!”不等林氏把话说完,苏老夫人就直接将手里的念珠摔在了林氏脸上,“厚颜无耻!你简直!你简直就是厚颜无耻!老身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让阿河娶你!”

近来林氏本就在苏漓那儿受了不少的气,今儿又因为苏漓的事被苏老夫人骂了,林氏心里又气又憋屈,等听到苏老夫人这最后一句话,林氏当即就气昏了头。

“您说我厚颜无耻,您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我为什么要动漓儿她娘的嫁妆?还不都是因为您那个儿子不成器,不善经营又挥霍无度,他手里那几间苏氏铺子赚到的钱都不够他花的,若不是我拿漓儿她娘的嫁妆换了钱填补进去,您以为那几间铺子还开得下去吗?!最开始要动漓儿她娘嫁妆的人就是您儿子,可不是我!”

苏老夫人一愣,旋即怒气更盛,那简直就是怒火冲天:“那个逆子!静慧,你去将那个逆子给老身喊来!把老大和老四也喊来!”

“是,老夫人。”苏嬷嬷转身离开,临走时瞥了林氏一眼,摇头叹息一声。

二夫人不该在这个时候拉二老爷出来做挡箭牌,老夫人因为年轻时跟老太爷那些个兄弟姊妹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格外厌恶兄弟之间不顾血脉亲情的争权夺利,不是不可以争,不是不可以抢,只是得有个分寸,不能伤了情分。

就拿二小姐这事儿来说,如若苛待二小姐的只是二夫人,如若觊觎三夫人嫁妆的人只是二夫人,那老夫人尚且可以容忍,毕竟二夫人就算嫁进了苏家,那也是个外姓人,老夫人从不指望二夫人能真心实意地为苏家人着想,可若这些事二老爷都有参与,那就是自家人欺负自家人,是二老爷压根儿就不看重自己跟三老爷之间的兄弟情谊,这是老夫人最容不得的事情。

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林氏脸色一白,当即就向苏老夫人讨饶:“婆母,儿媳知道错了!儿媳刚刚是胡说八道的,那些事跟我家老爷没有关系,都是儿媳一个人做的!是儿媳眼皮子浅,是儿媳贪财,跟老爷无关!”

若让老夫人把苏家的三个男人喊来,那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苏老夫人闭了闭眼,冷声道:“你当真以为老身老糊涂了不成?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老身还分不清了吗?!”

林氏不再说话,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苏老夫人抬手揉揉额角,心烦地皱起了眉:“老三离京时将三房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给了二房照看,老身那个时候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老身让你们千万别辜负了老三的信任,老三虽然不在京城,但他行走四方,那真真是在为苏家的生意开疆扩土,可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你们以为等老三回京之后,漓儿不会跟他爹诉苦告状吗?”

话说到这儿,苏老夫人见林氏只顾着哭,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般,顿时更加心烦了,索性闭口不言,闭目养神。

她这四个儿子里面,数老三做生意的天赋最高,原本她是打算让老三辅佐着老大,若实在是扶不起来,干脆就让老三当家,可世事难料,妻子去世之后,老三悲痛欲绝,只在京城里待了两年就形销骨立,再待下去她都怕老三就那么追着他的爱妻去了,百般无奈之下,她才同意让老三远走他乡,结果老三这一走还不回来了。

虽然有些愧对漓儿,但老三不回来却也有不回来的好处,这不,老三离京不到十年,就已经将苏家的家业扩大了一倍,还搭上了大食和天竺的商人,互通往来,如今老大主内、老三主外,苏家那是蒸蒸日上,如果没有老二和云儿添乱,她就彻底放心了。

想到自己最能闹腾的一双儿女,苏老夫人只觉得头疼。

林氏在安平居里哭了半个多时辰,苏家的三个男人才姗姗来迟,老大苏山是从外面赶回来的,脸上的汗还没干。

甫一进门,苏山就脚步匆匆地赶至苏老夫人面前:“儿子请母亲安,母亲这么急着将儿子们都叫过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二弟妹怎么还哭了?难不成是母亲身体有恙?

睁开眼睛看着苏山,苏老夫人的面色有所缓和:“从外面赶回来的?都坐下说话。”

“儿子今日无事,就去茶楼那边看了看,后来咱们苏府的下人寻了过去,说母亲要见儿子,儿子就赶了回来,”苏山退开几步,寻了张离苏老夫人最近的椅子坐下,“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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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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