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各自而去
尸体。
对于这样尖锐,而且听起来非常不适合守墓人的词,西门没有否认。
如果所料不差,“那个时空”的他们,都已经是尸体了——穿越之后更换的衣物,还有身体微妙的一些变化,他们不是一无所觉。
用小说的名词来说,他们是魂穿。只不过是穿入了另一个自己的身体里。而身体中原有的灵魂,可能已经死去,或者被挤走,或者在身体中陷入了沉睡这些,就是盲目猜测所无法得出结论的事了。
所对应的,就是他们的身体留在了另一个时空。希纱可以取走芯片与钥匙,也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有个问题。”零三的头越来越疼,可是她必须要思索下去。
西门明白她要问什么:“她救下的变种人躲避的医院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但我猜,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
除了将猜测证实。
零三默默点头,没有强求:“我还有一个问题。”
西门这次猜不出她的问题:“你说。”
“蓝雨,是形穿过来的吧?”建立在以上猜测的,就是这个世界的蓝雨本也应该不复存在了。他们所见到的伤重的蓝雨,就肯定不属于这个世界——反而,来自从前才能将一切都说通。
西门呼吸停了一会儿:“校长一直没有出现过,假的校长出现的时间也实在太巧。四个未来世界的人同时出现在这里,足以证明不是时空机混乱带来的意外。而理论上,他们也有可能拥有准确穿越的技术,是吗?”
“是。”
第一,假的叶言、黄晓烟、无人,都不是夺舍了原主的肉体。
第二,基于第一点,他们拥有自己的实体。
第三,同一时空中不会出现两个同样的人。
西门的意思不言而喻,假的王胜利是和真的蓝雨一起从过去形穿过来的。那么,让西门不忍开口的,就是真正的王胜利应该已经
“说不定糖葫芦毫无征兆的自爆,也是晓烟妈的杰作。”不知要如何去称呼曾经最重要的人,零三情绪忽然变得低落。
西门没有安慰她。有些事,只能让她自己去消化。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如果说错了话,再把零三气得伤上加伤,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我才出去了几分钟,你们竟然就把世界观推理出来了。”
李陵彪不知何时回来了,怀里抱着几瓶矿泉水,分给了他们一人两瓶,自己留了几瓶:“偷看剧本了吧?”
(导演:只是赶剧情,这样看起来简单明了。)
(编剧:还不是预算不够了要砍线?)
西门摊摊手,表示剧情需要,他也无可奈何——这种旁白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两个人对台词,他能怎么办呢?
零三拧开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瓶:“彪哥啥时候回来的?”
李陵彪:“在知道咱们已经是尸体的时候。”
“这个嘛”零三忽然开始尴尬,“我估计咱们想带着现在的身体穿越回去不太现实,原本的尸体或许真的火葬场了。要么,你节哀?”
李陵彪啧了一声:“节哀什么的倒是不重要。就是这具尸体被别人用过了,已经不干净了,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零三:“?彪哥你没觉得你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吗?”
李陵彪反问:“哪里说错了吗?”
零三表示“你开心就好”,继续和手里的板砖斗智斗勇。
“知道我已经死透了,我的内心其实是非常平静的。一位前辈曾经说过:我死了,就不会再被杀死。”李陵彪语重心长,“所以,我死了就可以无所畏惧了。”
零三目瞪狗呆:“这是哪位前辈说的这么有哲理的话?”
李陵彪摆摆手:“甭管是谁了,反正不是鲁迅,和牛顿也没什么关系。”
零三“哦”了一声,一脸很懂:“我明白了。我有个朋友系列对吧?不过这种水平的话,和你的才华并不是很般配的亚子啊。”
李陵彪浑不在意的一摆手:“反正死都死了,那位前辈又是个变态,就让我剽窃一下好了。反正OOC的也不止我一个。”
完全不参与讨论的某人满眼怨念的抬头看向他:“我膝盖已经碎了,你还要让我躺枪?”
经此提醒,零三问:“你膝盖的伤多久能好?”
西门想了一下:“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至少三个月。”
李陵彪一脸绝望:“会长你要不要在这种事情上过分科学?按你这个技能冷却速度,黄花菜都凉了。”
西门比他更绝望:“人设选择性崩塌,单单保留了我医院包年的设定,我又能怎么办?”
李陵彪抓着他脖子狂晃:“编剧你出来我们谈谈!你不出来我就把他掐死!”
西门:“”他今天睡醒的方式肯定不怎么对劲。
已经到了角色太多写不过来的时刻,编剧正愁砍线太生硬,这下有送上门来的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陵彪也不能真把会长掐死,但就这么撒手有点尴尬。零三叹口气,递了个台阶:“我倒是有一个建议。”
“你说。”彪哥迅速松了手,装出一副很认真倾听的样子。
零三吃饱喝足,拍拍手上的渣子,站起身:“让西门在这儿休息,咱们出去会一会我晓烟妈。”
李陵彪约莫愣了三秒:“啊?!”
零三把001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它的耳朵:“要么你俩养伤,我和我哥去。”
挣扎了一会儿,李陵彪说:“我不是怕死,也不是怕疼。就是这个事吧我觉得你们母女情分应该尽了。”
“是该尽了。”零三摩拳擦掌、凶神恶煞,“我这就去和她做个了断!”
李陵彪一个滑跪拦住她:“三哥冷静!千万冷静!!”
零三看着001白琉璃色的眼睛,然后忽的一笑:“放心,我有轻重。”她与它,都该与予以生命又对他们利用至死的人,有一个彻底的了断。
不能一躲再躲,也不能为虎作伥了。
她必须,要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