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7章 我象通辑犯么
缓缓迈步进入青青所说的,京城最有名的一品阁茶楼,果然是名不虚传。楼下已是座无虚席,只得驱身楼上了。
上了二楼,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好的位置便是挨窗的那个,却已被两个男人给占了。只好找了个还算行,离窗又不算远的空位坐下。
可能是永远改不了喜欢看帅哥的毛病,从下后便开始打量起窗口那两个比较出色的男人。
一个身着白衫,面容略比一般人白,神情淡然,有着上官寻一样英挺的外表,只不过上官寻是健康型的那种,而他似乎有些病态,因而才显得比一般人白,但这病态一点也不影响他整个人的英姿,反而因身上那种特有的贵气而更加吸引人。
忍住口水啊。
咦,这张脸貌似在哪见过,怎么这么熟悉?
说到这记人,我真要佩服夏之洛这女人,每个女人的脸只要见一次,她都会深深的印在脑子里;而这个男人的脸,估计除了她爹和皇上的脸(还有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德喜,估计是见的多了)她能记住之外,就是上官寻的脸能让她记住,其次就是和上官寻整天腻在一起的童武和花清晨了,其他男人的脸在记忆中都是蒙蒙胧胧模模糊糊。
另一个是身着青衫,身材较魁梧,和童武属一个类型。皮肤呈我们现在所说的古铜色,非常有男人气,俗称很man,五官虽没那白面男好看,但也是女人们争先抢后的类型。
可能是感应到我灼热的目光,白面男偏头看了我一眼,先微微一征,随即含笑点了点头。
我这个人皮比较厚,且在21世纪看男人也不需要躲躲藏藏,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男人扮相。面对白面男美丽如春的笑容,也很自然的回以甜蜜一笑。
古铜男估计是看到白面男奇怪的笑容,好奇的偏头瞅了我一眼,这一看,却差点把嘴里喝的茶给喷出来。
青青掩嘴偷笑,我则依旧很有礼貌地以笑回应。
在双方人马眼神之战中,只见店小二兴冲冲地跑来问二位客倌要些什么,待看到我的样子后,一脸笑意僵在脸上,变成了活见鬼的表情。不过想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又换上热脸迎人的面容:“客倌您是第一次来本店吧,本店是京城内最大最有名,且茶品种最全,保准您想喝什么茶就有什么茶。”
我调皮地眨眨眼睛,这家伙真能吹,要不要戳戳他的牛皮鼓,想想算了,本来就很惹眼,能不惹事,最好不惹事。
“那就来壶大麦茶吧。”喝不着咖啡就来这个冲冲胃好了。
“大……大麦茶?!”店小二慌叫起来。
我抬头望向他,道:“怎么?没有?你方才不是说什么茶都有的么?”
此刻,青青拉了拉我的衣袖,贴耳对我说:“公子,你忘了么?大麦茶被列为禁品,因为犯了先祖皇帝的名讳。”
我不由地抽了口气,青青不提倒给忘了。先祖皇帝原本只是农户家的孩子,当时家里穷,为了多求点粮食,所以给他取名单名一个麦字――上官麦。后来也不知怎的,估计类似于朱元璋吧,农民起义,打下了江山,建立了金碧皇朝,登基做了皇帝。自己的名中有个麦字,而麦子是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他不可能禁,因而只能下了禁喝大麦茶的令。
本想喝喝最普通的茶,居然也要犯禁令。
上官麦,上官麦,好好笑。
我不禁笑出声,随口说了句:“但愿以后上官家不要生了叫上官井的儿子做皇帝,不然以后连龙井也没的喝了,哈哈。”
“嘎?”
望着店小二那种滴汗的表情,发觉自己口没遮拦在胡说,只能尴尬地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蓦地,传来一阵低沉地笑声。我寻声望去,呃?白面男?
“真是有意思,第一次听闻有人敢这么说。”白面男这句是冲着我说的,他望着我的眼神略带赞赏又有些好奇。
意外的情形换来了帅哥的赞赏,心中雀跃,摆了个自认为很有形的笑容应道:“见笑了。”
“哪里。”白面男说完没再看我,而是望向窗外。
我突感无趣,转头随即对店小二说:“算了,那就来壶毛尖吧,顺便有什么特色的茶点也一起上吧。”
“好嘞,客倌您稍等。”
随后便看着店小二忙碌的身影飞快离去,我低头把完着那支笛子,脑子也开始乱转悠。
“公子……”青青低低地喊了我一声。
“呃?”
青青瞄了瞄四周,便压低了声音道:“公子,以后那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万一传到宫里,弄麻烦就不好了。”
“嗯。”
店小二再次飞快的奔上来,送了壶毛尖,还有一碟花生,和几碟特色点心。挑了一块梅花状,粉粉的糕点,轻咬一口,便对青青叫了起来:“香芋味的,我最喜欢吃,青青,你尝尝。”
说完便轻夹一个要塞进青青嘴里,但却被青青轻轻推开了。
“公子……”青青羞声。
我环顾了四下,只见白面男,古铜男,还有甲乙丙丁等等都在看我。
晕!真是处处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眼下,我是个“男人”,当众**似乎有点不妥,郁闷,罢了,罢了。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楼下突然传来阵阵骚动。
“没,没有。”
很快的那阵骚动就来到楼上。嗯?官府在抓什么人么?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没有。”
几个官兵拿着两张画像一个个的挨问,很快的就来到我们面前。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我瞟了眼画中人,均男性,异族打扮,一个长的还不错,另一个是面露凶相,左脸上还有一道刀疤。
说实在的,这画是人都能画,为什么画的咋差别就这么大呢?我随手涂个鸦也比这两张画好看百倍。真是丑,都画成这样了,这人还能找到么?
“没见过。”我轻哼一声。
然而眼前这位差大爷似乎不是这么认为,另一位差大爷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我,两人咬了下耳朵,只听先前的那位差大爷对我道:“请你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我?为什么?”我疑惑道。
“因为你和这画像上的犯人很像。”
“像?”我下巴差点没撞上桌子,惊道:“我说差大哥,请你把这张画像举给在座的所有人看看,我长的哪里象这两个人?敢问是我的眼睛和他们像?还是我的嘴和他们像?还是我脸上有刀疤?”呕死了,凭我这玉树临风的样子,也能被他们当成通辑犯。
“那倒不是,因为你戴耳环,只有玄武国的男人才会戴耳环。”
望着这位差大爷一板一眼的样子,我真是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戴耳环也能被当成通辑犯?
“差大哥,我知道你们很辛苦,但是拜托你看清楚些好不好,我戴的耳环和他带戴的一点也不像,他戴的是圈的,我戴的是几个圈圈上带流苏的哎,我这是方才在街上才买的哎。”
“你一个男人家没事做,戴什么耳环,搞的不男不女,跟个娘们似的。”
“哎,差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娘把我生的比女人还要美三分,这又不是我的错。害我现下都二十大几了,还不曾有姑娘家看上我。谁都知道再过些日子就是花神祭了,我现下不搞的花哨点,不引人家姑娘注目点,到时候有哪个姑娘给我送花。哎,就算送了,人多点也好挑一挑嘛。你要讨媳妇,我也讨媳妇。就是那公孔雀在见到母孔雀的时候,还知道要开一下屏呢,何况我这么个玉树临风无敌的翩翩俊男呢。哎,差大哥,您说是不是?”
我胡扯八道的和他们乱说一通,听的两位差爷目瞪口呆,还引来四座人哄堂大笑,只当我是个好色成性的娘娘腔,白面男和古铜男脸上同样挂着笑容。
反正无聊么,耍耍咯。
俗语说的好,天作孽犹可悯,自作孽不可活。
这话还真是应在我身上了,没事逞什么口舌。哪里知道这两个人真是死脑筋,还真和我卯上了。
“你、你没姑娘家要,关、关我们什么事。我们现下是在当差,宁可错抓一百,不可漏放一个。现怀疑你是这两个玄武国刺客的同党,你们俩跟我们走。”
“等等,我说差大哥,你说我是嫌疑犯也就罢了,我这貌美如花的丫环也象犯人么?”
“谁知道她是不是女探子?哼!来人,把他们俩带走。”
这下我完全傻了眼,洛宝,你个死猪,没事斗什么事?
我可不会就这样认栽地让这帮人把我带到官府。
抗拒着,争论着,死活不走。
他们居然来阴的,先抓青青。
“放手,你们这些臭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喂,你们是不是故意的?”“这样到处乱摸,让我这貌美如花的丫环以后怎么嫁人?”
“公子……”青青又羞又愤。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尽说这些。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我使劲扯下那几个官兵的手,吼了一句:“够了!叫你们放手,听到没有。再纠缠下去,休怪我到顺天府告你们以官势扰民。”
然而就在我说这句话与甩手的同时,那包着上弦月的丝布好死不死的在此时滑落。
“头,你看,这是什么。”
“放手,未经允许,谁准你们动我东西的?”其实我心中是惊慌,倘若在这茶楼里要是有人认出这把上弦月,我肯定是要走一趟顺天府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官兵甲:“头,这是个什么怪琴,圆不圆,扁不扁的。”
官兵乙:“你看,这上头有纹路,是个图腾。”
“拿开你们的手,不要乱碰我的东西。”打掉官兵甲的手,我慌慌张张地包好上弦月。
倏地,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多了一句嘴,冒了一句:“玄武图腾,上弦月。”
我寻声望去,是白面男。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想他已被我给千刀万剐了。收回眼神,正好撞上白面男惊异的目光,我狠狠地瞪了回去,警告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真是个长舌妇。
“你还说你不是玄武国的奸细?都有人看出来这是玄武图腾,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跟我们走。”
这麻烦我是躲不过了,看来这顺天府我定要走一遭了。
“等一下,我再次声明,我不是玄武国的人。你们要我跟你们走,可以,但是后果你们自负。还有,我和你们走,放了我丫环,不要把女人拉下水。”
唉,我也是女人哎,现在只能打肿了脸充男人,希望他们放过青青。
“想通风报信?行,放了你,有你家主人在,还怕你跑了,就等着将你们一网打尽。”
靠!这家伙自以为是的很,真是猪头一个。
青青这傻丫头,听到我说放她先走,急急的喊道:“公子,我不走。”
就知道这傻丫头脑子转不过弯,也不想想这京城是谁的脚下,凭夏之洛横行霸道的作风,还怕我脱不了身,到时麻烦的是那顺天府坐堂人,恐怕还要跪着求我,用八抬大轿抬着送我回去呢。
“你猪头啊,一个女孩子家没事跟着男人往官府跑干嘛?还是嫌自己长的不够丑,嫁不出去,索性不用嫁啦。”被她给气死了。
“公子……呜……”青青没想到我会用那么难听的话骂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女人是水做的,这点虽在我身上得到验证,但在青青身上得到更加完善的发挥。
最见不得人哭。
我胡乱在青青脸上抹了两把,俯在她耳边说了句:“听话,先回夏府等我,忘了我是谁了么?小心靠窗的那两个黑白无常,不要让他们跟踪你。”
“不许讲悄悄话。走了。”这官兵还真多事。
“唉,差大哥,你当我和我女人临别时情话绵绵,不行么?”
四周又是一阵笑。
开玩笑归开玩笑,我仍是不望叮嘱她:“等我。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刚想举步跟着那两个猪头官兵,我又回头用杀人的眼光再次射向白面男和古铜男:你们两个给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