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相（5）——共情，金光瑶往事
许久，蓝羽清指着那面镜子对魏无羡说道：“那里，就是金光瑶的密室了！”
魏无羡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看镜子，离开蓝羽清的手心，进入了密室。
这家伙！蓝羽清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跟了上去。
进入密室后，蓝羽清真的有被惊讶，上次是溟冬的笛灵进来探查的，但自己是真的第一次来这里。
柜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武器或是宝物，金光瑶扶着秦愫走到了一处，扶着她坐了下来，看着她露出了一个邪魅的微笑：“阿愫，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宜多走动，在这里好好调养一下吧！”
见秦愫仍旧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金光瑶鬼魅一笑：“别害怕！阿愫，只要你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就可以回来了。
我并没有封住你所有的穴道，点头你还是做得到的。”
秦愫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金光瑶，并没有点头。
魏无羡和蓝羽清分别躲在一处，看着金光瑶对秦愫这样，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金光瑶起身，走到某一处地方，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白色的瓷器，但它却绽放着七彩的光芒。
琉璃盏！蓝羽清心里一惊。
先前只在蓝家的禁室的古籍里看到过，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琉璃盏。
其实就在前不久，她突然间接到了很久没有找她的系统布置的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在金光瑶的密室里找到琉璃盏并用琉璃盏带回你觉得最意难平的一个魂魄。
“什么！一个魂魄！我说就不能再通融一下吗？哪怕多一个都可以啊！”听到这个任务后，江厌雪是第一个提出建议的。
怎么说自己也是金凌的小姑姑，如果说只带一个回来，虽然说她的姐姐就可以回来了，但是姐夫不救回来，怎么都觉得金凌一家就不完整。
温月看了任务一眼后，微叹了一口气道：“我想……琉璃盏应该可以带两个魂魄回来了。”
蓝羽清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温月先是盯着蓝羽清看了一会儿，而后背过身子，道：“羽清，这十六年间虽说我们变化很多，但唯独变化最小的应当就是你了。
这几年间，我游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离别。
十六年前，我们五个人在云深不知处初相遇时，关系是很要好的。
但在十六年后，我们五人中只有一个人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金子彤听后也默默的低下了头，道：“小惜吗？”
温月无奈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她之所以离我们的心越来越远，是因为她私底下偷偷的做了个交易。
别看这任务是刚刚告知我们的，小惜那家伙有贤者之书，比我们早知道也不足为奇。
因此，她与冥界做了个交易，用心作为交换，可用琉璃盏带回冥界的两个魂魄。”
听温月说完剩下的三人愣愣的站在原地，谁都不知道彼此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换做是十六年前的她们，早就对彼此说着自己的心声了。
但是现在毕竟是十六年后的世界了，她们已经不是当时那些天真无邪，无所畏惧的少女了。
结束回忆的蓝羽清，此时眼里泛着点点泪光。
拿到琉璃盏后，便可去冥界带回江师姐和金公子的魂魄，那么……小惜的心该怎么办？
一幕幕的过往从眼前不断的浮现，一起听学，一起除水祟，一起对付舞天女，一起在义城。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蓝羽清而言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有失，才有得。
这是个道理，也是这个乱世的规矩，就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事情是两全其美的。
此时，魏无羡也是注意到了蓝羽清的情况，他很想上前询问情况，但眼下似乎是赤峰尊的首级更为重要些。
想到这里，魏无羡便在附近飞来飞去。
飞到一半，魏无羡就注意到了一个黑色的帘子，帘子上还贴着许多符咒。
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魏无羡的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地契上，上面清楚的写着“云梦，云萍城”五个字。
突然，殿内刮起了一股奇怪的风，金光瑶也注意到了某处的动静。
魏无羡见状，立即躲到了一个卷轴身后。
关上装着琉璃盏的盒子，金光瑶看向黑色的帘子，而后走到秦愫面亲，笑道：“阿愫，你等我一下，我去处理点事情。”说完把手搭在了秦愫的肩头。
倦意突然来袭，秦愫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金光瑶起身，看向黑色的帘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走到帘子前的金光瑶脸上的神色非常复杂，从诧异到阴森，然后一点一点的拉开帘幕，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大哥！”
在帘子拉开，在其中一个夹层上，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躲在卷轴后的魏无羡听到“大哥”二字后瞬间反应过来了——那时赤峰尊的透露！
没想到真的在密室内！蓝羽清暗自握紧了拳头，而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装着琉璃盏的盒子上，见金光瑶的目光还在赤峰尊的头颅上，蓝羽清立即拿出符纂笔“清云”，用最弱的灵力画了一个符。
装着琉璃盏的盒子下面出现了一个卷云纹图案的法阵，紧接着盒子仍然留在原地，但琉璃盏已经落在了蓝羽清的手上并收入乾坤袋中。
不知是不是金光瑶太警觉，他又跑到另外一边查看了。
魏无羡见金光瑶离开，立即闪身进入了黑色帘子内。
在赤峰尊的头颅边上还放着一张设计图，魏无羡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便知晓了——这是阴虎符的设计图。
而后又看向赤峰尊的头颅，道：“久违了，赤峰尊。”而后小纸人便贴在了赤峰尊的头颅上。
另一边的厢房内，魏无羡原本一手撑着头，却突然坐起。
对面的蓝忘机见魏无羡这样，神色紧张的说出两个字：“共情！”
“什么！共……唔！”方天择瞬间大叫一声，但“情”字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就被言冰云一巴掌按回了肚子了。
“天择！你小声点！难不成你想让金氏弟子听到不成！到时候麻烦的只会是师姐和魏兄。”言冰云压低声音对方天择说道。
方天择被言冰云这么一说点了点头，而后拉开言冰云的手，一脸委屈道：“（小声）我知道了师兄，我诧异的是共情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陷了进去就出不来了，我也只是担心魏兄才……”
“不必担心，必要时，我会出手。”蓝忘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言冰云和方天择瞬间平静了下来。
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的二哥处事风格一向如此，话不多，做事果断，永远站在魏无羡这边维护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
当初姚宗主起义反对姑苏五君他们只认泽芜君，含光君和雨琴君，决不认蓝氏以外的人做姑苏五君。
当时蓝忘机已经从寒潭洞里出来，他对姚宗主他们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姑苏蓝氏人，绝不需外人来评价左右。”
蓝羽清也曾维护过方天择和言冰云二人，这对他二人而言，在姑苏蓝氏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共情画面————
画面从模糊到清晰，霸下插入一个傀儡体内并将其钉在一颗大树上而亡。
聂明诀一个飞跃到傀儡面前，拔出霸下，傀儡也应声倒地，在霸下的刀锋上还留着傀儡的血痕。
聂家修士们挥舞着刀跑了过来，聂明诀撇了这些修士们一眼又看向那些死掉的傀儡。
比起这些兴奋几乎没杀了几个傀儡的聂家修士们，在离聂明诀不远的地方，聂怀惜靠着一棵树站着，佩剑术于腰间，一手慢慢收起折扇，在收起折扇的瞬间，绿色的灵力也消失在了折扇周围。
在聂怀惜的周边还躺着许许多多的傀儡的尸体，那时的聂怀惜才14岁。
聂明诀平静下来后冷声说道：“唤上次留守最末的那个修士来。”而后看向那些聂家修士们道：“他叫什么？”
一名修士提着刀鞠躬行礼回答道：“回宗主，他叫孟瑶。”
一旁的聂怀惜听后略微思索了一番，而后收起折扇往另一边走去。
某处山里，孟瑶拿着四个水壶艰难的往山上徒步而行，在走到洞口后便听到了洞内的嘲笑声：“就他那德行？给我提鞋都不配！哈哈哈！”
对于这些嘲笑，孟瑶早已习惯，由于身份卑微，只能换来嘲笑，内心即使再怎么不甘也没有办法反驳。
想到这里，孟瑶离开了那里，来到了聂明诀和聂怀惜等人所在的树林里。
放下手中的水壶靠着一棵树坐下，手臂由于一直抱着水壶，在刚才才得到放松，导致酸胀感瞬间来袭。
孟瑶下意识的揉了一下，而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被包着的却很干的一个饼一点一点的啃着，由于饼太干，孟瑶又拿起一个水壶拧开盖子，喝了点水。
而后一个人慢慢靠近孟瑶，并递给孟瑶一个还热乎的包子。
顺着递包子的手看去，孟瑶抬起头便看到了聂怀惜。
“三……三小姐，您这是……”看着聂怀惜这样，孟瑶回绝了聂怀惜的好意。
“在我这里，人人平等，无贵贱之分，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聂怀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话语中透露着温暖，见孟瑶还是犹豫不决，聂怀惜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把夺过孟瑶手里的饼，把手里的包子塞给了孟瑶。
孟瑶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包子，又看了看聂怀惜，道：“孟瑶，谢过三小姐。”
聂怀惜看了孟瑶一眼后，又看向别处道：“不必叫我三小姐，叫我怀惜便可。
我之前说过，在我这里没有贵贱之分，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三次，希望你能遵守。”
听着像极了命令的话语，但“无贵贱之分”这五个字却被孟瑶深深的记住了。
这时，聂明诀也走了过来，聂怀惜看着聂明诀微微颔首，道：“大哥。”
聂明诀也朝聂怀惜点了点头，而后目光便落在了面前的孟瑶身上。
孟瑶听到聂怀惜叫了“大哥”后，立即抬头就看到了聂明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起身，鞠躬行礼道：“聂宗主。”
聂明诀简单的打量了一下他而后出声道：“孟瑶？”
“是。”
“为何不像旁人一样进山洞休息？”
“……”
面对聂明诀的疑问，孟瑶一时间无法开口，若他朝聂明诀开口了那么那些修士定又要对他指指点点甚至大打出手，但若不跟聂明诀说，这口气又难以下咽。
就在孟瑶犹豫不接的时候，肩头被拍了拍，扭头一看是聂怀惜。
而聂怀惜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孟瑶感到了温暖：“你大可告诉我们，不必独自一人承担，毕竟你也是聂家人，我是聂家三小姐，大哥是宗主，我们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听了聂怀惜的话，孟瑶看向了不远处的山洞。
聂怀惜似乎是察觉到了孟瑶有难言之隐便看向了聂明诀。
聂明诀自然是明白聂怀惜的意思，他看了孟瑶一眼道：“随我和小惜去山洞。”而后便带头走去，聂怀惜则紧随其后。
孟瑶见聂明诀和聂怀惜已经离开，立即拿起身边的水壶跟上了聂明诀和聂怀惜的步伐。
————山洞内————
刚进山洞，聂怀惜和聂明诀便听到了那些修士的交流声。
“你说……真的是孟瑶？！”
“对！就是他！”
“金光善的儿子？不会吧！金光善的儿子能跟咱们混成一副德行？他怎么不去找他爹啊！”
“就是！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不必这么辛苦了。”
“人家千里迢迢从云梦找到兰陵去不就是想认这个爹呗！
但金光善的德行谁不知道？不知道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不知道有多少私生子，这孟瑶不过是个妓女的儿子。
结果呢！还不是被金光善一脚从金麟台的最高处踹下来了呗！”
“哈哈哈哈！人家金光善德高望重，最在意自己的名声，怎么可能认一个妓女的儿子？”
“就是！哈哈哈哈！”
这些话，如同刀子一样一点一点的割着孟瑶的心。
“所以说，做人嘛！就应该有自知之明，这金光善的儿子女儿在外面有一打这么多，还真不差他这一个。
最后摔得头破血流怪谁？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就是！这金光善有了金子轩这么一个儿子，还稀罕其他的儿子吗？
就像你说的，还是一个娼妓之子，只怕啊！金光善都忘了跟这个女的有过这么一遭了。”
“一想到他只有给咱们打水的命，我倒是还挺高兴的，哈哈哈！”
“就他还认什么命？整天辛辛苦苦跑来跑去做这做那的，多殷勤？
眼巴巴的指望着混出点名堂来，指望着他爹肯认他回去呢！”
聂明诀听着，一点一点的握紧了手，一旁的聂怀惜听着这些话早就坐不住了，“唰”的打开折扇，悠悠出声：“哦？那我很好奇你们又是什么身份？”
众弟子听后瞬间毛骨悚然，而后便看到了一抹倩影慢慢进入大家的视线中，所有弟子们都跪在地上喊道：“三小姐。”
聂怀惜面向他们，露出一抹邪笑：“我很好奇，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不如……跟我也说说。”
所有弟子都害怕极了，先前带头嘲讽的弟子推脱道：“三……三小姐，我们只不过在探讨孟瑶的身世而已。”
“探讨孟瑶的身世？啊哈哈！”聂怀惜突然冷笑一声，而后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你们还真给聂家长脸啊！
你以为戳着别人的伤痛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你们用别人的痛处为乐！不觉得自己很残酷吗？
以为自己身在聂家就很光彩吗？其实你们一点都不光彩！你们不但丑恶！而且憎恨！
孟瑶的身世的确是比不过我们在场的人，但我的规矩我想你们都清楚，就是人人平等，无高低贵贱。
但你们呢！一个个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话语说的一个比一个难听！你们说！该如何是好啊！啊！！！”
此时没有任何聂家弟子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但聂怀惜知道，他们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谁又在真正的反省自己的过错呢？
没犯错的人永远在反省自己的错误，但犯错的人却永远趾高气昂的说着别人的错误从不说自己的错误，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想让自己高贵的身份遭到耻辱，他们宁愿以虚假的外表来面对现实，也不愿思索一下自己到底有哪些不足！
聂明诀也气的把刀“哐”的一声打向岩石，而后又抽回，慢慢从一旁走出。
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些弟子们，聂明诀都觉得羞愧无比！
而后，聂明诀气愤的说道：“喝着别人辛辛苦苦给你们倒的水！嘴里却说着如此恶毒之词！
你们投于我的座下！究竟是为民除害的！还是来嚼人舌根的！”
弟子们没有说任何话，还是低着头。
聂明诀岂会不了解他们此时在想什么？即便今天他让这些弟子们给孟瑶道歉了，第二天一样的事情还是会照常，如此一来，没完没了。
“孟瑶！”想到这里，聂明诀大叫一声。
孟瑶听后，立即走到聂明诀身边鞠躬行礼道：“宗主。”
聂明诀看着面前那些不成事的弟子们，像是说给孟瑶听又像是说给他们听：“男子汉大丈夫！行的直站的正！这些人越是在你背后大放厥词！你越要做的让他们无话可说！”
但此时的孟瑶，却是恶狠狠的看了那些弟子们一眼，仇恨已经在他的内心生根。
聂明诀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孟瑶的神色带着恨意，以为孟瑶是带着一种决心，并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副将！”
孟瑶听后一脸诧异，而后重新行了一个礼：“孟瑶！谢过聂宗主。”
在这之后，孟瑶的身份有了很大的转变，他不再任人打压，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还要多多照料聂怀桑。
在那之后，魏无羡便看到了孟瑶刺伤温月的情形，被聂明诀放走的情形，在炎阳殿刺伤聂明诀，被蓝曦臣维护及三尊结拜的情形。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正常的发展，但魏无羡始终没有找到让赤峰尊发狂的根本原因，因此，他偷偷运转灵力，将画面调至十六年后的某一天。
那日，在不净世的主殿内，蓝曦臣和金光瑶合奏姑苏蓝氏的清新玄音，因为聂家的宗主习刀的缘故，脾气较为暴躁，所以才需要清心音来清新凝神。
但在这途中，金光瑶故意拨错了一个音，聂明诀因为这个音差点心神不宁，便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又因为有蓝曦臣的缘故，才没露馅。
一曲结束，金光瑶感受到了坐在宗主位置上的聂明诀的眼神，便笑着看向蓝曦臣道：“听二哥弹完了，我这把琴也该砸了。”
蓝曦臣则是笑着回答道：“阿瑶的琴在蓝氏外也算是优秀，若有名师指点，定能一日千里。”
金光瑶听后夸奖道：“名师就在我的眼前，阿瑶不敢劳烦。
蓝先生要教什么？”
蓝曦臣思索一番后，想到刚才合奏的清心音后便对金光瑶说道：“清心音如何？”
金光瑶听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好。”
在金光瑶非常熟悉蓝氏的清心音后便日复一日的给赤峰尊弹奏着清心音。
但，精通音律的魏无羡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在清心音到高潮时突然转调，原本平静的音律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厢房内的魏无羡突然间睁眼，蓝忘机看见魏无羡睁眼后担忧的喊了一声：“魏婴！”
片刻后魏无羡再次闭上了眼睛。
方天择感觉到了不对劲，也开始担忧的喊道：“魏兄！魏兄！”
蓝忘机直接走到魏无羡身边把了脉，此时魏无羡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兴许受到了那首不知名的曲子的干扰，魏无羡的眉头越皱越紧，手颤抖的频率也开始越发严重。
“冰云，天择，合奏。”蓝忘机说着走到放置忘机琴的桌边，对言冰云和方天择说道。
二人拱手应声道：“是！二哥。”然后同时一挥衣袖，穆棱琴和伯牙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桌上。
三人之间的默契早以到了某一境界，无需多言，同时拨弦，同时弹奏清心音。
这边的共情仍然在继续，画面中魏无羡看到了蓝曦臣和金光瑶的交谈，似乎和清心音有关联。
就在二人聊到“刀灵困扰”的时候，聂明诀气呼呼的把金光瑶叫了出去。
就在二人刚到外面的时候，聂明诀立即对金光瑶挥出一拳。
金光瑶适时躲避闪身到一旁，前后的金氏弟子纷纷拔剑对着聂明诀。
聂明诀恶狠狠的盯着那些金氏弟子们看了一眼刚要拔出霸下时就看见金光瑶微微抬手，金氏弟子们就收剑退了下去。
见聂明诀这样，金光瑶鞠躬行礼道：“大哥，何必如此？你我皆为结拜兄弟，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说？好！我问你！薛洋呢？”聂明诀问了一个致命性的问题，但金光瑶的回答却有些那里怪怪的：“他已经被关进大牢，终生不释。”
“当年在不净世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我要他血债血偿！你却给他来个终身不释！”聂明诀越说越急躁，发现不对劲的聂怀惜立即跑到聂明诀身边安抚道：“大哥！冷静，再怎么样，您和敛芳尊也好好聊啊！”
金光瑶却笑着回答了聂明诀的话语：“只要他受到惩罚，无法再犯，血债血偿和终身不释就无……”
不等金光瑶说完，聂明诀再次质问道：“我问你！当年在不净世，究竟是谁放走了薛洋！是我的总领！还是你！”
“我没有！”金光瑶眼犯泪光委屈道：“而且，常萍已经翻供，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是薛洋屠杀了常氏的五十余人，而我的父亲又一定要留下这个人。”
“为什么！”聂明诀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聂怀惜闪到一旁，唤出琵琶清河，随时准备弹奏蓝羽清教她的清心音。
“他身上还有一块阴铁你不知道吗？你把他重新招揽回来要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金光瑶继续委屈的看着聂明诀，一脸的为难：“这真的是我父亲的命令！就算我要杀了薛洋，我又该怎么跟父亲交代？”
“孟瑶！”聂明诀喊出了这个久违了的名字：“少在我面前耍花腔！你那些招，在我这里已经通通不管用了！”
金光瑶的嘴角渐渐上扬，而后又瞬间收起微笑，用一种为妙的表情看着聂明诀，说道：“我那一套？大哥，你倒是说说，我哪一套啊！
大哥！你总骂我工于心计不入流，说男子汉大丈夫站的直行的正，天不怕地不怕，不需要玩什么阴谋阳略。
你出生高贵，修为也高，可我呢！能跟你一样吗？
我一无修为根基，长这么大谁教过我？
二无世家背景，你以为我现在在兰陵金氏站的很稳吗？你以为金子轩死了，我就扶摇直上吗？
金光善他宁愿再接回来一个私生子，也没有让我继位的意思！
你说我能天不怕地不怕吗？我就是怕天怕地！我还怕人！”
聂明诀眼里泛着点点泪水，有些于心不忍的转过身子看着金光瑶道：“说到底！你不杀薛洋，不就是不想失去你在兰陵金氏现有的地位吗？”
“我当然不想！”金光瑶冲着聂明诀大吼道：“不过大哥！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你刀下的人名比我多，为何我当初迫于形式杀了几个修士，就要被你翻旧账翻到如今！”
聂明诀眼睛有点充血，声音颤抖的回答道：“我告诉你！我刀下亡魂无数，可我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杀人！更不会为了地位！为了向上爬而杀人！”
聂怀惜见状立即弹起了清心音，大哥的心已经乱了，再不出手就真的晚了！
金光瑶听后，痛苦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大哥，你是不是想说，你所杀的全部都是罪有应得之人？
那么敢问大哥！你是如何判定一人是罪有应得之人？你的判断就一定公正吗？
若我杀了一人活百人，是功大于过！还是罪有应得！”
说着，金光瑶走到一旁，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个微笑道：“欲成大事，总得有人牺牲的。”
聂明诀听后再也抑制不住愤恨的情绪一点一点逼近金光瑶，并踹了金光瑶一脚。
金光瑶就这样从金麟台最高的一层滚到了金麟台最低的一层。
另一旁弹着清心音的聂怀惜突然停止弹奏吐了口血，金子彤立即冲到聂怀惜面前扶住她道：“别弹了！已经无用了！聂大哥的心已经乱透了。”
聂怀惜见已经拔刀的聂明诀一脸不解：“不应该啊！敛芳尊每次都会给大哥弹清心音，按理来说应该可以压制刀灵才是，为何会……”然而，金光瑶接下来的话，解决了她的疑问。
“大哥！自从二哥教了我清心音后，都是我给你弹，再也没有劳烦过二哥。
但大哥……你也太不细心了，你就没发现我弹的清心音和二哥弹的有什么不同吗？”说完，金光瑶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聂怀惜一把甩开金子彤继续弹奏着清心音。
此时聂明诀的心已经完全乱透了，眼前也出现了幻觉，渐渐地身体被刀灵所支配，身上的筋脉开始断裂，直至全部断裂后，消失在了金麟台。
密室内
聂明诀被锁在一个桌子上，薛洋扛着霸下拿着复原了半块的阴虎符尝试着控制聂明诀，却未果。
他看向金光瑶，有点为难的说道：“不行啊！我这里只有半块阴虎符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控制他。”
金光瑶冷淡的转身，道：“控制不了，就杀了吧！”
薛洋露出一个“正合我意”的微笑，举起霸下对着聂明诀刺了下去。
“这下终于老实了。”
共情结束的魏无羡真的被最后的画面给吓到了，难以想象，金光瑶和薛洋竟如此残忍。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金光瑶拿着恨生朝他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