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分头行动
枳儿才刚刚去了不久,不过一会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跳着轻盈的步伐,一脸的喜色。薛瑶等人围了过去,心中皆道必定是枳儿有了好消息。
“阿瑶姐姐,那胡氏药铺的胡掌柜在三日前就卖了一包巴豆粉给张大勇。他的账本上记着一清二楚,而且他虽然不知道那歪头瘸腿的男子是不是张大勇,但整个三辰也不会再有那样的人了。”枳儿高兴的说着,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一样在闪着光。
“这都不要紧,只要胡掌柜明日愿意去衙门见一下张大勇就知道张大勇是不是在他那买过巴豆粉的人了。”薛瑶赞许的眼光看着枳儿,忍不住就要夸她冰雪聪明又能干起来。
这夸奖听的枳儿脸上得意洋洋的,心里舒服极了。就连詹院长也摸了摸枳儿的小脑袋笑呵呵的,转眼又想到自己的女儿詹潇吟这悲惨的一生,忍不住在心里叹起气来。
本是安安稳稳的嫁为世子妃,谁知太子被陷害谋逆,她夫家被牵连灭了全家。又被那段玉焚给暗地里拐了去做他的夫人,好不容易父女相见,偏偏女儿现在又重伤卧床养病。
“要是潇吟也有枳儿这样的武功的话,可能当时,当时就逃出生天了。”詹院长眼里泛光,老父亲的心里突然酸了起来,比起儿子,他更喜爱的是他的女儿啊。
“院长,不要难过了,都过去了。况且詹姐姐活着就好,她心态也好,想的也宽,一切苦难都将过去的。”薛瑶看着詹院长那泛光的眼角,此时心颇有戚戚焉。
“是啊,活着就好,是老夫着相了。”本是在夸枳儿,只是他总是会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儿,还好活着,活着就有一切可能。
不过一会,祺魇就带着一张看不出表情的脸回来了,他并未说话,而是从胸口里掏出了一张被撕开缺了一面的信封。
詹院长将信封的缺口与装了巴豆粉的纸张放在一起,裂口吻合,正是这张信封!
“我去到县丞的书房时,县丞与张秀儿刚好在一起。于是我就想在屋顶等等,等他们离开。但是他们迟迟也不离开,我就有点着急。想着顺便去张秀儿房里找找看是否有别的发现。这一找就让我在床的下面找到了这个信封。”祺魇一招误打误撞,反而找到了纸张从哪里撕下来的原信封。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是,万一那县丞不承认这是他府衙的信封呢?”枳儿好奇的问,像詹郡守也是有的呢。如果那张秀儿反咬一口说是阿瑶姐姐从别处拿的信封故意制造的证据呢。
“小丫头,事情就是这么巧,你看这信封的正面。”詹院长将信封递给了枳儿,一脸和蔼的看着她。
之间信封正面正写着,三辰县程县丞亲启,这八个大字。这下那个县丞是找不出理由和借口来说不是自己府衙的信封了。
不过,也确实不是他府衙的信封,而是别的官员寄给他的信,专属于他的信封而已。
至此,几人心里更是大增信心。
“待明日,仲文你去府衙击鼓鸣冤,你是秀才公,见官可不跪。詹院长到时候就由你陪同仲文一起去为长青翻案了。”小小的秀才公,击鼓鸣冤虽然可以见官不跪,但却无权无势,恐那程县丞会不将仲文放在眼里,到时能否为长青翻案也不可知。
如果有詹院长陪同,那就不一样了。詹院长本是书院院长,即使告老还乡但进士的官级却不容一县的县丞小觑。更何况詹院长之子乃赤州郡守,比程县丞的官职还要大上好几级。
正所谓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所以此次为长青翻案,那是手到擒来。
詹院长摸摸胡子,呵呵笑着。薛瑶的机智计谋他早就领教过了,不愧是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
“祺魇明日还有一事,需守在张氏租的宅子那,守着张氏和张大勇,不能让他们离开。”若是他们状告张氏与张大勇的时候,衙役们去抓人,他们却跑了那就是放虎归山,得不偿失了。
祺魇抱拳,意为领命。
见众人明日皆安排妥当,只等天亮便去县丞府击鼓。薛瑶让祺魇带詹院长先去客人房歇息,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实在经不起折腾。今晚若是不好好休息的话,明日恐怕詹院长会吃不消。
至于舒仲文,薛瑶亲自与他嘱咐,一定不能跟琳琅透露任何关于家中的事情,以免琳琅担忧,忧思过虑可是会间接引起琳琅腹中的孩子暴躁不安,进而思维和身体发育迟缓。
众人各自回房后,薛瑶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心中暗暗叹气。昨夜长青还在身边劝她无需担忧,今夜却是独她一人在这思念成狂。也不知舒长青在那牢房内有无睡着,有无水喝,有无吃食。
前世看电视里著名的“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便可知,那牢房内的环境是有多么艰苦了。换做薛瑶,她是接受不了的。
此刻薛瑶对于舒长青会对牢房的环境不适应这种担忧,明显是多想了。舒长青常年带兵镇守边疆,可知何谓边疆?
一毛不拔之地,一天见到的鸟儿都比人多的地方。那里狂沙漫天飞舞,那里水源都极度缺少。有时候追击敌人至大漠深处,闭上眼睛睡觉的时间都不敢太长,恐沙尘会将人掩埋。恶劣的天气,极度缺乏的水源,练就了舒长青与祺魇在各种恶劣环境下的生存能力。
所以才会说薛瑶过度担心了。
至天亮,众人用过早膳便分头行动了。
阿荛今日的任务仍是守着琳琅和念儿,这二人便是舒家的重中之重,万万马虎不得,不能有半点损失。故而,薛瑶将院子里的几个嬷嬷召集一起特地下了封口令,不许她们在琳琅和念儿面前提起云起居的一个字。
舒仲文今日穿着一袭冷色长袍,头发用一支竹节形状的玉簪高高束起,只余脑后一部分墨发垂在后腰。他神情肃穆,虽是十几岁的少年郎,稚嫩的肩膀上却担起了舒家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