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海棠花
青草绿绿,野花飘香。
一花一草一木,都透露着浓浓的春天的气息。
“你经常来这里吗?”
“恩,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枯枝烂叶。”她指着脚下的青草地,若有所思。
回想起上一次来河边的情形,她总觉得记忆里缺了些什么,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上一次她还见到了什么?
沈弈秋看出了冷月的异常,他上前道:“冷姑娘,你怎么了?”
“沈公子。”她忽然抬起头看着沈弈秋,秀眉微拧,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沈弈秋在听到“沈公子”三个字时,只觉得刺耳,他道:“我们都是朋友了,就别沈公子沈公子的,这样显得生疏。”
“好,阿秋。”
沈弈秋满意的笑了,似春日里的阳光,灿烂而又温暖,“阿月,你说。”
“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只要是阿月你用得着的地方,我沈弈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他说得无比严肃认真,一副要为对方舍身往死的样子。
冷月反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她道:“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谁?”
“是一位年轻的大婶,大概这么高。”她抬手举到自己脸庞的位置,“我前两日在集市上见过她。”
“这样,待会儿去城里找个地方坐下来,把你要找的人长什么样画在纸上,我让家丁去找。”
“我不会画画。”她从小和阿羽、菁菁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没进过学堂,不识字,更不会画画这种高雅的事情。既然不会,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照直了说。
沈奕秋自信满满的地道:“没关系,我会,你来说我来画。”
这几日,对冷月来说过得可谓是煎熬,就如同落进了沼泽里,不能挣扎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而沈弈秋就是那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她抓住了,总算是有了可以喘气的机会。
一种仿佛得到救赎一般的心情油然而生。
她眸子微沉,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弈秋,无比诚恳地道一句:“谢谢你。”
她的目光真诚热烈,沈弈秋竟有些害羞,哪里还是原来那个顽劣的沈家公子。
片刻尴尬之后,他突然转开话题,道:“阿月,你怎么不穿上回那件衣裳。”说完又觉不妥,改口道:“我不是说你现在的衣裳不好看,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那件衣裳很适合你,当然这件衣裳也很适合你。”
他扯起自己的袖袍,“就像你说的这身衣裳很适合我,所以我让人一次性做了十件一摸一样的、、、、、、”
话未说完,他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他本来只是想转移话题的,结果越说越乱,什么衣裳,什么适不适合,还什么十件,他究竟在表达什么意思?冷月会怎么想?
思及如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笨拙,在冷月面前他真的是很笨拙,平日里的那些小聪明突然都不管用了。
冷月却听得恍了神,“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衣裳?”她诧异地看着沈弈秋。
“就是上次我来找你,你穿的那件衣裳可好看了。当然今天也好看。”
“我不就穿的和今天一样吗?”
这次换沈弈秋疑惑了,“难道我记错了?不可能。”他不可能记错,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衣着打扮,甚至于每一缕头发,都像是刻在脑子里一般,他不可能记错一件衣裳如此显眼的东西。
他异常的神情不禁让冷月对心中的疑虑又肯定了几分,她道:“你上次穿的和今日一样。还有上上次你穿了一件玄色的长袍,我还跟你说那颜色不适合你,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呢?”冷月再次陷入深思。
短短不过半月的时间,冷月竟然忘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沈弈秋心中不免失落,但他掩饰得很好,对方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提醒道:“就在离海棠院不远的那条街,新搬来的一户人家,牌匾上都还没刻字呢。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站在门口的石阶上。我还记得你当时穿的衣裙上绣满了海棠花,我还误以为那是你家。”
“海棠花?我没有那样的衣裳啊!”
她记得和沈弈秋见面的情景,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唯独不记得最开始是在哪里遇见的,甚至连自己穿的什么样式的衣裳都不记得。
沈弈秋怔怔地看着冷月,他觉得今日的她看起来与往日都不同,“阿月,你怎么了?”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忧,方才的失落随之不见。
冷月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对啊,我怎么了?”跟着她笑了,带着悲伤和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看到冷月这副模样,沈弈秋只觉得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拉起冷月的手,道:“阿月,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哪怕扑汤蹈火。是不是和那位大婶有关?走我们现在就回城画画像,我马上让人去找。”
突然鼻子一酸,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阿秋,你会帮我吗?”
“当然。”
冷月敛了情绪,她环顾四周,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枝,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再无其他。
她索性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来,后缓缓道:“阿秋,我怀疑我们的记忆被人做了手脚,选择性地忘记了一些事和人。”
沈弈秋明显被冷月的话震惊到了,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对方,认认真真地听她讲起那日在集市上发生的事。
冷月只跟他说了从大婶口中听到的关于王宫派人送礼物的那件事,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闲话当然没有说。
“我问过菁菁,她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但是那位大婶她不可能胡乱捏造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
沈弈秋道:“你是说,你和阿哥、阿姐都不记得的事,旁人却知道?”
冷月皱着眉,点了点头。
“有没有可能是那位大婶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