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潜遁

杀人潜遁

徐还骇异多时,方问道:“公主如何确定那是逃生密道,而非战场形势图?”

“从那以后,我想入非非,以致越发期待,为了证实,便在洗衣院内借口久居,学习契丹和女真文字,这才确定乃是逃生密道!”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公主可还记得密道详情?”

“历历在目!”

徐还吃惊道:“公主只是一瞟之间,竟能未知其意而牢记其形,且年余不忘,强记如斯,世所罕闻!”柔福冷笑道:“金蛮并未深究,大概也没想到我竟有此异能!”

“若是逃生密道,入口在何处?”

“入口,”柔福走到窗边,指着鹅毛大雪中影影绰绰的飞鹰寺说道,“就在那里!”

徐还倒吸一口冷气,心道:“难怪我从未见她吃过斋、念过佛,原来她只是以奉佛为由诱使宗贤将自己安置在密道附近!”

“那出口呢?”徐还又问。

“城外大青山脚下!”

“公主必是想通过密道潜遁,但如何在箭楼守卫的眼皮子底下进入戒备森严的飞鹰寺?即便逃入大青山,又如何南下中原?”

“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只想马上就走!”柔福含泪打断道,她的脑海里闪现出赵佶赤身裸体被金寇封为昏德公时那羞愧而无奈的眼神,这眼神让她心急如焚,“我等得,父皇等不得!”

“那公主打算何时动身?”

“今夜!”

“今夜?可这雪......”

“雪?当年,李愬雪夜入蔡州,大破叛贼,靠的不就是这‘雪’!儒家行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道家行事亦何尝不是‘顺其自然,因势而动’,在儒在道......”

“公主,公主!”徐还柔声打断道,“并非徐还找借口,公主你来看!”徐还说着,大步上前,拉开房门,看得二人魂飞魄散,只见高过门楣的雪被中正蹲着一人!

“嘿嘿!”

那人略显狼狈地爬进屋内,正是猪倌忽卢!

原来,凌晨的大雪压塌了忽卢的毡帐,他因无处躲藏,就想到了这家只有数步之遥、奉命监视的邻居。于是他便穿上所有能够遮寒的衣物,从雪下钻了过来,可巧正听到徐还问柔福“如何潜入戒备森严的飞鹰寺”,他感到非常可疑,便屏气偷听。感谢鹰神,徐还的无意之举,让他从一个女人还是十头猪的艰难抉择中解脱了出来。

“你们汉人真是不可理喻,逃就逃呗,什么儒啊道的,偏偏俺忽卢既不尊儒,也不修道,唯独奉佛,‘奉佛之人不妄语’,我只好如实向朝廷报告!除非......能让我一辈子和你们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忽卢打量着眼前这个花容失色的女人,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怜悯、无限遐想。

柔福在瞬间的惊呆后,立刻回过神来,她探手去抓门口墙壁上挂着的一支长笛。不料笛子竟是纯钢打造,柔福一时脱手,反而砸在自己脚上!忽卢大约从柔福的疯狂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忙抢过钢笛,对着门楣处一通乱搅,搅出一个雪洞,横笛便要去吹。书中交代,女真百姓平日娱乐,惟用鼓笛,又因笛声嘹亮,常常用以报警,无论邻居巡卫,但闻笛声便群起相助,故而家家必备,人人俱会。

柔福岂能容忽卢坏事,猎犬一般扑到他的身上,忽卢挥拳将柔福打倒。柔福顺势抱住忽卢左腿,又被忽卢抬脚踹翻,柔福再次爬起,抱定忽卢双腿,忽卢持笛去打,柔福血流满面却拼死不放。

徐怀盯着眼前这一幕,骤然被柔福无所畏惧的执着所感动,竟一时愣住了。

忽卢见徐怀傻傻地站着不动,方“知”他是怯懦,遂丢了短笛去撕柔福的衣服,欲要强行无理。

“徐郎,救我!”柔福绝望地低嚎着。

到了此时,徐怀如梦方醒,他迅速从桌上抄起一把剪刀,手腕一抖,不待忽卢喊出声来,便已刺透他的咽喉!忽卢抱着剪刀,嘶哑着栽倒在积雪中。

柔福惊喜地望着徐还:“徐郎,你......”徐还并不搭话,他麻利地换上忽卢的羊皮棉袍,插好钢笛,又将他的牛皮坎肩、马皮围腰和猪皮护膝套在柔福身上,道:“公主,这厮既能潜来我家,我们就能潜入飞鹰寺!机不可失,这就上路吧!”

两个人默默地穿戴停当,徐还在前扒开一个雪洞,紧贴地面向飞鹰寺匍匐前进,柔福在后如影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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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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