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来如此

眼中发出亮光，名为希望。

膝盖直接往下跪。

哽咽的说出话来，声音嘶哑粗涩。

“还请道姑救我。”

她眉头一挑。

“所谓何事？又怎么个救法？”

一股淡淡的黑气萦绕在女人身上，隐晦到几乎察觉不出。

“我本为京城正三品官员礼部尚书之女，却在入宫选秀道中出了事故昏迷不醒，再次醒来便是成了这副模样。”

“伤心难耐之下，便想回到家中，可连正门都踏入不了半分，好不容易熬到爹娘出门，却根本就不认我，还说他们的女儿还在皇宫之内，让我莫随意攀亲附贵。”

云苑摸着下巴沉思着。

“你姓甚名谁？”

“姓崔名馨然。”

“好，你先请起。”她两手放在她胳膊上想将人拉起来。

崔馨然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眼里泪光闪闪。

“道姑这是答应我了？”

“嗯，还请姑凉起身。”

她松开反握的手，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将手撇在身后，默默地向反方向走了几步。

露出一抹腼腆的笑。

“我身上太脏了，免得沾污了道姑。”

“无碍。”

云苑对着这个破庙打量了一番。

似乎一切都很平常，没有特别奇异的地方。

待到她行至蒲垫处时，眸中浮现笑意。

原本带着血迹的地方已干净如初。

她偷偷的将腰间的缚灵袋解开，留下一只花妖在此。

指头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小脑袋，把它软趴趴的身体放在蒲垫下。

站起来时还能看到它拱起来的微小弧度，还有那双亮晶晶的黑色眼眸。

“崔姑凉，我们走吧。”

她用法术将两人移到了离客栈不远处的小道上。

“道姑，我这模样，还不知进不进的了客栈的门。”

她用那只稍微干净点儿的手扯着她衣角。

本是矜贵傲气的大小姐在经历过多日的乞讨流浪以及污言碎语的摧残下，心境中的自卑如蚀骨毒药般附在她骨髓中，一言一行不自觉露出那一份小心翼翼。

“无碍。”

她一只眼对她眨了眨。

在她惊讶的目光下，伸手给了她一个拥抱，手掌抚拍着她的背。

“我说无碍，你应当信我。”

瞬息之间，她的身体起了变化。

脏污的身躯仿若得到了净化般露出真实的样子，身上衣物也变为了柔软的丝绸织品。

云苑放开后，就见她眼眶红了，眼眸湿润的随时要滴下泪来。

“道姑，可真真是个好人。”

这冷漠无情的红尘自她第一次遭人白眼受人殴打被丢入臭饭菜，与猪抢食起，她便看透，只是不甘心那占着她身份的假冒之人就这样安稳的活下去，所幸上天有眼，让她得遇贵人。

半张脸布满了纵横的伤疤，与脸上悲怵的神情组合成一副怪异之像，可怕至极。

她手中变幻出一顶带着青纱的笠帽，为她戴上。

不出意外，顺利的定了两间普通的客房。

夜晚十分，与崔馨然分别后，云苑正式开始行动。

穿着夜行衣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首先便往破庙奔去。

已经变大了的花妖，身后无数条墨绿色的藤蔓在摇摆着，其中几条正无聊的把被绑住的鼠妖在地上耍来耍去，一只手撑着圆润的脸，一只手在地上画圈圈。

看见云苑来了，高兴的把鼠妖甩了出去，摔得它眼冒金星，五脏六肺都要颠倒来。

她放出了另一只可怜巴巴，奄奄一息，快要自闭的花妖出来与它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