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湖畔惊魂
()见墨夫人如此豪爽地一饮而尽,众人亦纷纷拿起酒杯饮尽杯中之酒,直叹“不敢,不敢”。“云染,过来见过各位长辈,给各位长辈见礼。”林娡正努力的把自己缩到阴影里面。她一进来就发觉了,这厅里大部分都是墨侠,穿着墨者制服,虽然没有背铁剑,但是看那草鞋麻衣的颓废劲儿,用尾巴想都知道。剩下的一些人穿着比较整齐,看起来像权贵,她猜是墨辩,也就是跟纵横者类似的墨家辩客。这些人,呃,可以说是通杀黑白两道啊,自己以后可是要跑路的,让他们记住自己的样子,以后也就不用在外面混了。急中生智地将衣摆偷偷压倒桌上的盘下,然后假装站起身行礼,用力一扯,整盘带着浓厚肉汁的肉全撒到了自己身上,她也被烫的一声惨叫,又跌回阴影中去。站在一旁服侍的侻赶忙上去替她拔下黏在衣服上的肉,擦着被肉汁浸透的衣服,一边用手给她扇着,回头对墨夫人说,“夫人,公子身上有些烫伤,不如让婢妾服侍公子上完药换完衣服再回来与各位尊长见礼?”挥了挥手,墨夫人沉默片刻,似乎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回身对在大厅中间目瞪口呆的各人说:“诸位见谅,小儿调皮,待整理好后再与各位见礼。”说罢拱手一礼,表示歉意。侻带着林娡从主位后面的小门,低调地走出了大厅,回到她的房间,给她上药又换了件衣服,才问道,“公子是否休息片刻再出去拜见众位长辈?”“侻,阿母今晚都宴请的哪些长辈,我全都未曾见过,心里有些发怵。”趁着周围没人,她大着胆子问道,知道那些人是谁,才好决定是避开还是继续对付下去,再加上墨夫人的所作所为的确让她疑惑,趁机问问旁人也好。“夫人今晚设宴,款待的是魏墨众人,元宗矩子和各位魏墨的长老均在座的。”“那阿母为何要设宴款待魏墨的人,既然阿母是隐墨矩子,为何不居于大梁的墨家总舵,而要来此地居住呢?此处到底是何地方?”这次她真的不解。“此处是魏国的国宾驿馆风南苑,是专门用于接待有符节的高贵使臣,夫人手持卫国符节,乃是代表卫的贵人,自然需得宿于风南苑内。”顿了顿又道,“夫人此次设宴款待魏墨众人乃是为了感谢他们的鼎力相助。”“鼎力相助?阿母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吗?”有些疑惑,墨夫人不是老大吗?手里可是有暖玉矩子令的,那帮人都应该听她的才对,怎么要手下的干点事儿还得请他们吃饭啊?“公子失踪那些天,夫人心急如焚,将所有魏墨的人手全部调动出去寻找公子了,最后在街上见到公子也是元矩子手下的人禀报,夫人才赶去接回公子的,此次入了大梁城,就是为了感谢魏墨众人的帮助,才在此设宴款待众人,于情于理,公子都应该过去与众位叔伯长老们见个礼才对啊。”侻边解释边劝道,似乎极其不赞成她就这么装被烫伤逃过见礼。“吾知道,可是吾身上痛,十分难过,不然待过几日吾好过一些后再一一上门拜访这些叔伯长辈们。”开始耍赖,好不容易牺牲了这么多逃了出来,怎么可能又回那个宴会厅让更多人见到。“也好,既如此,公子不如先休息,婢妾去回夫人话。”一礼退下。林娡伸着脖子看她走远,滑下床来,忍着身上火燎的痛,偷偷的打开了卧房的窗向外看去。窗户正对着湖,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不论是侍婢还是剑客,都集中在宴会厅那边。她盯着那个湖想着:不知道是否是通向苑外的河流,如果真是,这湖就是逃出此地的好路了,记得项少龙在大梁的时候也是潜水进入信陵君府上的,还有龙阳君也有个水榭,也可以潜水进出,这说明这大梁城里的达官贵人的确都流行用活水来做园内的景致,这国驿风南苑应该不会比他们俩的别院差。看到园子里半天都没有人出入,她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挪到了门边,出了房门潜到了湖边,沿着湖岸向靠着围墙的那一面走去。天色已经很暗,月光也不明显,过了正对着房子的这片长满荷花的湖岸再往前就是一片小树林,黑压压的看起来很是吓人。壮壮胆,一边心里念着,为了自由为了自由,一边做着深呼吸的向小树林钻去。忽然,被人一下子从背后捂着嘴巴擒住,林娡吓得尖叫起来,可苦于嘴巴被捂住发不出声,只能拼命地挣扎的,“娡儿,别怕,是渊哥哥。”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才像被抽掉了全身力气一样瘫在来人怀里。“刚刚怎么那么不小心,烫到了没有?”夏渊把怀里吓软的小娃儿给翻过来,问起早些时候发生在厅里的“烫伤事故”来。“渊哥哥,你可来了,娡儿这些天一直都在等你呢。”伪萝莉心一安,开始撒起娇来。“嗯,你阿母这次将仪仗全亮出来了,车队里戒备森严,渊哥哥只在今晚找到机会随着墨侠儿们混进了风南苑。”宠溺地拍拍她的额头,他说道,“本还在想如何能私下见娡儿一面,未曾想娡儿先行离席,渊哥哥这才能有机会悄悄过来,哪曾想一来就见到娡儿不好好在房里呆着,偷溜出来玩。”“娡儿不是出来玩的,渊哥哥看,”说她偷溜出来玩,不答应了,撅撅嘴,指了指面前的湖,说,“娡儿在想,这个湖若是活水,从水下潜出去,离开这里就比较方便啊,所以娡儿来沿着湖边走走看这个湖是不是通向苑外的什么河流或者溪水,这样我们要悄悄离开把握也会比较大啊。”眼睛一亮,“娡儿真聪明,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可娡儿会游泳吗?”他有点担心,小娃儿在水下憋长了时间肯定会闷坏的。“娡儿可会游了,肯定比渊哥哥还会游”,呔,我可是在长江边上长大的,长江都横渡过N次了,这点小P湖,给我当澡盆我都嫌小好伐。“哈哈,好,娡儿比哥哥游得好,那我就放心了。”少年轻声笑了起来,揉揉小女孩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