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四)
(肆)欢爱
“夜夫人,这将军府,只有一处地方没有寻过。”文素给她端来安胎药。
“哪里?”夜姬凝眉。
“将军的演武堂。”文素弯起掌心,扣在她的耳畔,“我进不去。”
“那我又如何得进?”
“夫人,这是你的任务。”文素接过她喝剩的残渣,白了她一眼。
今日艳阳高照,是个晒太阳的好日子。
夜姬推开后院的门,杂絮遍野,草长腰身,虽不见蚊虫绕绿而飞,却是怕极了阴暗潮湿之地生有青蛇。她无内力,怀着身孕,还是不宜接近。
她反手关上了门。究竟是要先查实自己的身份,还是先找出官银?
可她在失忆中,即便找出身份,又如何证实?
夜姬捶打着脑瓜,不知不觉,来到一处还算干净的院落。
木匾三个红字[演武堂]她是认得的。
“夫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抱拳向她行礼,“来找将军的吧?”
她点点头,余光瞥见他的粗眉大眼,健硕身材,应也是个练武的。
“将军在里面,您请进。”
文素进不去,她怎么这么容易,只因为顶了夫人的头衔?还是这肚里孩子的份量?
脚穿粉莲绣鞋的夜姬迈进演武堂,却发现四壁空空并无一人。
“将军?”她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她又羞涩的小声喊作“夫君?”还是无人。
便试着往里走去,诺大的空荡房间只竖立着几根红色的木柱,地面铺着方形的青灰石板。
她缓缓走出一步,两步,就在第三步她的一只脚刚踏上的时候,居然感觉前面的地板在塌陷,可她的重心已经前移,不会内力和轻功的她就直直掉了下去。
下面很黑,很深。夜姬本能地护住了肚子。
就在她以为要粉身碎骨的刹那,有人抱住了她。
“谁?”她的声音在下面封闭的空间不断回响放大,带着重音。
男人呼出的热气就在她的耳畔,“是我,你的夫君。”
“将军!放我下来。”她是被他横抱在胸前的。
这里很黑,是一个偪仄的狭小空间,“怎么这么黑?”
“我平时在这里练功,以前告诉过你。”他走到一处墙壁,用火石点起一盏油灯。
“啊!”夜姬跳起脚来,竟是潜意识下扑到他的怀中,“这是什么?”她指着墙角堆满的白花花的一根根骨头,好像还有人的头骨镶嵌其中。
“夫人莫怕,”他轻拍着她的背,摸起她的秀发,“以前和你讲过,那些是来偷盗银子的贼人。”
“银子?”夜姬把这个银子和官银联系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心安些许。
“夫人,你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夜南叹了口气。“这里的机关,家里的存银,我的身份,你统统不记得了。”
“那你再与我讲一遍。”失忆的夜姬想尽办法套出更多的信息。
但同时她也有一个疑问,既然从前她知道一切,为何没有告知王爷?
难道将要告知的时候失忆了?所以要重新来一遍任务?
“夫人,可愿与我远走高飞?”夜南不确定这失忆的夜姬还会不会与他鹣鲽情深。
失忆前,她定是愿意的。
“为什么?”夜姬不懂。
“将军府不安全,总有人觊觎那批官银。”夜南放在夜姬背后的手开始不老实了,绕过她的脸蛋,挑起她的下巴。“夫人,你怀孕了,怎么帮我?”
果然,将军府里有官银。
“将军。”她想挣脱他的怀抱,无奈他的力气是她这个柔弱女子撼摇不动的。
“不要叫我将军,我本就不是什么将军。”夜南干枯的唇显出他练功的疲惫。
“可是这里没有银子啊?贼人为何来这演武堂?”夜姬天真的发问,想去套夜南的话。
可女人的天真却叫男人情难自禁,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吹起,”夫人...”
“因为,这里本就是我设置的陷阱。”他探低了头,耳朵贴着她的肚皮,“我们一家三口,去过桃花源的生活。”
“那…银子…在哪里呢?”夜姬趁机追问。
“在,在地里。”
“地里?”
夜姬想再问详细些,可他竟将自己逼仄在墙角,拿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边。
“不要,我有身孕。”
夜姬拒绝他的理由相当合理,
夜南停了下来,他是真的喜欢她,爱护她,即便未来死在她的石榴裙下,亦是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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