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迷惘

第98章 迷惘

人生就要面对未知的恐惧,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司马复一路走来,似乎对命运这两个字的有了认识,与小池一样,无父无母,还有那地下城的小孩儿,他们也一样,他们没有的选择,他们人生的未来,就像那浮萍一样,漂到哪是哪,没有目的地,也没有终点,有的只是在这大千世界里不断的沉浮。而要做的是在这沉浮之中,不断努力的往上翻涌,努力呼吸一口,憋足了力气往上游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人生也便有了希望,至于这希望是大还是小,姑且不论他,总亏才对的起内心的这种安定。

司马复不知道在长安城里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所走的每一步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他只知道,自己被命运所裹挟,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一个局面。

神秘的暗影门也是一个可怜的组织,他们见不得光,活在遮天蔽日的地下城中,等待命运的翻转,而能翻转他们命运的人,又是谁呢?

司马复明白,面具人在努力着、珞珈普慧和尚在努力着、赵霞在努力着,还有其他没有名字的无名英雄在努力着。

自己堂堂一个白龙教的教主竟然也要潜藏在长安城里,面具人究竟想干什么?

司马复看了看林家香铺的招牌,又看了看墨小池,再看了看那长安城,心中一片怅然,也许等到暗影门这事了了,就可以带小池离开这个看似繁华、实际如同一座人人皆有心魔的城市。如小安子,长安城对于他来讲,犹如噩梦一般的存在。

可是,大唐里的这些人,人人都安居乐业,人人又饭吃,它显得是那么的繁华和美好,这不很好吗。

为什么小安子、窦枫、陈玉丰、暗影门等等,这么多的人却要与他为敌呢?或者说活在暗处呢,偷窥着这长安城的繁华,究竟是长安城里容不下他们,还是他们容不下长安城?

这个问题在司马复脑海里久久地盘旋着。

自从盘下了林家店铺,一来二去,墨小池与那林玲儿也开始熟悉起来,看着林玲儿每次看司马复的眼神,墨小池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林玲儿特别喜欢找司马复,每次一来,就是找司马复,“复公子、复公子”不停的叫唤着,显得格外的亲热。

林玲儿的大方,倒显得墨小池有些小家子气了。毕竟林玲儿久在长安城里,早已融进了长安城的血液,这林家商铺做的便是上层人士的生意,对这长安城的高官显贵,没有人再比林玲儿清楚的。

墨小池秀雅绝俗,不谙世事,林玲儿却是个弄潮儿,长安城最流行什么,她全都得戴上,发髻上、脖子上、手腕、脚腕处,但凡能挂上点什么物件,都戴上了、穿在身上叮叮当当的香,再加上一身长安城最时尚的服装,汉服与胡服的元素糅合在一起,整个一个移动的风景,林玲儿美丽并且深谙世事。也正因为如此,与墨小池相处的倒是极其融合,若是两个都是内向的人,倒生不出许多话来,而正因为两人一个冷一热,倒是互补起来,林玲儿虽也感觉的到司马复与墨小池的微妙关系,但久在长安的林玲儿毫不在意,长安城的女子是奔放的,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司马复的爱慕之意,也丝毫不在乎别人当然包括墨小池的看法。

林玲儿每次来除了找司马复,就是给墨小池带来一些新鲜小玩意,渐渐地墨小池身上也开始多了几件长安城里最时髦的衣服,身上叮当响的佩饰也开始多了起来。

二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话题,就是香粉,墨小池久在断情谷,对这花香极有研究,而林玲儿对香粉自是有独特的理解,她最清楚这长安城里的女人最喜欢什么?二人稍加合作,没过多久,便研制出最新款的玉兰花香味的香粉,在长安城风靡一时。

林玲儿与墨小池更是显得亲近,不谙世事的墨小池每天都听林玲儿讲一些有趣的八卦,某某公子哥的风流韵事、某某家小姐的情史,听得多了,耳濡目染,墨小池这人情世故才懂了不少。

西边这家林家香铺在林玲儿的帮助下,很快生意开始有了起色。

就在一切走上正轨,司马复认为可以消停一下的时候,墨小池却病倒了。

躺在床上的墨小池感觉浑身越来越痒,像无数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

除了痒,墨小池感觉自己手臂爬满了鸡皮疙瘩,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开始呕吐起来,和上次的症状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厉害了。

“复儿,给我药,复儿,快给我药”,墨小池痛苦的呻吟道。

“什么药?”司马复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墨小池指了指一个柜子,司马复在柜子里一阵摸索,居然找到了一个小瓶子。

“你怎么藏着这个药?”司马复的嘴角在颤抖着。

“复儿,你听我说,你先拿过来,我快受不了了”,墨小池哀求道。

“我问你,你怎么会藏着这个无色控心丸”,司马复怒吼道。

“复儿,你先给我,我慢慢和你说,我求求你,复儿”,墨小池继续哀求的说道。

怒不可竭的司马复将小瓶子狠狠地摔在了墙壁上,小瓶子炸裂开来。

“小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究竟背着我吃这个药多久了”,司马复说道。

“复儿,我没得选择,求求你,这个药吃完了,我求求你帮我去找古丽,让她给我药”,墨小池继续哀求道。

司马复是又心疼又难过,依旧是怒火中烧,狠狠地瞪着墨小池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药害死了我师父,又差点害了整个白龙教,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司马复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

“复儿,那日在西市……”,墨小池全身一阵痉挛,昏厥了过去。

二人的争吵早就惊动了赵霞,赵霞第一次见二人吵的这么厉害。

司马复将墨小池托付给赵霞,独自一人去了火袄教,他要找库尔班江问清楚,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火袄教在西北角东面的布政坊,司马复穿过一座长长的石拱桥,再转过一个小巷,里面豁然开朗起来,一个大大的广场,广场上坐落着一栋威严的佛塔。广场的中间摆放着一只大大的火炉,广场上散落着七零八落的胡人。

除了这些胡人,还有很多叫花子,这些人衣着褴褛,面黄肌瘦,在地上翻找着什么,仔细一看,这些人是在地上找一些饼屑,双手在地上拨拂着,将那些饼屑一点点聚拢起来,然后颤颤巍巍地捧在手中,哆哆嗦嗦的放进口里,一口吞了下去,脸上出现了满足的面容。

火袄教依旧是如此,司马复没有再去招惹那些叫花子,加快脚步冲进教堂,大声嚷嚷道:“库尔班江,你给我出来”。

满脸堆笑的库尔班江就像知道司马复会来找自己一样,身后跟着哈斯木和古丽。

“司教主,这么快就给我找到了璞隐神剑和北郊游记了吗?”

“库尔班江,你究竟对墨小池做了什么?”

“怎么这么说?”

“小池吃的无色控心丸是不是你们给她的?”

“是墨姑娘自愿吃的”,古丽说道,“墨姑娘对司教主用情至深,连我都被感动了”。

“古丽,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小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陪葬”,司马复说道。

“司教主,这么凶,你应该好好谢谢墨姑娘,若不是墨姑娘愿意吃下那颗丸子,今天你都没资格站在这里,不信,你看看你的头顶”。

司马复看了看头顶,后背直冒冷汗,头顶上一架弩正对这自己,这教堂里的穹顶太高,自己那日太过心急了,根本没注意到这把悬在头顶上的弩。

“司教主,那日只需我的徒儿哈斯木轻轻按下机关,恐怕你早就没命了,你今天又拿什么和我谈条件呢,哈哈哈”,库尔班江笑道。

“所以你们就逼小池服下无色控心丸”,司马复怒道。

“墨姑娘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射死,所以我和她说,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她就乖乖地服下了丸子”,古丽说道。

“老衲只是想让火袄教与白龙教的合作更加可靠点,老衲那日说过了,司教主心里在想什么,老衲都清楚,所以老衲相信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库尔班江,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不是要白龙教和你们合作吗,我已经答应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老衲觉得,既然是合作,就应该增加点信任感,老衲知道是教主现在在想什么,司教主一定是在想,无色控心丸很快就会有解药了,药王在断情谷制药,所以司教主并不着急,对吗?”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此药并不能左右我”,司马复说道。

“司教主想的过于乐观了,给白龙教那帮蠢货,根本用不着这么好的药,那些药不过是试验品而已,而给小池姑娘的药,那自然是不同了,所以,我劝司教主就不要惦记着药王,老衲敢保证,今天就算是药王在此,也没法调制出解药”。

“你……”。

“司教主,墨姑娘的命重要还是你我两教合作重要,我相信司教主应该会有个判断的,老衲保证,只要司教主愿意和我们合作,那么墨姑娘的性命自然没事,否则,墨姑娘只要十二个时辰之内没能服药,必然暴毙而亡,到那时,司教主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库尔班江,你这个卑鄙小人”。

“老衲绝无害墨姑娘性命之心,只是,老衲自从进入中原武林以来,深感中原武林中人个个狡诈,人心难测,就比如司教主,嘴上说愿意与我教合作,但心里怎么想,老衲不敢揣测,所以只好牺牲下墨姑娘,也算是为了火袄教与白龙教交好做出了贡献”。

“库尔班江,你究竟想要什么条件?”

“司教主,我已经说了,我想看到你的诚意,璞隐神剑或者北郊游记都能证明你的诚意,只要我看到了这个,墨姑娘的解药老衲自当双手奉上”,库尔班江说道。

“无耻”,司马复怒道。

“司教主,就不要在老衲这里浪费时间了,快拿着药回去好好照顾墨姑娘吧,古丽,将药给司教主”。

古丽甩出来一个小瓶子:“司教主,接着”。

司马复接过小瓶子,死死地盯着古丽,心中想到,这个女人,总有一天,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司教主,只要你好好地听话,墨姑娘自然是没事的,老衲相信,司教主一定会遵守诺言的,老衲期待看到司教主的合作诚意”。

“库尔班江,废话少说,以后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司马复担心墨小池,不想再和库尔班江多费口舌,拿了药立刻回了林家香铺。

地下城里

面具人面前站着珞珈普慧、赵霞、和钉棺材的驼背人。

“火袄教?”面具人听到赵霞的汇报,声音低沉得令人有些恐惧,熟知面具人的赵霞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这声音代表着面具人起了强烈的杀意。

“魔魃、墨姑娘她……”,面具人看着驼背人欲言又止。

“门主,请给我指示?”,驼背人脸上一阵抽搐,显得脸上更加扭曲。

“也罢……,魔魃……”,面具人叹了口气,转而对珞珈普慧说道:“普慧法师,就拜托你去打听关于火袄教的一切”。

“阿弥陀佛,墨姑娘她宅心仁厚,必不会有事的”,珞珈普慧说道。

“这个库尔班江,我和他交手过,武功非常高强,不好对付”,赵霞说道。

“火袄教”,面具人一字一字念着,眼睛看向了钉棺材的驼背人,两人四目相对,眼睛里都露出了骇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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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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