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母子连心
陈大儒心里生气,可是面对又能对这个刚刚十几岁的孩子又能说什么。
他推出车子,带上小儿子回家,到了家里,家里的门锁上了,没有人,转身朝在儿子家走去。
如今两家搬到了一齐,就是前后排,陈礼义的新院子和他家想隔虽然有一排房子。
可是新院子里大多没有盖房,都是空院,栽种着杨树,站在自己家院子里,能清楚的看到礼义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礼义媳妇是个能干精明的人,因为钱不多,不足以盖正房,她们先盖了两间东屋,准备攒够了钱再盖三间正房。
穿过杨树成行的院子,陈大儒走进了陈礼义的家,他的小儿子一步一趋的跟着他。
屋子里,礼义的大儿子陈大兴正在从水缸里往外捞草。
他只有九岁,双手拿着那个大漏草,抬起来很费力的样子。
“大兴,我来帮你。”
四奎跑过去,帮大兴抬起漏草,把麦草倒进牛槽里,大兴跑过去,挖了半瓢麦麸均匀的撒在麦草上,拿起拌草棍用力搅拌起来。
大兴不说话,嘴唇紧紧的咬在一起,一丝血液从嘴唇上流了下来。
陈大儒正在东张西望,突然被一股大力一撞,扑通跌坐在地上。
“滚,滚,滚,你们都是坏蛋,不许上我们家。”
六岁的陈小岭手里提着正在燃烧的木棍,他一头撞向了这个叫爷爷的家货。
都是因为爹爹回来,去了他们家一趟,把娘好一顿的打。
娘哭的好可怜,小岭的心好痛,可是小岭打不过爹,救不了娘,小岭真的很无用。
“小岭,不要这样,小岭,不要这样。”
陈大兴从后面抱起小岭,把他紧紧的护在怀中:“爷爷,你走吧,小岭不想见到你。”
“大兴,这到底是咋回事,你总得给我说说。”
“我不知道,只知道昨天爹打娘,不给娘吃饭,把他锁在了屋里,拉着我们去看电影,回来找不到娘了。”
“大兴,你娘会不会去你姥姥家了。”
“不知道,爷爷,求求您,不要再管我们了,我们宁可娘不在家,也不想被你们害死。”
大兴扑通跪在地上,他抱着小岭,跪在地上朝爷爷磕头。
陈大儒双手哆嗦着拉起大兴,替他擦去满脸的泪水。
“大兴,我去帮你们找回娘,不会再让你爹打她。”
“爷爷,求你了,我们不要娘死,只要娘活着。”
陈大儒抺了一把眼中流出的泪水,朝外就走,四奎紧紧跟了出来,陈大儒冲他一瞪眼:“回去,照顾好大兴和小岭。”
“爹爹,他们不理我,不许我进门。”
“咣当一声,陈礼义家的门被重重的关上,陈大儒的心也象是被重锤猛砸了一下。
心中一阵的剧痛,对小儿子说:那你就远远的看着,不要让他们再有什么危险。”
说完话,他骑上自行车,朝女儿家奔去。
瑞荣走了,他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叫回自己的女儿,比竟是换亲,有这些个成文不成文的规定,没有谁敢轻易离婚,这也是人们选择换亲的好处。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流行,叫回女儿,然后再想办法去找瑞荣。
陈大儒对于老婆那是又怕又佩服,要不然他也不会把陈家的管理权交给她。
这些年当个甩手掌柜的,轻闲惯了。特别是这二年,老娘被妹妹接走后,他很少再回家来,只是一会在外做学问,教书育人。
一边走,一边想起妹妹陈大姑临走时对他说:“哥,没事的时候,你也多关心关心家里,我把娘接走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大儒心中如同了打翻了五味瓶,真是苦辣酸甜咸五味具全。
陈莲花的婆家在楚里村,这里离镇上不太远,楚阳集可是远近闻名的大集,周围村的人家也多是种植蔬菜,瓜果。
俗话说:一亩田十亩园,种菜可比种粮食要强得多。
陈莲花的老公在矿山干活,每年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平时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带着一双儿女在家生活。
她和哥哥换亲来到了楚家后,生下一儿一女。
一家人过的是和和美美,大女儿楚爱红今年九岁,读三年级,她正带着弟弟楚梦和在家里写作业,听到敲门声,急忙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叫:“妈妈,你摘好菜了,快回来吃饭,吃过饭咱去赶集。”
“拉开院门,看见外面是姥爷,她又惊又喜:“姥爷,您咋来了。”
“姥爷,姥爷,我可想姥爷了”正在桌子前面写字的小梦和,听姐姐说是姥爷来了,他飞一般的跑过来,扑进姥爷的怀里。
陈大儒亲呢的抱着外孙,不住的去亲梦和红扑扑的小脸。
“哦,不,姥爷扎,姥爷扎”梦和咯咯的笑着,他不给姥爷亲,悄悄趴在姥爷的耳边给姥爷说:“姥爷,我妈说一会带我们去赶集,俺爸寄回来钱让俺们家买台大电视。”
“是啊,那是好事,陈大儒和外孙亲着,一时间好象忘记了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特别喜欢梦和,就是比那两个见着着一脸苦瓜像的亲孙子强。
那向那两个小兔崽子,他一看到就没好气,看来家教还是最关健的。
看看梦和,细皮嫩肉的,看着也喜欢,摸着也舒服。
“爹爹,你来了,有啥事嘛。”
沉浸在幸福中的陈大儒被一声爹爹惊醒,一抬头看见是陈莲花担着一担子菜走进院子里。
两框菜,一框辣椒,一框里是紫茄子,和一些萝卜。如今早茬萝卜可以卖了,价格正高,正是销售的好时节。
“莲花呀,你娘让我来叫你回去一趟。”
“我娘她前天才来过,没啥事过些天我再去,如今田里的萝片该卖了,一天一个价,不能当误。”
“不是,家里出了紧急的事,你还是给我回去吧。”
陈大儒不打算给莲花说瑞荣跑了的事,他决定先用计把莲花骗走再说。
“有事就找瑞荣帮忙吧,爹爹,瑞荣可真是不错,你看她看我忙,给我和梦和爱红一人都做了两双鞋子。
前些天她还在给您做棉鞋,纳的是千层底,针脚可密实了。
如今不同前几年,你们闹生分,如今孩子也大了,瑞荣也肯跟礼义好好过日子了,她还给我说,到明年他的的小牛卖了钱,准备盖大房子,她说大兴越来越大,不盖好房子咋说媳妇。
还要攒钱给小岭盖房子,任务重哪。
我给她说:别急,孩子还小,慢慢来。
她说让我帮他准备一些钱,我这得想法多挣个,明年多帮他们一些。”
听着女儿的话,陈大儒眼泪差点流下来。
瑞荣真要是这样打算的,是谁打破了她的梦。
“你娘说让你跟我回去,你别在磨讥了,快点走吧。”
“不,我不,姥爷,妈妈说卖了菜带我们去买电视机,不许妈妈去。”
梦和一听姥爷要叫走妈,他可不愿意。
“去去去,一边玩去,莲花,家里真的需要你回去,等没事了你再回来。”
陈大儒不满的推开闹人的小梦和,他这会似乎也不太喜欢小家伙了。
“不许拉妈妈”小家伙发了狠,一口咬住了陈大儒的手面。
“你属狗的,咬人哪,陈大儒一把甩开梦和,小孩子向后悢戗了几步,差点被地上的石蹲绊倒,那石蹲后面是一个石臼,那要上磕上可是不得了的事。
幸亏被走进门的楚有安伸用抱住,“梦和,慢着点”。
“二大爷”梦和一回见是自己二大爷,一把抱着二大爷,哇哇的哭起来。
“姥爷,有你这样当人姥爷的嘛,你看你把俺弟甩那去了。”
楚爱红脸色涨红,她把手上断的馍框朝石桌上一蹲,急忙跑向了弟弟。
陈莲花脸色大变,梦和就是她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还怕磕着碰着,她急忙跑过去接过梦和。
梦和哇哇哭个不停,陈莲花忙着给他叫魂,连给楚有安打招呼的空都没有。
“这是咋的了,这是咋的了,楚有安的老婆楚刘氏从外面跑进来。
听着梦和哭,把她吓得可是不轻。梦和是梦家千倾地里的一颗苗,他是楚家唯一的香烟后代根,可不敢有点闪失。
“亲家,你这是从家里来,有啥急事嘛”。
楚有安走上前去,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过去。
陈大儒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自从自己到学校教书以来,他是严于律已,从来不抽烟,不喝酒,大学校里谁不说他是的温文儒雅的学问人。
今天是咋的了,怎么老是心烦意乱的,那里还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镇静了一会,他又叹息一声,才说:“家里出了点事,莲花娘让我打她叫回去。”
“哎呀,亲家,我当有啥大不了的,走亲戚有啥,莲花收拾一下,带俩孩子走亲戚去吧,这担子菜我帮你挑去卖了。”
“我不去,爹你把话说清楚,是不是瑞荣两口子打架了,你们把我叫回去干啥。”
“是,瑞荣跑了,你娘说她不跟你哥过,你也得回去。”
陈大儒实在受不了熬煎,忍不住说了出来,话一出口他急得直跺脚。
这,这,这,自己这是说的啥话,咋啥都说出去了。
“你说啥,亲家,咱不得这样的,可不是我说你们,就是看着爱红和梦和,也不该这样啊。
莲花,抱着梦和跟你嫂子去我家,我看谁敢咋着你们。楚有安气得胡子掘起来老高,他气哼哼的朝着老伴使眼色,让她拉莲花走。
莲花推开嫂子,把梦和交给嫂子,走过来,冷冷的对父亲说:
“爹爹,你回去告诉娘,让她死了那条心,我不会走的,更不会再听你们的话,任你们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