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何为血色
侍者微微俯身,伸手请他们走过环形走廊。司南微微垂眸,他没看错,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的女子牵着细细的锁链从人群中走出来,链子的那头系在一个西装男的脖子上。
侍者在一个包厢门口停下。“有什么需要可以按桌子上的铃,随时为您服务。”说完便离去了。
包厢不大不小,到处充满了华丽的洛丽塔风格,姜阳硕拿起一个镶嵌祖母绿宝石的银酒壶,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啧啧两声,“真是大手笔。”
这酒他之前喝过,在昆楚玉家里,一滴就是五位数。
真想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可真有钱,一屋子的古董,虽然来的人非富即贵,都不缺钱,可像这样烧钱的,还是头一次见。
司南望着对面,——这是包间的奇特之处,对面不是墙壁,也没有常见的电视屏幕,而是一整面单面镜。
他们能看清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清他们,那里是一个空旷却豪华的大厅,一个戴着黑色头罩的男人静静地跪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裤,几乎称得上浑身赤裸。
是了,应酬交际都是微乎其微的小事,真正的重头戏是表演,而当属极乐的是,参与表演。
有这么一种人,生来就喜欢被虐待,鞭子抽在身上,越疼就越舒爽,而血色里的调教师就是为这些人准备的饕餮盛宴,血色本身就是仙宫一样的存在,最知名规格最高的的会所,里面的十三位调教师一直是字母圈流传的传说,同时伴随着三条铁律准则。一句话,如果没来过血色,就没享受过真正的快感。
一,客人采取预约制,至少提前半年,且只招待男宾,采取熟人介绍推荐制度,明面上基本看不到任何关于血色的真实信息,只有圈子里的人知道。
能负担得起它高昂的价格和烧钱的会员制度的人非富即贵,自然不能让外界知道他们来过这里,以免曝出丑闻。二,血色的保密制度堪称一流,不会有任何狗仔,网上也不会有任何的图片,这也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来这里的原因。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来的人位高权重,为何不能挖走调教师终身享用?
这就是血色另一个神奇的地方。三,调教师和客人指尖绝对不可能私下交易,调教全程没有交流,客人只知道代号,并不清楚调教师是谁,同样,调教师也不知道客人的身份,就像一个巨大的蛛网迷宫,蛛网上的每根线端的信息都精准汇聚、对接,只有血色的老板知道每个人的信息,但血色开了快两年,从来没有人知道老板是谁,年龄、性别、身份……一概不知。
姜阳硕人脉不差,尽管如此,也只能打听到里克是个抖M的怪癖,想办法约了一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克能挤出时间来华已是不易,一分一秒都是难得,由此也能看出血色对人的魅力究竟有多大。
八点整,表(tiao)演(jiao)开始了。
从玻璃往外看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可以望得见深紫调的彩绘玻璃窗,穹顶很高,隐隐约约仿佛有天光投下来,地面是黑色大理石,细看可见晶莹,一条滚金边的红绒毯向前延伸,尽头是高耸的铂金王座,层层阶梯,等级森严。
静默、无言、梦幻、幽深。
这不像鞭打施予痛苦的场所,反倒像庄严肃穆的教堂。
嗒。
嗒。
嗒。
暗处的身影逐渐清晰,十厘米尖锥跟的黑色长筒靴勾出一双笔直的长腿,如同猫女般高挑姣好的身材被黑色亮面皮衣紧紧包裹,她的身上,深深浅浅明明暗暗的阴影共同拢成起伏的山峦,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完美。
她带着白底银莲纹的面具,浑身萦绕着神秘的气场,黑色的波浪卷发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就连头发丝儿都是勾人的味道,但真当她走近,人们却又忍不住颤栗,目光被她手里的鞭子牢牢粘住目光,腿从来没有这么抖过,直想跪在地上,大口的呼吸,来填补脑海中稀薄的氧气。
姜阳硕和司南俱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尤其是他们注意到黑头套男子身上金色的汗毛几乎根根竖起的时候。
这个女人,气场意外的强。
这种唯老娘独尊的架势,真是第一次见。姜阳硕摸了摸下巴,“听说这是难得一见的表演,一个月只有一次,许多人争破了头,不惜重金,只为这一个小时。”
司南微微半阖双眸,眸心变得深邃,若有所思,“她的代号是什么?”
“Queen,”姜阳硕说着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想摆脱掉方才酥麻的感觉,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听名字就知道是血色第一人。”
司南的眼神并未掺杂异色,他静静观察着那个霸气又沉郁的女人,她不想他看到的那些调教师,身着性感,几乎只穿了一套黑丝比基尼,她包的最严实,连领子都是高领,严严实实围住脖子,唯一裸露的地方是一段腰肢,冷白如瓷,加上腰侧的一小颗黑痣,又A又欲这个词,似乎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没有露脸,没有烈焰红唇,没有黑色眼线,没有性感装束,然而她的美艳在清冷中自然流露,毫不遮掩,就这么直勾勾逼在观众眼前,让人忍不住咽口水,忍不住舔嘴唇,喉咙发痒。
只有她能治。
Queen甩了个鞭花,擦着男人的脊背,她走到男人面前,带着皮革手套的手指勾起男人的下巴,肉眼可见,男人变得羞涩和狂热,这两种情绪很矛盾,但看的人却都相信这种产物混合出的奇妙化学反应,因为目光所见,就是如此。
女人随意地拍了拍头套下的脸,反手拽着男人脖颈上的颈圈,一步一步有节奏的前进,带着男人在全场爬了一圈,场上很安静,针掉落地上也能听见的描述不是虚言,唯有女人高跟鞋的哒哒声,和男人压抑不住的兴奋喘息声,互相环绕,仿佛一段禁曲。
他激动得连皮肤都开始泛红了。
终于,男人日思夜想的环节到了,他恭敬地匍匐于地,试图用每一个毛孔诉说自己的虔诚,手指扣着地缝,用力到指骨隐约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