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离开
龙昊宇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西临繁华的京城里,这闹市嘈杂,人来人往的,他却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也许吧,他是真的应该离开了。
看见了陌寒汐过得很好,他却依旧在京城逗留了好一阵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如今终于想开了。
抬头望天,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偶尔还飘着几朵白云。天空不会给他任何的答案,却让他逐渐驱散了自己内心一直笼罩着的阴霾。
当天傍晚,龙昊宇就悄无声息地出城离开了。他知道的,赫连亦凡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直在城里逗留,可能还派着人监视他。现在他走了,也算是让赫连亦凡放心。
赫连亦凡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好把政务处理完,昏暗的灯光下照着他的脸很不真切。可是那锐利的眼神,直接看向探子的心底。
“他真的离开了?”
“是的,殿下。”
那正好了,省的赫连亦凡再费心思去赶龙昊宇走。那些手段毕竟不光彩,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用,既然他识相地走了,赫连亦凡也乐意成全他。
政务都处理完了。他自然是起身带着人去陌寒汐的宫殿里了。仅仅是几分钟的路程,他脚下的步子还一直在加快,可见是真的心急如焚。
可是一到门口,听见陌寒汐在哄孩子,那小声的温柔呢喃,他的步子又慢了下来,甚至遣散了身后的太监,自己一个人迈腿走进寝殿。
“乖宝宝,我们睡觉觉好不好?”
可惜孩子还太小,都不能回答。只是用眼睛一直滴溜溜看着自己的母亲,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好了好了,让他睡会吧。”
赫连亦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陌寒汐身后的,他慈爱地看着榻上不停乱动的儿子,又看看自己的妻子,心下顿时一阵的满足。
“哼。”
即便是当了母亲,陌寒汐依旧是小孩子脾气,怎么也不肯依。最后竟然问起赫连亦凡自己和儿子哪个更重要的傻问题,可把他弄得哭笑不得了。
至于龙昊宇,他出了城之后,很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一直盯着的那些眼睛不见了。拉着缰绳的手终于放松了一些,可是心里面难免浮上一些苦涩。
现在他见一下陌寒汐都要被人四处提防和警告,以前都是陌寒汐来见他的。可能真的等到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他顺着官道一直走,想必半个月就可以回到了京城。他还不知道,他刚离开西临的皇都,龙夫人派的人就进去了,生生给错过了,闹了好大的一个乌龙。
如今他骑着马,悠哉悠哉地走在官道上,如今算是解决了他一直以来纠结的大事,心里面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些郁郁葱葱的树木,他看着也赏心悦目。
“你们听说了吗?那边的官路堵塞了,走不了了。”
“这是因为什么呀?”
“据说是昨天山体塌陷,人倒是没死,可是这路走不了啊,两边都绕不过去。”
龙昊宇本来好好骑着马,可是听见前面两个交头接耳的农夫,身上还扛着锄头。他耳力好,身手也好,这话都一字不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本来是想拦下那两个农夫,可是人都走远了,身影也消失在了拐角的山后了。他下意识皱着眉头,心里面也犹豫不定。这官道是距离京城最近的,要是绕小路,那指不定又要加上什么路程。
这一犹豫啊,马往前疾奔了好几里地,他果真就看见了那被堵塞的官路。人走不过去,马也走不过去,这快变成一个小的山头了。他人倒是好过,但是这马怎么办?
没办法,龙昊宇只能骑着马绕小路去了。这一绕,连绕了几天几夜,终于看见了城镇。这城镇看着不大,叫春山镇。这个镇,他倒是知道一点,这已经是境内了,走了这么些天,也算是到边境了。
“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
“卖包子咯,卖包子咯。”
热热闹闹的街市,让龙昊宇终于感受到了烟火气。再看这些人身上的衣服装扮,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这阵子风餐露宿,导致了一身的酸臭味,刚进城里,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风尘仆仆的,骑着马从城外进来,加上这阵子据说别处又打仗了,所以难免惹来了这些老百姓的疑心。
他们是不希望打仗的,特别是这个年节,今年收成不好,要是打起来,又有多少的家庭要被毁了。
龙昊宇是何等人啊,很快就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劲,但是他没有明着表现出来,只是在百姓们的注视下,骑着马在一家客栈落了脚。这人一进去啊,就隔绝了无数注视的眼睛。
“老板,来一间上房,顺便让伙计烧些热水带一身干净的衣裳上来。”
“好嘞!”
掌柜的被龙昊宇豪气的出手给镇住了,一时间也来不及管龙昊宇是哪国的,只要是有钱赚,干什么不是一样啊。抓到银两之后,掌柜还眼光放光地宝贝着,恨不得抓到嘴里面去咬几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天知道,他真的很久没有看见银两了。特别是这年节,西边的边境那边都打架了,他们这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开始打,这个时候银子才是硬拳头,谁横谁说话。
伙计看见了,一脸的羡慕,甚至还想过来摸摸看,都被掌柜的一个眼神瞪过去,嘴里面还在催促着:“去去去,赶快给客人烧水伺候。”
“哦。”伙计这边不情不愿地走了,掌柜这边倒是乐开花了。
龙昊宇进入厢房之后,还仔细看了几眼这厢房的装饰。只是简简单单的木桌木椅外加一张双人床,其余还真的没什么看点,但是胜在干净。能在边境做到这样的程度,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龙昊宇也不是一个拘泥于细节的人,他自己大刀阔斧地坐下,等着伙计给送来热水和衣服。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久还没更衣洗漱,身上已经难受地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