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离奇的车祸(19)
杨建刚绷着脸说:“这是审讯,你得严肃点,不能乱说话。”
舒畅提高嗓门说:“周海明,你不是随口说说,你是在撒谎。”
周海明故作一脸认真地说:“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
舒畅缓和着说:“那我问你,你手掌上的污迹又是怎么来的?”
周海明脱口而出:“手脏了呗。我说,这也有什么好问的。”
舒畅盯着周海明说:“经过检测,你手掌上的污迹是油污,而不是一般的污迹。这就是说,你动过了车子。”
周海明眼里闪出惊惶之色,目光游移不定,静默了一会儿才梗着脖子说:“我没有动过车,是你在冤枉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杨建刚严肃地说:“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周海明,我劝你还是坦白交待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你应该明白。”
周海明不屑地说:“这算什么证据确凿,你们又没有当场抓住我,甚至连我在场的监控录像也没有,凭什么说我动了亦菲的车子。”
舒畅说:“墙上有你的手印,还有油污,这就是证据。”
杨建刚清楚周海明在作抵抗,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罪行,因此沉默了下,他把那份保险单复印件交给民警,吩咐他拿给嫌疑人过目。
等嫌疑人看过后,杨建刚一脸严肃地问:“周海明,你份保险单没问题吗?”
周海明捏着保险单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刑警,犹豫了下才说:“没错,我是替亦菲办了这份保险的。”
杨建刚问:“那你为什么要私下替林亦菲办这份保险?”
周海明说:“什么叫私下呀,我见亦菲没空就帮她办了,所以这份保险没有任何问题。”
杨建刚说:“问题就在,你一直没有告诉林亦菲,是她在出事前那天下午无意中发现的。”
“这……”周海明愣了愣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建刚答道:“告诉你吧,是林亦菲生前好友骆佳告诉我们的。”
周海明突然陷入到沉默之中,互搓着双手,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杨建刚接着说:“骆佳说,林亦菲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她。当时,林亦菲很生气,责备你不应该瞒着她私下办这份保险。”
沉思默想了好半天,周海明冷静地说:“我知道我瞒着亦菲买保险是不对的,但这不能成为我杀害她的证据。”
杨建刚说:“周海明,你这样做的目的,是想独吞保险赔偿金。”
周海明气呼呼地嚷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的事。”
杨建刚平静地说:“你之所以不想告诉林亦菲,是怕她对她父母说,这样林亦菲发生意外后,你就得不到全部的赔偿金,整整一百万。”
舒畅插嘴道:“为了这一百万,你竟然谋害自己的妻子,可恶!”
周海明冷笑一声道:“不愧是干警察的,这么善于推理。不过,你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想像上的,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是没用的。”
杨建刚没有被嫌疑人所左右,继续按自己的思路审讯:“就像小舒说的,为了这一百万,你杀害了你妻子。你很聪明,想到了破坏制动总泵的法子,好用车祸来掩盖你的犯罪事实,逃脱法律的制裁。”
周海明不屑地说:“这只是你的推测,再精彩又有什么屁用。你说我杀害了我妻子,麻烦你把确凿的证据拿出来。”
杨建刚说:“然而,就算你再精明再谨慎,也会留下蛛丝马迹。而我们便可利用这些蛛丝马迹找到线索和证据。告诉你吧,周海明,手印和保险单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就不要再狡辩了,认罪吧。”
周海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别想拿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来套我,我不会承认的。再强调一遍,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要冤枉我。”
舒畅指着周海明厉声说道:“周海明,证据就摆在眼前,你还要抵赖,到时候罪加一等。我奉劝你一句,还是老实交待好。”
周海明怪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我要承认了,那就是死罪,还能好到哪里去?再说了,我没杀亦菲,为什么要承认?”
杨建刚沉声问道:“这么说,周海明,你是不想承认了?”
周海明振声答道:“我没做的事,干嘛要承认。”
杨建刚心里清楚,就现在这种情形要周海明认罪是不可能的,只能另辟蹊径使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崩溃,才能达到目的。
于是,杨建刚和舒畅交换了下意见,就决定结束审讯。
顾晓桐把审讯笔录整理好,然后请民警转交给嫌疑人过目签字。
这会儿周海明倒是冷静,看了遍笔录,就拿起笔签字,再按手印。
初次审讯就到此结束。
回到办公室,舒畅气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骂周海明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末了忍不住伸手狠狠敲了下桌子,疼得哎呦叫了声。
顾晓桐看到舒畅那模样,忍不住扑哧笑了声,却不说话。
杨建刚瞅着舒畅直笑,慢条斯理地说:“辱骂决不是战斗,是不能让嫌疑人就范,反倒气坏了自己的身体,砸疼了自己的手。”
舒畅冷静下来后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杨队批评的对,我虚心接受。不过,我要问的是,我们该怎么拿下这个家伙。”
杨建刚说:“证据,只要我们拿出铁证,他就一定会认罪的。”
“我们现在的证据还不够确凿吗?简直就是铁证如山,可这家伙还是不认罪。”舒畅气恼地说,“再说,我们还能找到什么证据。”
顾晓桐微微蹙起两道黛眉:“是呀,杨队,哪还能找到证据。”
杨建刚呷了口茶,若有所思地说:“的确有困难,不过只要我们去找,还是可以找到的。如果能够找到人证,那就太好了。”
“人证?”顾晓桐眼里倏地闪出丝兴奋来,声调不由得高了几个分贝,“如果有人做证的话,嫌疑人就不敢再抵赖了。可问题是,我们仔仔细细调查了一番,也没找到人证呀。现在我们上哪儿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