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善恶是非

第240章 善恶是非

难道孩子手里的玩具显灵了?

兵士们举起兵器,一起对准了似乎是从天而降的迪迦奥特曼,齐声喝道:「什么人?哦不,什么鬼?」

怎料陈政在院中招呼道:「如何此时才来?」

那迪迦一张口冒出荆锤的声音:「主人,方才来时将这红色的袍子忘了!」

「这是斗篷!」

穿好衣服返回院中的乐毅也是一惊:「吕公子,这是…?」

「呵呵!这是给孩子的惊喜。」

这时,手里拿着木制版奥特曼的嬴政指着真人版奥特曼「咯咯」不停地笑着…

兵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将目光聚集在乐乘身上。

乐乘咬了咬牙,向乐毅拱手道:「叔父大人,侄儿有王命在身,恕侄儿无理了!」接着用剑指着包围异人一家三口的兵士们命令道:「奉王命,将孩子带走!」

「急什么!」乐毅一对苍白的眉毛竖了起来,大喝一声道:「老夫说过不让你带走这孩子了吗?就算是赵王来了,老夫也是这句话,等办完周岁宴再说!」

田单一笑:「吕公子若是见不着赵王,老夫便去见赵王评评理去。」

乐毅扭头道:「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就我说的!」

乐毅又看向陈政:「那还愣着干什么?老夫为了今日这场酒,可是忍了好些日子了。哈哈哈哈!」

欲言又止的乐乘正在踌躇不定之时,大门外突然涌入两排兵士,吓得扮做迪迦的荆锤抬起双手、左右招呼道:「什么人?什么人?」.

两排兵士的气质和装束明显有别于乐乘带来的王宫侍卫,个个都是身姿挺拔、年轻俊朗、精神矍铄、目光如电,且每人都披着红色的斗篷,一看便知其来路不凡、不同寻常。

身披红色斗篷的迪迦奥特曼两旁站着众多身披红色斗篷的年轻兵士,俨然如光之战士别动队一般。

乐乘脸上浮现一丝窃喜。

门外传来一声高呼:「太子到!」

果然,太子出现在大门内。

太子与站在兵士中间装扮怪异的荆锤相互凝视了片刻,咦?这眼睛跟鸭蛋一般的是什么滴干活?整个赵国境内,只有我太子府的侍卫披着红色斗篷,从哪冒出这么一位来?

荆锤在太子面前顿时矮了半截,三步并做两步躲到了陈政身后。

「二位老将军!」太子走上前拱手道:「不想今日在此相见。」

乐毅轻笑道:「是啊!不想在此相见,可还是见了。」

太子一笑:「哈哈哈哈!老将军可是对本太子有什么误会?」接着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陈政:「难道有人在老将军面前诋毁本太子不成?」

乐毅手捻胡须道:「呵呵!为君子者,还怕他人诋毁不成?!」

乐乘持剑上前拱手道:「见过太子!」

太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乐乘,停顿片刻道:「今日乃是辞旧迎新的日子。父王在宫里设下家宴,还等着你回宫为我等舞剑助兴。为何迟迟不见回宫?」

「这…」乐乘低头不知如何作答。

太子向院内环视着,看了看被包围中的异人一家三口,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乐毅和田单,看了看嬴政手中的木制版奥特曼和躲在陈政身后的真人版奥特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陈政手中的青铜剑上,似乎猜到了什么。

「吕公子,本太子有一事不明,今日正好当面一问。」

「不知太子所问何事?」

「那个郭开是你向平原君举荐进宫的吧?还有那个什么乾坤圈,也是出自你手吧?本来郭开是进宫陪着本太子的三弟读书的,可本太子却时常看见他们两个推着那个什么乾坤圈在宫里跑来跑去,玩儿的是不亦乐乎。三弟过去读过的一点书如今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吕不韦,你究竟安得什么心?!」

「太子这话不知从何说起。爱玩儿是孩子的天性,小的时候玩够了,长大才会专注做别的事情。小的时候越是会玩的孩子,将来越有出息。」

「一派胡言!若是如此,那你对待学堂里的赵国子弟,如何又是另一番模样?本太子再问你,你要赵国子弟学那西域语言,究竟是何用心?」

「……」

「你不说,本太子替你说!就算赵国子弟学成什么西域语言,他日赵国天资聪颖、记忆超群的子弟争相跑去西域,助西域之繁荣强盛,赵国人才枯竭,何以为继?吕不韦,如你这般心怀叵测之人,赵国容不得你,也休想离开赵国!」

「既然赵国容不得我,为何又不能离开赵国呢?」

「若是任你离开赵国,他日必将为害赵国更甚!」太子的眼睛里透射出阵阵杀气。

田单上前一步道:「太子啊太子!既然今日是辞旧迎新、一家团聚的日子,大王为何要带走人家孩子呢?」

太子向田单拱手道:「老将军可能有所不知,邯郸城外的秦军本是三十万人,因久攻不下,秦王竟增派了十万援军。如今邯郸城危在旦夕!据咸阳传来的消息,秦王下令在秦国各地征调兵力,若是等后面的援军来到城外,凭城内仅剩的几万兵士,城破恐在朝夕之间。」

「这与人家孩子有何关系?」

「父王今晨于宗庙之内祭拜了历代先王,为了保全赵国国脉,又找来宫中方士祷告上天。方士说,日后为害赵国之人就在城内,若杀掉此人,不仅赵国,关东六国都将无忧矣!」

乐毅一听:「哦~?不是说用异人公子要挟秦王退兵吗?怎么?仅凭方士的几句话就要杀了异人公子?那岂不是给了秦王灭掉赵国的口实?」

「呵呵!」太子向乐毅拱手道:「就凭异人公子这病病怏怏、胆小如鼠的样子,难道能是日后为害赵国之人?将来威胁赵**危的必是另有其人!」说着,太子犀利的眼神盯着陈政,又瞄向了嬴政。

包围圈里抱着嬴政的异人就地躺枪,只见他脸一红,对着太子挺起脖子说了声:「你…!」

「哈哈哈哈!本太子看来,你不止是病病怏怏、胆小如鼠,还是目不识丁、不学无术。就凭你也想威胁赵**危?威胁赵**危之人,就算是你怀里的娃娃也轮不到你。哈哈哈哈!」

异人把嬴政递给赵姬,在包围圈里撸起袖子象征性的比划了两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叫嚷了几声,无奈在太子那里都是充耳不闻、视同不见,简直是忽略不计的鄙视、蔑视以及藐视。

陈政挥手向异人示意一下,对太子道:「既然太子说我日后会为害赵国,那我就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且留在赵国也就是了。难道偌大一个赵国,还要疑心一个孩子,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吗?」

太子轻蔑地看了陈政一眼,鼻子哼一声道:「你当然走不得!」接着伸手一指嬴政:「方士所言,邯郸城中若是有嬴姓子孙,且生于正月初一日,当早除之!」

乐乘一惊,看向太子!

太子不以为然道:「怕什么!为了一个娃娃,还要如此遮遮掩掩、大费周章,父王岂不是多虑了!」接着挥手向前:「莫要伤了异人公子,将孩子带走!若有人违抗王命,就地斩杀!」

众多红斗篷一拥而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苍老浑厚的笑声,众人注目一看,邹衍和徐福飘然步入院中。

乐毅击掌道:「邹子先生可算来了!」

田单一笑:「周岁贺礼,可有带来?」

邹衍笑道:「来参加周岁之宴,岂能不带周岁贺礼。哈哈哈哈!」

太子向邹衍躬身施礼道:「见过邹子先生!」

邹衍还礼道:「太子年轻鼎盛、血气方刚,且文武兼备、志向高远,老朽可是望尘莫及啊!哈哈哈哈!」

「请邹子先生赐教。」

「老朽在太子面前如何担得起赐教二字。不过嘛,这世间万物都是天地造化,阴阳相生相克使然。老子云: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君子立于天地之间,当顺乎天而应乎人,虚怀若谷、谦逊柔和,方可立于不败之地。若是一味刚强威猛、锐气逼人,则背离大道、祸福难料啊!」

「哈哈哈哈!」乐毅笑道:「好一个顺乎天而应乎人。老子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老夫看来,天之道,就是将那些自作聪明、争强好胜、出类拔萃、踏足巅峰的人上之人消灭殆尽,继而将他们得到的东西给那些什么也没有的人。人之道,就是强势欺负弱小,富有盘剥贫穷,待到强势的更强势,富有的更富有,继而让强势和富有的人顷刻反转、瞬间消亡。一言以蔽之,机缘巧合也好,机关算尽也罢,什么都有的人一夜间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的人一夜间什么都有了,继而没有的人又有了,有了的人又没有了。如此来看,上天的善恶是非与世间的善恶是非颠倒反转、合而为一,天地之间的善恶是非哪有终极之日。何为善?何为恶?何为是?何为非?善即恶,恶即善,是即非,非即是,一切总归于混沌之中。」

田单眼一瞪:「啰啰嗦嗦的!人之道就是有钱有势的掠夺没钱没势的。天之道就是让没钱没势的变得有钱有势,让有钱有势的变得没钱没势。还什么善恶是非,这世上哪有什么善恶是非,有钱有势怎么玩儿都行,没钱没势只能忍气吞声、任人宰割!」

太子并未理会乐毅和田单,对邹衍笑道:「如今乃大争之世,有志者当如利剑一般,岂可优柔保守、谦忍退让。世间凡柔弱者,只会败于刚强,死于利剑之下。妇人之仁,又岂能抵御秦国兵锋,岂能争利于各怀心事的关东六国。更何况人生百年、稍纵即逝,自当披坚执锐、遇强则强,如此方可强而更强,立于不败之地。」

「哈哈哈哈!」邹衍大笑道:「太子好见识,老朽受教了。」说着,邹衍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笛,递到一旁的徐福手中:「这支笛子陪伴老夫多年,既然与老夫的缘分已尽,今日便当做周岁贺礼,送与异人公子的孩子吧!」

徐福接过短笛,太子突然扬起手道:「且慢!父王有令,今日将异人公子的孩子带走!周岁贺礼嘛,本太子看来,就免了吧!」

「哦~?」邹衍疑惑道:「这是为何?」

乐毅击掌道:「还能为何,不就是宫里的方士对赵王说,异人公子的孩子将来会为害赵国嘛!今日有邹子先生在场,不妨教邹子先生说,这孩子的将来如何。天下谁人不知,邹子先生通阴阳、晓五行,能预知未来。寻常方士怎能与邹子先生相提并论。」

邹衍摆手道:「异人公子的孩子年岁尚小,天机难测,天机难测啊!」

田单一笑:「邹子先生都说天机难测,那宫里的方士岂不是无中生有、胡言乱语。若轻信之,岂不教人贻笑大方。哈哈哈哈!」

太子正色道:「此乃关系赵国的大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陈政突然道:「我倒有个主意。」

咦?院中所有人看向陈政…

「呵呵!」陈政笑道:「如今异人公子一家犹如笼中之鸟,人家这孩子带不带走,又有何分别?!今日恰逢孩子周岁,不妨当着诸位的面,教孩子抓周一试,如何?」

抓周?众人都是闻所未闻。

「抓周嘛,就是在周岁之日,看孩子抓了什么东西,便可知道孩子将来是干什么的,诸位可有兴趣?」

院子当中,一片问号。

陈政将披在荆锤身上的红色斗篷解下来铺在地上,又对荆锤耳语了几句,荆锤随即跑进了屋里…

转眼间,红色斗篷的边上摆放了一支毛笔、一卷竹简、一个金饼子、一把青铜剑,在陈政的招呼下,徐福手中的短笛以及荆锤脸上的奥特曼面具也放在了斗篷边上。

太子不耐烦道:「这是何意?」

陈政指着毛笔:「若是异人公子的孩子抓了这支毛笔,则预示这孩子将来只是个舞文弄墨的读书人罢了。」

「那竹简呢?」

田单一笑:「那可是老夫亲笔抄录的《庄子》。哈哈!莫非这孩子抓了老夫送的竹简,日后便如同梦中化蝶的庄子物我两忘、逍遥自在吗?」

陈政笑道:「然也!」

按照陈政的说法,嬴政若是抓了金饼子,日后便是唯利是图、爱财如命的富家公子哥。若是抓了青铜剑,便是见谁就要跟谁决斗的剑客。若是抓了短笛,便是痴迷于音律的乐者。若是抓了奥特曼面具,便是执迷于卡片和游戏之中不能自拔的巨婴。

徐福不禁脱口一问:「卡片?游戏?巨婴又是何意?」

「卡片和游戏都是让小孩子上瘾的东西,须臾离手就会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浑身疲软无力、奇痒难耐。这样的孩子即使身体长大了,脑子里还是个智商发育不全的孩子。」

太子眉头一皱,瞪大眼睛道:「那不对啊!你在欺骗我啊!」

「……」

「听你这么说,这孩子抓来抓去,也抓不出个像样的人来。不是欺骗我等又是什么?!」太子的目光聚焦在嬴政手中的木制版迪迦奥特曼上,灵光一闪道:「将面具换成那孩子手中之物,若是这孩子抓在手中,日后便是动摇赵国国脉之人,必当早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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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战国之吕不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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