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外来客

边陲镇规模不小。虽然外围地区废弃房屋很多，但是镇子中央的居民还是不少的。尤娜走过一架石桥，找到了街市。

芬奇家的钟表店应该就在这里。尤娜逛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于是循着食物的香气来到一家餐馆门前。

“你好，先生。”尤娜对暂时没什么生意的店主开口。对方是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似乎有什么奇怪的疾病，看上去状态并不好。

“你好。”店主的声音很低沉，略带沙哑。他没有进一步客套，似乎不是很想说话。

刚好肚子也饿了，尤娜坐在木凳上指着一张贴在墙上的纸质菜单：“来一份……海鲜炒饭吧。”

店主随即下了后厨，开始忙碌起来。尤娜好奇的打量餐馆。餐馆的店面不大，墙是抹了石灰酱的石壁。大部分家具都是粗糙的木头制品，显得很是寒酸。

不一会儿，一盘香喷喷的炒饭就端了上来。尤娜看着金黄色的炒饭，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但是腹中的饥饿感还是战胜了对这碗炒饭的怪异认识，小口吃了起来。

小口吃饭不是因为装淑女。苏赭因为初中时带钢箍牙套，培养了控制好量来吃的习惯。若是狼吞虎咽，清理牙缝和金属丝上的食物残渣就会变成噩梦难度的挑战。

吃完炒饭后，尤娜付了10镑饭钱。纠结了一会儿，她正了正脸部肌肉，“老板，请问芬奇先生的钟表店在哪儿？方便指个位置吗？”

“老芬奇已经死了。”店主脸色毫无变化，走出店面伸指向街市尽头，“走到头左拐，服装店的旁边就是钟表店。”

“多谢。”尤娜鞠躬。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相当犀利的目光。

“客人，这个小镇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店主开口，“尽早出去。”

------

凯丝站在危险物管理库前，看着维克托在登记新物品。这家伙乍一看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一脸禁欲派模样，但是凯丝知道他的情绪十分低落。

【印有利维坦十字纹章的手掌】

【编号：{编辑中}】

【危险级别：{编辑中}】

【效用：{编辑中}】

【来源：来自联合王国雾都警察厅的警司，赫尔曼·卡萨斯。】

【第一登记人：维克托·尼尔森】

凯丝·克拉芙就站在维克托后面抽着烟。她大概再也闻不到熏天的雪茄香气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证这种事情的发生，凯丝也渐渐变得麻木起来。但好歹也是一起共事了七八年的老同事，没点情绪是不太正常的。

“他没有留下绝笔，什么信都没有。”维克托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客观叙述某个既定事实，“赫尔曼死了。”

“嗯。”凯丝回答。

做这行什么时候死都有可能。很早以前，生死在她内心中的概念似乎就变淡了，不知是因为从未止息的战斗，还是窥见到的少数真相冲淡了她对死亡的恐惧和忌讳。意识的消散，对这些拼尽全力维持着世界“正常”的人来说，也是解脱吧。

凯丝把发丝撩到耳后，注视着赫尔曼的手。

“尤娜在哪？”维克托平静的向凯丝问。凯丝注意到了他语气中少有的异样情绪——真是罕见。

“出门了，要去找一个她找不到的真相。”她回答。

管理员把手掌密封在一个木制盒子中，将其带入仓库内。

维克托别过头，“可惜了，她没机会亲眼看到灰色世界的残酷一面。”

原来是觉得那姑娘还不够格吗。

“她会见识到的。”凯丝柔声说。她背过身，向管理库外走去。

“见证死亡又不是唯一的催化剂。她正在寻找能改变自己的触媒。”

维克托闻言，眼神复杂的看着凯丝·克拉芙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