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你吵到她了
想着想着,后来风潋潋真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宸王府,若若跟黎书在一旁照顾着。
风潋潋因为醉酒,头疼的厉害,双手扶着额头,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然黑了。
想都不用想,是夜卿酒将自己送回来的。
摸了摸红肿的大腿,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还好没露馅,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夜卿酒的怒火。
若若见风潋潋醒来,急忙递上一杯温水。“姑娘,喝口水吧!”
风潋潋此刻当真是有些口渴,接过茶杯“咕噜咕噜”的灌下了肚子,“若若,今天长公主府是不是来人了?”
若若惊讶,“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风潋潋道:“你家姑娘聪明着呢!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若若抿唇,“王爷说不要告诉你,这些事情也不用你管了,只管好生呆在府里,保准你没事。”
风潋潋:“……”
这还真像夜卿酒能吩咐出来的事情,将她当成金丝雀锁在笼子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若放在前世,风潋潋除了想出去见云隐殇之外也就是与夜卿酒对着干了,去不去管自己闯下的这个烂摊子都不重要。但现在不同了,她找到了新的目标,她要让自己变得强大,那么在长公主府的事情上,她就不能充耳不闻,毕竟这关系到之后能不能拉拢芸紫公主,谁让她们都是皇家的人呢!
于是,风潋潋故意板起了脸,“若若,你是听王爷的,还是听我的?”
若若知道风潋潋不是在用主子的威仪镇压自己,“自然是听姑娘的,可是王爷……”
风潋潋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可是。”
若若思前想后了一番,终于是开了口。“长公主带来了陛下的圣旨,要将你打入天牢,我跟明晨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最终是王爷回来解决了此事。”
风潋潋好奇,“怎么解决的?”
若若支支吾吾的,“王爷说明天带你面圣。”
风潋潋:“……”
这叫解决吗?这分明是将她送出去。
好你个夜卿酒,平常表现出来的深情,到关键时刻不值一提。
幸亏当时没有直接让他出面为黎书报仇,不然的话宋青岚得不到惩罚,自己说不定也会被长公主府当成公敌。
若若见风潋潋的面色越来越不好,大概是猜到风潋潋的想法,急忙说道:“姑娘,你在瞎想什么呢!王爷这是在保你呢!”
风潋潋一头雾水,“若若,到现在了,你居然还替他说话。”
若若道:“并非若若为王爷说话,只是姑娘总是将王爷往坏处想,不免让人寒了心,今天下午王爷将你送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长公主,她刚想指责出声,王爷便使用术法禁了她的言,说道,说道……”
风潋潋伸长了脖子,够到若若那边去,“说什么呀!”
“你吵到她了。”
风潋潋:“……”
不用多想,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自己。
风潋潋恍神,若若接着说道:“姑娘,王爷对你是用心的,如果他真的不想管你,大可将你直接交给长公主,又何必说带你进宫面圣呢!试想一下,又有谁能动宸王想要护着的人,若若猜想王爷此番将你带进宫,不过是想当着陛下的面,断了长公主想要对你动手的念想,免去你的后顾之忧。”
风潋潋顺着若若的话想着,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男人是个恶魔,所以一旦有什么事情都只会将他往坏了去想。
这么一想,风潋潋顿时有些伤感。
她不想夜卿酒对自己坏,可也从没有想过要他对自己太好。
他们之间难道不是敌对的关系吗?
他不顾自己意愿的强行占有,拆散自己和云哥哥的姻缘,而她为了达到目的,一次次的利用夜卿酒。
如果有一天这个界限打破了,那么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算了,这些先来想来也是徒劳,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若若,此刻王爷在哪?”
一想到明天要进宫,风潋潋还是有些害怕,不若去找夜卿酒打听打听,也好让心里有个底。
若若道:“长公主走后,府里又来了客人,王爷在大堂接待他们。”
客人?还需要夜卿酒亲自接待?
风潋潋想了想,只想到了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对夫妻。
夜陌染和白九悠,夜慕白的父母。
前世的风潋潋只见过这两人一面,还是在月半过后不久。
那一次,自己受风细细蛊惑,一针一线绣了只香囊托她带给云隐殇,上面还绣着一个“云”字,谁知道转身的功夫,这只香囊便到了夜卿酒手里。
彼时风细细给自己的说辞是不小心掉了,被夜卿酒捡了去,那时候风潋潋不作他想,但现在一想便知道,那是风细细交到夜卿酒手上的。
那时候夜卿酒才因为自己与云隐殇月圆之夜的幽会而雷霆大怒,此刻见到带有满满爱意的香囊,自是更加气愤,一时间失了理智,将自己与他锁在了房间中,身子毫不被怜惜的扔在了床上,男人随即便欺身下来,双目通红的仿佛一只濒临失控的猛兽,稍有不慎便会撕咬身下的猎物。
当时的风潋潋十分害怕,不停的闪躲,趁其不备,拔下头上的发簪便刺进了夜卿酒的胸口。
风潋潋从没有想过能刺中夜卿酒,现在想来应该与他身上的寒症有关。那时候他刚好寒症发作,身体虚弱的紧,精神难免恍惚,也就被她寻了道。
那一簪子,差点要了夜卿酒的命。
看着倒在血泊中人,那时候的她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于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好似一切都解脱了。
也正是这样的声音,惊扰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明晨,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满脸的震惊,随即便是慌乱。
命人将风潋潋带了回去,关在了她的院子里。
那几天,她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疯癫,不停地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嘴唇上下翕张者,仿佛这样能让自己舒服些。
或许在祈祷夜卿酒能被自己的那一簪子刺死,或许在用祷告洗涤自己手上的鲜血。
就这样不知所措的过了三天,突然有一天,明晨过来说有人要见她。
那时候,风潋潋内心惶恐,说什么也不愿意出院子。
明晨无法,只能叹息着离开。
不消一会儿,又有人进来了。
风潋潋抬眼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内心的恐惧被治愈了。
她仿佛看到了光,一束照亮她幽暗生活的光。
那女子一声红衣张扬耀眼,容貌更是世间少有的明艳,而她身边站着一名男子,白衣胜雪,遗世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