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九囊番外(一)

第73章 九囊番外(一)

2009年,我二十岁。

打小就喜欢相声,特别喜欢。

所以我想去德云社,想做郭德纲的徒弟,虽然反对的人很多,最后我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上了这条路,很幸运,我进了德云社,但是郭德纲他没有收我为徒。

2010年12月9日,我第一次登台表演,大概是踩了狗屎运,我表演成功了。

2011年的时候,我们社里,云字科的一个师兄,他倒仓结束回归了。那人刚回来的时候,染着黄毛,看起来社会气十足,我挺不喜欢的,真的。

虽然每天都会见面,但是我俩从来没说话话。

有时候,后台只剩下我俩,很尴尬。

后来,我听说,他离开德云社六年,一直在北漂,特别艰难,有时候连顿饭都吃不起,连个睡得地儿都没有,也做不起车,每天走几公里去上班,却从来不求助任何一个人。

那个时候经常怀疑,如果我是他,我能过得下去吗?我会不求助别人吗?答案当然是不能,不会。

更幸运的是,2013年9月4日,我终于被郭德纲他老人家收为徒弟了,从此,我才真正成为德云社的一员。我恨不得把这个消息散播到全中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成功了。。。

多好。

我走了新的搭档,有了新的大褂,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台上。

我选择了捧哏,或许很多人都觉得,捧哏没太多的台词,有什么好的。但是并不是,相声里逗哏捧哏都很重要,谁离了谁都不行,除非你想说的,是一段单口相声。

刚开始的时候,我的搭档叫冯照洋,但是我其实,有换搭档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别的人更适合我,我会有更适合的逗哏需要我去捧。

很巧,我遇见了。

那段时间,我常常落单,张云雷也是。他的搭档并不仅限于说相声,有别的更重要的事儿要忙,所以他总是一个人,而我正好也落单了,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很尴尬,不熟悉对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终于,契机来了。

依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准备结束了一个人去吃饭。刚好在走廊里遇到了张云雷,本以为会像平时一样,只是打个照面就各奔东西,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邀请我去吃饭。

那顿饭上,张云雷跟我提了要换搭档的想法,开始的时候,我不太同意,因为重感情。

后来和张云雷吃了几次饭,我动摇了,同意跟他组搭档,刚好那个时候,师父决定调整社员,我俩要求组合,师父他老人家同意了,一拍即合,还问我们后不后悔,我俩都答,不后悔。

是啊,不后悔,多亏有他,幸亏有他。

2013年9月4日的时候,我们两正式以组合的形式上台演出,粉丝们称我们为九辫儿,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两个人走,总比一个人要走的更远。

我俩搭档的越来越默契,互相越来越珍惜彼此。

可是,有件让我至今尤为后悔的事儿。

我的角儿他,从南京十五米高的站台掉下来了,左半边身体粉碎性骨折。

我怕啊,特别害怕,怕他死。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差点儿瘫软在家里的沙发上起不来,等我好不容易赶去的时候,师父他正在签一张病危通知单,是我的角儿的。

我当时问师父,我是不是以后都没有饭吃了,师父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安慰我。我想,他也不知道我的角儿会不会活着从手术室里出来吧。

万幸,他活着。

他活着啊,活着真的是太好了,与我而言,再也没有什么比他活着更重要的事儿了。

我去ICU看他,看着左半边身体被打了石膏固定,到处都是缝合的伤口,我心里难受,很不出息的,流了泪。

你看看他,他真的还活着,还有呼吸。

这个时候,我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他,保护他,等他好了,我们要重新站上舞台。

张云雷醒了,很虚弱。

我坐在他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跟他说话,他说,让我换个搭档。

这怎么成?我当场就不愿意了,把我杨九郎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特别重感情的一个啊。不行,这我得跟他说清楚。

我说,张云雷,我得等你,以后,你要是能站起来了,咱俩站在台上说相声,站不起来了,我拿轮椅推你上去,实在不行,你上不了台了,只能做幕后工作,那也行,我陪你做幕后工作。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了,张云雷,我跟定你了,一辈子的那种。

那次,我第一次见他哭,或许他也曾在倒仓北漂时,在夜深人静的街边哭过,可那个时候我没看到,现在我看到了,我就不能让他哭,我说,崩哭了,张云雷,咱俩是搭档,一辈子的搭档,再哭我打你。我如愿以偿看到他笑了。也是在那时候,我知道他有一个女朋友的事儿,小姑娘才13岁,估计还不知道什么情啊爱啊的东西,但是我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最纯真的一种感情。

我当时就想,这小姑娘,以后要赖着张云雷不走咯。

时间果然验证了我的猜测,他们俩始终陪伴在一起。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云雷他,慢慢好起来了。

开始的时候,我用轮椅推着他上台,再后来,我能扶着他慢慢走上台了。

我花了五个月等待他做到这些。

后来,我借着某次表演跟他说,张云雷,你别不需要我啊,你知道我等了你多长时间,你看看,有多少人在搭档出事后还愿意等待不离开的,看看我们身边的人有谁是这样,我还愿意等着你。那是第二次,我看到他哭。

纵使半边身子打上钢筋,纵使康复时期他学着走路,纵使江童宝看到他是哭哭啼啼,他都没有哭,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次,他又哭了。

我居然有点儿偷偷开心。

两次他哭,都是为了我。

哈哈,真幸运。

我陪他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赖着他,照顾他宠着他,这个人啊,他值得。

《探清水河》改了歌词后第一次唱,我还不知道改歌词了,只是在那边傻乎乎的听他唱歌,只觉得,这声音有如天籁,是我听过最好听的音乐,听着听着,就听到了那三个字——落平川。

我当场就愣了,好半晌,我扭头看着我的角儿,差点儿哭了。

世人皆可卖大烟,惟愿吾角儿落平川。

这大概就是,我能想到的,对他最好的祝福。

我们开始亲密,好到两个人能穿同一条裤子,用同一个面霜,睡同一张床。

我俩暗戳戳的牵手,撒糖,暗戳戳的塞给对方自己以为的最好的东西。

我想,不就是想这样吗?多好,我就是希望他,能过得快乐,不用再忍受孤独和痛苦。

我结了婚,有了家庭,角儿的小姑娘却还在念书。因此,跟他说话的时候,我尽量避开“家庭”这个话题,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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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赋予张云雷—甜宠小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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