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和解
岂料她这么一说,陆云深马上就跟着说:“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需要你的参与。”
不知道苏然是想去干嘛,但是在这种特殊敏感的时候,他是一刻也不想让女人离开视线,谁担保不会有个万一?
陆大少自个都觉得如此的高度紧张有点过分了,都可以说是神经质了,但是没办法,脆弱的小心脏禁不起第二次重击。
上次他几乎走遍了半个地球也没找到人,他可不想再有下一回,再走完剩下的半个。
诚如自家儿子所言,年纪大了就禁不起太多造作了,能握在手里的东西便不想放弃,所以要拼尽全力的抓住。
苏然没想到某人竟然变的这么黏人,狐疑对方是不是洞穿了她的想法,因此才寸步不离以防她逃走?
就算这么想,也不能够表现出来,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不合适,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女人的表情为难。
单单这一句话,并不能把陆云深给打发走,他紧接着就说:“我母亲醒了。”
那会,他不管不顾的丢下国内的一切四处去找人,但乔玉凤女士还没有清醒,作为儿子实在是感到很愧对了。
还好在前几天人忽然就醒了,经过医生检查也说没有大碍,只是人还有点迷糊,大概是年纪大了,还得继续修养一段时间罢了。
乔玉凤作为被害人,如今安全的脱离危险了,有些不明了的事实真相也都被揭露了出来。
当然了,在这之前,作为真正凶手的那对母女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此刻——呵呵,也许正在地球的某个发展中国家的最贫穷的贫民窟里讨生活。
没有钱也没有护照,这辈子也没可能再回来了。
也不知道品格低贱如蝼蚁般的母女俩,在那种地方,是否也能发挥出蝼蚁般强悍的生命力活下去呢?
那些都不在陆云深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能说一句:祝你们好运了。
苏然听完默了一会,略有愧疚的问:“当初我的离开,给你们带来了不少麻烦吧?”
伤者还没有清醒,嫌疑也还没有摆脱她就离开了,那会警方没有找上她,估计是许墨周旋了一番,加上伤者清醒后做了证词,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从许墨那知道,某人竟然不管不顾的抛下事业和孩子,出去找她,这一点倒是苏然没想到的,也更觉得愧对。
陆云深似乎并不把这事当回事,只说了一句:“我乐意。”
可不是他乐意么?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什么都不考虑就去做了,小时候都没这么任性过,现在年纪大了倒越活越回去了。
这个话题有点沉默,两人都选择了略过。
他带苏然去的地方是医院,乔女士在听说事件始末后,亦觉得很对不起小苏同学,三番两次提及若是对方回来了,必定要当面致歉。
那些话可能是场面话,但是陆云深却想正式的让两人见上一面,在轻松愉快,和颜悦色的情况下,毕竟之前的见面都不太高兴。
知道是要去看望病人,苏然也不知道该带点什么东西好,便按常规的准备了一束花和水果带过去。
自从男人回来以后,一直守在医院静候的夏若就被礼貌的请走了,眼下病房里就只有一个人在。
似乎并不知道苏然会过来,乔女士看到两人一起进来时有微微的讶异,但是脸色还算好,并没有甩脸色。
“来了?随便坐吧。”
活了大半辈子的乔女士即便是在病中,也还是保持着端庄优雅的形象,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除了脸色略有苍白外,还是原来那个不怎么讨喜的威严老太太。
苏然把东西递过去,中规中矩的说了句:“一点小心意,希望您别嫌弃,祝您早日康复。”
“谢谢。”
乔女士对那些东西兴致缺缺,再开口时,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这次的事与你无关,倒是平白的拖累你了。”
而后她又道:“自然了,若不是你,估计害我的两个人也不会找来。”
这话就不中听了,陆云深悄悄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有了媳妇忘了娘,我说两句还不行了?”乔女士冷哼一声,继续道,“苏然,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欢你。”
这一点不必她说明,苏然也是知道的。
然而这次却有了转战,乔女士拨弄着鲜花,语气一如既往的挑剔:“你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挑的花也不出彩,人也是一般般,家世更是没有。”
她每说一句,陆大少的脸色就黑下去一分:喂喂,我的亲娘诶!能不能留点口德,就那么想你儿子单身一辈子吗?
苏然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还点点头,似乎被批评的一无是处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但是,”乔女士瞥了自家儿子一眼,语气似有无奈,“整体来说也算是不错了。”
苏然觉得好笑:在从头到脚把她批的一文不值以后,最后得出个“还不错”的评价,这是怎么得出来的?
不重要,她又不是活在别人评价里的人,若是太在意他人的眼光,那还怎么活得下去?
反正以后应该也不会跟陆家有什么联系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她不介意。
“这样吧,你们俩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没意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万万没想到,一直多有龃.龉的乔女士忽然松了口,竟然是对两人的交往持赞成票了。
当然了,她还是把孩子搬出来当了借口,“不说我的儿子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我的孙子也被你勾去了,既然如此,我这个老太婆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苏小姐,以后你就叫我一声伯母吧。”乔女士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若是有缘,叫一声妈也可。”
之前最大的难题眼下迎刃而解,但对于陆云深来说,这不是一件特别令人高兴的事情。
毕竟乔女士的反对在他这里从来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另外一位的心意。
苏然漠然了一会,叫了声“伯母”,却没有接着说其它话。
会面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三个人面对面坐着,也是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