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的是他!
()我知道我很不应该,这样窥探人家是很不道德的,可强烈的好奇心却驱使着我竖着耳朵很无良地偷听着那对师徒之间的不明话语。“师父,如果西门施主忍受不了怎么办?”听见清松还是不放心地又一问。“虽然开始会很痛,不过为师会尽量让他减轻痛苦的,半柱香之后就会舒服些,清松不必担心。对了,玄一师兄有没有问起什么?”多么好听的声音,多么脱尘绝色的人儿,说出的话却这样令人暧昧引人暇思。“……啧啧……”我禁不住在心里摇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谁能看得出来这样一个正气端庄的和尚却会干出如此忤逆人伦道德之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师叔他什么也没问,每日依旧是诵经悟禅。”清松小和尚的回答没再引来美和尚的下文,屋内不再传出声音。清松关好门拎着食盒向院子外走来。唔!看来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不是和尚。啊!我记得了,中午不是有个穿白色长衫的人和清松一起被我撞到了,还差点牺牲了我的鼻子呢。只是,为了抢救我那些见不得场面的抄写版经文,没有看清那人长的什么样子。会不会就是他呢?“西门?”好熟悉呀!似乎有什么从脑中闪过。等等……“西门”、“白衣”,我咀嚼着这两个令我如此敏感的词语。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幕,出现在眼前的是那令人心痛的,同洪立轩一般无二的清冷俊逸的面孔;那转身决然而去的身影,一身白衫随风轻扬。不,不会的。我募然一惊。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我站起身,拨开腿就向那个院子跑去。我奔跑的声音惊动了刚走出院子的清松,清松站在院口,见到我跑了过来急忙伸手一拦,“施主,你走错院子了。”“走开,我要进去。”我不顾清松的阻拦,发疯般地往里冲。清松也急了,扔掉手里的食盒拼命地阻挡我奔向那屋子,“施主,你干什么?你来这儿做什么?”“让开,让我进去,我要看看屋子里的人。”我激动地,迫切地想要冲进那间屋子,要证实屋子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人在急度紧张的时侯往往会爆发很大力量,此时的我便是。我推搡着清松,一个大力将清松推倒,只听“哎哟”一声,我也不管他被磕得怎样,大跨一步奔到门前用力一推……屋内一片香艳入眼,我呆立在门口。只见屋内也只有一张床铺,一套小方桌椅,一盏晕黄的油灯。而床铺上,正赫赫然地趴着裸地一人,浑身暖色如玉,肌紧无赘,一双结实的手臂伸展在头两侧,在灯晕的辉映下闪现着诱人的光泽。一头乌黑的长发爆布般随意地或披散在肩背之上,或垂落在脸颊。那张紧闭双目的脸就侧转着正对着门口的我,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就是他!痛就如预知的那样一点点儿,一点点儿漫延上来。此时,那张清冷的俊脸惨白无血,似正忍受着什么痛苦,紧咬着牙关,眉心拧绞,一双紧闭的双眼时而抖落着几下浓黑的睫毛。他的身边就坐着已褪去外衣的美和尚,美和尚并没有因我突然地闯入而惊起,只是用他修长的双手按在那个的背上,自上而下地缓缓推挪。他脸色潮红,光洁的额间泛着晶莹的汗珠,为那绝美的面容又增添了几分诱色。我已无暇欣赏美和尚那诱人的光景,心已痛得无法呼吸。“你,对他做了什么?”我颤抖着,声色俱厉地喊向他。感觉他周身似一震,但没有理我,手也没有停下来。我气得正要上前去,突从后面扑上来一双手臂把我往外拽。“施主,你快出去,你会害死他们的。”清松焦急地在我耳边低喝。“不,我才不要让你们师徒拉着他干这苟且之事。”“嗯……噗……”一声闷哼,美和尚噗哧喷出一口血,鲜淋淋地撒在那光润莹白的裸背上,煞是刺眼。而那紧闭双目咬牙隐忍的脸也一个粗喘,“咳”一声吐出一口紫黑的血水。“师父!”清松焦喝一声,从我身后冲出,扑上去扶起那摊倒的身体紧张地问:“师父,您怎样?有没有事?”美和尚嘴角带血,虚若地拉住床铺上的衣衫,却无力提起,“给他……盖上。”美和尚气若游丝,“我没事……调息一下……就好,呼……”清松一手将衣衫掩上那诱人的身体,一手扶起美和尚。瞪向已经吓呆了的我,“看你干的好事,我师傅正在帮西门施主疗伤,怎能受得了你的惊扰。”小和尚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吃了我。“还不过来帮忙。”“哦!”我慌忙过去帮小和尚一起扶起美和尚,将他扶上床铺靠墙盘膝坐好。美和尚倚着墙壁,勉强稳住身子闭目调息,清松小和尚不再理我,只一脸忧虑之色,紧张地守护在一旁。疗伤?疗伤要脱光了衣服?我疑惑地望向床铺上依旧趴着未动的那个西门。SAM,是你吗?望着同样的一张脸,我怎么都不能将他看做别人。我的爱、我的恨、我的伤……,都是因为和这张脸一模一样的他。我缓缓地靠近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抚向他紧皱的眉心,轻捻着,我不要你不开心;手抚过苍白的面颊划向刀刻般的唇线,拭去嘴角那丝黑迹,我不要你受伤;复又手指逡回眼睑,抚上那狭长上挑的眼角。你总是用这双漂亮的单凤眼淡淡地看着我,即使温存之时,也吝惜回报给我一丝热情。为什么?我这样爱你,而你,不爱我!我恨你,真的该恨你,可我……没用!“SAM!”划着他的五官,轻喃着他的名字。如果这是你,你会不会在这里可以爱上我?期盼的心跃然而动。“啪”一声,手腕被狠狠抓起,打断了我无限的暇思。那双紧闭的双眼不知何时启开,正透出冷冷的寒意射在我的脸上。“找死!”随着一声彻寒浸骨的阴森话语,一只钢爪般的手钳上了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