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病相怜
()武安星斜倪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陌儿昨日才回堡,我罚了他跪祖宗牌位,三天不许吃饭。你,不知道?”随着话落挑起了浓眉,一副明知故问的反感样。陌儿?武安星的长子。就是那个推倒继母撞伤头颅、引发我穿越的罪魁祸首。唔!该罚,我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点点头。“我一直在养伤,哪里会知道?”摇摇头,才不在乎他的阴阳怪气。小桃接过话茬替我说:“夫人这些天一直在静养,对任何事不闻不问,今日才刚刚踏出卧房。”好孩子,真不白费我一番声情并茂地拉拢。武安星似不信地一脸不耐。“是因为……”我指着尚缠着纱布的脑袋问。我也知道不会,只是特意漠视他的一张黑脸没话找话而已。果然,武安星深拧着眉摇摇头,“是这几年我对他疏于管教,害他玩劣成性,这阵子跑出去一直逗留在怜香院,昨日安辰才将他找到带回。现下再不对他严厉些怕是不行了。”说完,武安星神色晦暗地揉揉眉心站起身,瞟我一眼。“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得回书房了。夫人还是多注意休息,这样恬淡挺好……”武安星满意地点下头,淡然地转身出院。“堡主慢走。”我对着他的背后客气地说。只觉他身体一顿,然后快走出院子。待武安星走远,我迫不急待地拉着小桃问:“小桃,怜香院是不是妓院?”小桃一脸黑线地点点头。“那大少爷去那儿……?”“夫人你……夫人你一直知道的,大少爷玩劣不拘礼教整日和人瞎混,怎么今日跟听到什么新鲜事儿似的?”小桃满脸的抹不开低声嘟囔。差一点就脱口问出这大少爷多大呀,就开始逛妓院?还好刹住闸。学着古人的样子我煞有介事地拍拍脑袋:“大少爷今年庚龄几何了?也该娶门亲事了。有个小媳妇管着不就能安份些了。”听了我的话,小桃更皱了皱眉:“是呀!大少爷今年都虚十八了,比小桃都长上一岁,可惜媒婆让他连吓带唬地赶跑了四个。听说堡主这么大的时候,大少爷都已经两岁了。可惜~唉!要是前堡主夫人还在,大少爷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日胡混。”哦!敢情这堡主十六岁就娶妻生子了,古代男人真是性早熟,怪不得他儿子小小年纪就能逛妓院,也不知这是哪个朝代,风化这么不好。心里有倒点雀跃,盼着伤好后,也要效仿前人女扮男装去兜兜妓院感觉一下。小桃见我没接口猛觉不对,忙低下头用余光怯怯地望着我:“小桃又说错话了。”呵,真是个实心眼的小丫头,许是跟着以前的正主没少受罪。我安慰式地拍拍她的手背,“小桃与我已姐妹相待了,今后不可再这样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什么话都可直言不讳,姐姐是不会在意的。嗯!”我微笑地鼓励着她,又拍拍她的小手。“嗯!”小桃幸福地轻嗯一声,轻倚在我身边,真的像我曾经的小表妹一样。“小桃,你以前是跟着大少爷的娘亲的吗?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问过,好象没印像了。”感觉小桃好象对前堡主夫人挺有感情的。“夫人以前哪里关心过这些事,自您嫁进堡后就一直抑郁寡欢,从来没有跟小桃说过体几的话。小桃以前只是前堡主夫人的外房丫头,偶尔也帮着伺侯一下大少爷的房外事情。”“哦,那不知大少爷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嗯……”小桃思索了一下,“前堡主夫人的性子很柔弱,对堡中的每个人都挺好。可是不知怎地堡主对前夫人也始终不冷不热地感情淡淡,前堡主夫人也过的很苦闷。后来堡主带回来了丽姨娘和已经满周岁的小少爷,并对丽姨娘呵护倍加,前堡主夫人更是愁苦,加上性子柔弱不久便积郁成疾,三年前抑郁而终。”小桃为之唏嘘不已,“大少爷就为此,对堡主成怨很深,自前堡主夫人过世后,大少爷就放任自流,不学无术,经常出堡和外面的小混混厮混在一起,还常常去那个怜香院。”“所以,小桃一直很理解夫人您的苦,您们俩位夫人真是同病相怜。”小桃又眼泪汪汪地瞅着我。心里一动,为小桃的这句“同病相怜”而有所启发,武安星娶两位夫人都没有情爱,却独宠在外带回来的妾氏丽姨娘。而且既然前正房夫人过世,按正常道理武安星应该把喜爱的丽姨娘扶正,但没有反而又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做正房夫人。由此,按照在现代看过的N本古代言情小说来推断,这个武安星一定是受了什么约束而不能婚姻自主。为此只得把指定好的女子娶回家中当摆设不去怜爱,再给喜欢的女子安个名份正大光明地陪伴在身边。真是自私的男人。为了什么家族使命、或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又或者为了其他什么原因,就可以轻易践踏一个女人的婚姻,毁掉另一个女人的一生幸福,真是可恶至极。唉我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可悲,为前一个死去的堡主夫人可怜!越想越觉的推断的有道理,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心里面蹦出来一句“论捧逗”里面的经典台词。晃晃脑袋,摇去悲悯的心情动员小桃说:“嗨,管他什么有情没情的,我可想开了,咱们快快乐乐地过好咱们的日子就好了,别象前一个似的,把自己愁死了都没人疼。小桃,等姐姐把身体养好了,我们俩出去玩玩怎么样?”“啊!可以吗?”小桃有些向往。“有姐姐在,放心。”我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地,心里也不禁有些膨胀。总得有点事情来打发时间,不知道能在这具身体里呆多久,总不能就象个古代小媳妇似的真关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代的方以萱再痛苦颓废,也不会放在脸上,整日凄凄苦苦地招摇给人看。就压在心底,带着沧海桑田游一遭古代王朝。一晃在这里又过了十多天,身体大致上痊愈了,头上的纱布已全部摘除,只剩下后脑处有一个伤疤永远地带着。这个堡主夫人真的是很不受待见,我来这儿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都只有小桃陪着我,除了堡主武安星偶尔来例行一下探视外,没有任何人来问侯我,连吃饭都一直是小桃端回房里用。我倒不再乎这些,这样更好,免得人多说错话引人生疑。养伤这期间,我让小桃找了几本书来看,发现这儿的文字就是现代文字的繁体版,认识的不多,偶尔能读个一两行。本以为这儿可能是历史上的某个朝代,可看得懂的有限的文字中体现出不是,好像是叫天什么的皇朝。试探地问了问小桃,居然是叫天翼皇朝,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眼下正是天翼皇朝二十七年,二十年前的四国统一,开创了今天的盛世太平,百姓安居。很好,没有烽烟战乱;很好,不怕扰乱历史。书看不懂,就让小桃给我搞个碳灰,或者羽毛来充当笔画个素描或简笔画什么的;或是做几个小木牌子,让小桃给我找个球,当保龄球打;再不然,教小桃缝几个手偶,我来给小桃表演情景话剧……。总之消磨时间,反正我这儿也没人来,不怕让别人看了去。小桃是个单纯朴实的小丫头,几句话就把她打发了。六月初的上午,晒着暖洋洋晨光,我和小桃照常在院子里打秋千,玩石头剪子布,玩手偶讲故事。我正坐在木桌旁给小桃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听的小桃聚精会神,专心投入。我今天讲的很卖力,语言很生动。因为我发现,院子外面有个小身影猫在那很久了,显然是在偷听我讲故事。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前些日子找我麻烦的那个小东西--武安星小儿子阳儿。想是消停些时日,这小东西又寻机来挑衅,却被我的故事给吸引了。在讲到白雪公主一口咬下老巫婆下了毒药的苹果时,我一下子打住,对正专注地有些紧张的小桃说:“小桃啊!我累了,走咱们进屋躺床上讲去。”斜眼撇那处围栏,只觉颤悠了一下。我拉起尚未回神的小桃转身就要进屋,只听身后一声脆音,“喂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