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衣裙被毁
“好啊，你个胆大的奴才，竟敢偷我的东西，刚刚就在我住处外碰到你，我叫你，你反而转身跑了，原来是偷了我的镯子。”尤雪莹慢里斯条的道。
小婢子被这突然冒出的罪名吓到了，慌忙辩解道：“不是我，奴婢没有偷东西，这是刚刚才掉下来的。”
“还敢狡辩，跟我去祖母面前评理去。”尤雪莹说着，一把抓住小婢子的手腕，将她拉扯着往祖母的住处走。
小婢子这下哪还能不明白是尤雪莹要栽赃她呢，她不过是个婢子，尤雪莹确实尤府的大小姐，众人自然是信她不会信自己，她不明白尤雪莹为何要栽赃她，但她明白一旦到了祖母面前，她便没有活路了。
小婢子当下跪在地上，向尤雪莹求饶。
小婢子跪在地上，尤雪莹拉不动她，但尤雪莹的目的也达到了，她并不想将事情捅到祖母面前，这不过是为了让小婢子听话做的戏罢了。
尤雪莹弯下腰瞪着小婢子道：“今后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要照做，不然我就将今日你偷我镯子之事，告诉祖母。”
面对尤雪莹的威胁，小婢子也只能点头应下。
尤雪莹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你方才说，三皇子送了一匹水云锦给尤如之？”
小婢子只得点点头：“是的，奴婢听老夫人是这么说的。”
尤雪莹脸色冷漠道：“我要你在尤如之的衣服做好之后，给我绞破了，越破越好，事成之后，这个镯子就归你了。”
说完，尤雪莹捡起地上的镯子，硬是戴在了小婢子的手上。
小婢子自然是不愿的，镯子对她来说，实在太贵重了，但她又不敢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毕竟她还有把柄落在尤雪莹手上。对于尤雪莹强给她戴上镯子，她也只得顺从。
在小婢子走前，尤雪莹还不忘警告她道：“若是你没有按我说的做，我便让你尝到后果。”
尤雪莹在小婢子走了之后，这才得意的笑了，她就是要尤如之无无法抢过她的风头。
转眼便到了花朝节的前一日，黄昏时分，程嬷嬷差人送来了两件水云锦制作的裙子，双菡双手接过，谢了来人。
尤如之对这裙子也是很期待的，她从双菡手里接过衣裙，抖开一看，她的那件刚刚朝外的那一块是完好的，里面却被人故意绞破了，撕扯导致布料有些变形，连修补都无法修补了。
尤如之眉头蹙起，如此珍贵的水云锦，被人使坏破坏成这样，尤如之还是十分心疼和恼怒的。
双菡更是惊叫起来：“怎么会变成这样？小姐，一定是大小姐干的，这可怎么办？明天就是花朝节了。”
尤如之没有言语，抓起另一件抖开一看，完好无损。她松了口气，总算还有一件可穿的。
她们没有备用的布料，重做一件是不可能的了，现在时间紧迫，也没有时间再去生气了。
双菡仍旧着急又气愤的看着手里破损的衣裙，纵使她绣工再熟练，也无法将这件衣裙修补好了。
尤如之打开衣橱，挑出一件旧款的白色纱裙，思索一番，开始修改衣裙几处，将旧款衣裙变得更加突显身姿，一面吩咐着双菡悄悄去取些豆蔻来。
双菡一听便明白了尤如之的意思，应了一声急忙出门去了。
尤迎夏刚刚听到双菡的惊叫，进屋时双菡已经出去了，她看到尤如之正在缝制一件旧衣服，而旁边摆着那件已经破损的新衣。
这几天的经历也让尤迎夏一瞬间便明白了，她苦着脸低声道：“如姐姐，是不是大姐干的？她总是使坏。”
尤如之抬头看到尤迎夏过来，她本不想让尤迎夏过早知道这些尔虞我诈，只不过现在她早些知道，也好早做些防范。
尤如之点点头：“我现在必须改出一件明天能穿的裙子来，迎夏，那边有一件给你的新衣，你去穿上试试。”
听了尤如之的话，尤迎夏好奇的看向一旁的另一条裙子，这条和破损的那条样式极为相似，但更显得可爱一些，而破损的那条则更显身材一些。
尤迎夏拿起那条新裙子，惊喜道：“如姐姐，这是给我的吗？”
尤如之抬头笑了一下：“是啊，你快去穿上试试吧。”
说完便又低头忙了起来。
尤迎夏见此不再打扰尤如之，拿着裙子到了内屋悄悄换上。铜镜前的尤迎夏十分娇美，本来她的姿色就不差，只不过一直被旧衣所掩盖，这次换上水云锦的新衣裙，她的美貌一下子便被衬托了出来。
“如姐姐。”尤迎夏穿着新衣裙，娇羞又惊喜的站在尤如之面前。
尤如之还在忙着手里的活计，不经意的抬头一瞥，这一瞥，反倒让她顾不上手里的动作了。
穿上新衣裙的尤迎夏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此时在尤如之面前的是一个十分娇美的小姑娘。
尤如之放下手中的衣裙，起身上前拉着尤迎夏仔细看着，淡粉色本就十分鲜嫩，无须过多样式，水云锦就能展现出美妙的一面。
“快！转一圈给我瞧瞧。”尤如之有些期待了。
尤迎夏依言旋转一圈，旋转之时，裙子四周像是摆放了一圈牡丹，牡丹之上，似乎还有蝴蝶飞舞。
尤如之拉起裙摆，细细的看着，之前没有注意，在这牡丹之上，并未绣着什么蝴蝶，只不过是花上的一些丝线的运用上，在光照变换时，仿佛有蝴蝶飞舞一般。
这匹水云锦，可以算的上绝品了，只可惜……想着，尤如之惋惜的看了一眼一旁已经破损的衣裙。
尤迎夏看到尤如之的目光，突然下定决心般，出言道：“如姐姐，不如你穿小夏这件裙子吧，如姐姐一定会在花朝节成为百花魁首的。”
尤如之闻言笑了起来：“姐姐谢过你的好意啦，只是你的衣服太小了，姐姐穿不上啊。”
尤迎夏没有考虑到这点，朝自己身上看了看，还真的是比尤如之小不少呢。
“迎夏，姐姐还要赶制旧衣服，不跟你多说了，你早点休息，明日在花朝节，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辜负了姐姐的一番美意。”尤如之说着，指了指穿在尤迎夏身上的裙子。
尤迎夏心领神会，笑着点点头，跑到里屋将裙子换了下来，但仍抱在手里爱不释手。
双菡抱着一盆豆蔻回来，不等尤如之吩咐，便用这些豆蔻用小木锤砸碎在盆中，汁液溅出，溅在双菡手上、身上，她也顾不得这些了，专心将这些处理好。
尤如之顾不上去看双菡，仍旧专心的修改手中的旧纱裙。
傍晚时分，双菡才将豆蔻锤好，又取来筛子，将杂质过滤出来，留下汁液在盆中。
屋内十分昏暗，尤如之就着窗外的月光，仍在修改着手里的旧纱裙，双菡急忙点灯，放在尤如之身旁。
不多时，尤如之的衣服也改好了，她将旧纱裙浸泡在豆蔻的汁液中，又看了看时辰，这才坐下来休息一下。
双菡有些不放心道：“小姐怎的想到要用豆蔻？豆蔻染出的颜色，可是不能控制，若是染的不好了，可如何是好？”
用豆蔻染衣，是很少有人会用到的，只因豆蔻染出的颜色不容易控制，可能是青色、紫色、绛紫，也可能是浅紫、湛蓝，只不过后两种出现的几率十分低，只有染完之后，才能知道会是什么颜色。
而尤如之只是笑了笑，豆蔻染色，她上一世倒是有过研究，对此也十分擅长，她知道染色不仅要注意顺序，还要控制浸泡时长，还有染色之后的护色处理，这些都可以控制染出的颜色，只不过很少有人关注过罢了。
她今夜只要注意着时辰，就不会有意外了。
她并不隐瞒，将自己擅长豆蔻染色之事说了出来，只是染色方法，她没有明说，唯恐隔墙有耳，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生什么事端。
双菡和尤迎夏也都明白尤如之的意思，都不再继续问下去。
尤迎夏早早就被尤如之赶去睡了，她自己则在时辰到了之后，和双菡一起捞起衣服，放进开水中浸泡。
往常染衣都是用凉水浸泡，为的是洗去多余的汁液，而尤如之选择用开水浸泡，一是为了洗去衣服表面的汁液，二是利用水温将颜色固定在衣料上，防止掉色。开水浸泡很多时候也会改变染好的颜色，这也是一般不用开水浸泡的原因。
浸泡的时间还不能太长，否则颜色会偏暗。
浸泡时，她和双菡不停的搅拌，让衣服的浸泡更均匀一些。
之后拿出衣料，在屋中晾干。
此时刚刚午夜，尤如之吩咐双菡休息，自己也去休息。
双菡不放心，总担心尤雪莹会来破坏，在衣服旁打了个地铺睡下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尤如之便起身了，她来到外屋，一眼便看到了睡在地上的双菡。
而双菡听到脚步声，也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看向昨夜晾晒的衣裙。
紧接着，双菡便发出了一声尖叫，划破还未明亮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