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周周转转

众人领命离去，而唯一一个没有参与这个事情的许祎自然是被留下来了，许祎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家上司，带着几分趣味性笑意的嘴角让韩冽额头青筋直跳，并不想被下属看了笑话。

许祎这个人从来都是见好就收，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他见韩冽有些恼了，便也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很是正式的问道：“事情都已经有眉目了，不知道局长留我是为了什么呀？”

“怎么，之前偷懒，现在也不想办事？”韩冽没好气的等了许祎一眼，而后指尖敲了敲桌子，话语之中多是掩饰亲昵的严厉。

这样的态度自然是唬不住许祎的，于是乎，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接下来，一个是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拒绝，自然，各有各的好处，各自也有各自的弊端。

虽然并不是很确定自己要如何选择，但是许祎还是按照自己的直觉做出了选择，他笑得乖巧：“局长又命，属下自然从命。”

“不问我是什么？”早就步入退休生活的许祎少有的冒出一点干劲来，韩冽都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好笑，不过，作为一个掌控全局的狠角色，他还是习惯性地试探了一句。

许祎一脸的不在乎，他太过习惯和韩冽相处了，如果韩冽还有兴趣和他周旋那就说明对方对他很是信任，所以他也不怎么担忧，笑得更加讨喜了：“只要局长大人别把我卖了，我是不怕的。”

这话说到了韩冽的心坎里，他笑出了声，而后无奈的拍拍许祎的肩膀，这下不再开玩笑了：“虽然这个事情看似云开雾散，但是我总觉得太过顺利的事情过于虚假，似乎只是为了遮掩什么。”

顿了顿，韩冽叹了一口气，面露苦涩：“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情报，但是买卖情报这个事情，远比俊青处内部有一个间谍，更让人头痛。”

“利益驱使的人比那些追逐虚无信仰的人更难掌握，我懂局长的顾虑。”许祎当然是顺势点了头，虽然听上去有点可笑，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情报贩子才是更有危险的存在，所以他也不得不感叹风信子的厉害，用情报贩子来保护白芷，虽然有种杀鸡用牛刀，但是也显得更加真实可信。

看了许祎一眼，韩冽点了点头：“所以，这一次，情报贩子这边的事情，你来处理。”

“这个交给老钱更好吧，他和包打听们熟络一些。”虽然清楚韩冽此举是相信自己，但是，过早参与白芷相关，对他来说过于定时炸弹了。

似乎是误会了许祎的意思，韩冽笑着说道：“想什么呢，只是把你空降过去，具体查事情肯定用不到你这个没啥底层经验的人。”

被对方过于直接的话语搞得有点小受伤，许祎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了，只好点了点头，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就是一个统筹规划，监察所有人的存在而已，这个倒也不算直接参与。

领了任务，许祎稍稍凑近，压低声音问道：“局长觉得，俊青处，还是有卧底？”

说的这么直接，让韩冽一时间也有点无语，不过，对于许祎，他倒是挺有倾诉的欲望的，于是乎，就再度叹了一口气。

“你就当我多想了吧，事情越是顺利，我越觉得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一切，你说，白芷图什么，他没有扫尾，而是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暴露了出来，甚至，还帮我们点明了内部的情报贩子。”韩冽实在忍不住的点了一支烟，飘散的白色烟气之中，他的眉眼半遮半掩，似乎是带上了满满的愁绪。

心下感叹一个老狐狸的直觉过于敏锐，许祎心头的各种想法都转了好几圈，面上却是一副被引发思绪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眉眼舒展开，点了点头：“的确，这完全不符合长久发展，情报贩子被我们抓了，他后续再想做什么又得找一个情报贩子了。”

“你说什么？”似乎是从许祎的话语之中捕捉到了什么，韩冽抓住许祎的手，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眼眸之中带出一点惊喜来。

许祎一脸的懵懂，再度将自己的话语重复了一遍，说到“又得去找一个”那里，韩冽锤了一下桌面，许祎立马止住了话语。

“他就是为了这个！”韩冽说得笃定，见许祎一脸不解立马好心解释道：“那个白芷，真是聪明，他是要让情报贩子做自己的挡箭牌，毕竟，谁都知道，一个情报贩子比一个间谍更加值得注意，而当我们着力调查情报贩子之后，他就可以慢慢做扫尾工作了。”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应该分兵去调查一下白芷的事情？”许祎顺着韩冽的话头，很是合情合理的找补道。

然而，韩冽却是摇了摇头，对于这个事情，他有自己的考究。

等许祎归家，穆巧听了这个经过，不由得疑惑了：“韩冽为什么会明知道白芷是为了扫尾，而还是选择只查情报贩子的事情呢？”

“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内鬼不可怕，只要不触及到根本就好，但是情报贩子却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事情，他的存在就是等同于混乱。”揉揉额头，许祎也有些头痛，虽然这样的结果大约是风信子想要的，但是后续该如何，总不能总是帮忙找情报贩子来牺牲掉吧。

见许祎似乎是有些纠结，穆巧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以后也不一定会要用这种方式，而且，情报贩子当了这么久投机商人，还不一定能抓到呢。”

虽然是安慰之语，但是还没有过几日，这个行动便宣告失败了，果不其然，哪怕是找的售卖不怎么重要的已然解密的情报的小贩子，也是有着一堆的保命手段，饶是俊青处几乎全员出动，竟然还是没有摸到门路。

韩冽倒是不至于生气，他也不算急，情报贩子跑了也好，无论是以后还要合作或者是导致白芷和情报商人狗咬狗，对于俊青处来说，都不算坏事，只是，他这一次，要去神秘部门领罚了，同样，许默也逃不了。

对此，作为暂代局长职务的许祎挑了挑眉梢，嗅出一点阴谋气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