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无踪破七煞 冷面仙子迎摄魂2
右边的山洞平坦笔直,几人行出百步已出了山洞。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丝丝清风拂面,神清气爽。一片崭新的天地出现在眼前:溪水静静的流淌,溪畔的桃树、梨树、李树、杏树……硕果累累,地上的青草绽放着最后一丝绿意。顺着溪水而去,一座座房屋呈现,每座房屋四周都种满*,各式各样,五颜六色,尽是世间难得的菊中精品。*从中一只只可爱的小白兔自由自在的奔跑,一群小鸡尾随着母亲四处觅食。熙熙攘攘的人们穿梭其间,好不融洽。老人围坐在一起,说着家常;小孩在草地上欢乐的嬉戏,天真,活泼,烂漫;年轻力壮的小伙,壮年在田间耕耘;妇人或蹲在溪畔清洗着衣物,或在屋里织着布匹;妙龄少女都坐在门口刺着心爱的针绣。
年轻夫妻跟在老者身后,身心早已融入这美丽而安详的世外仙境。村人发现老者身后多了四个人,尽皆露出诧异之色,便问其如何来此,只闻其道因世态厌倦,于是寻至此地,欲隐居于此。
村人观其夫妻相貌堂堂,子女乖巧可爱,村人又心地善良,于是同意了他们在这里安居。村中年壮之人闻之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到北边的松树林砍伐木材。就在靠近松树林的一块方圆百丈的草地上搭起房屋来。山涧流来的两条溪水在房屋旁汇合,向着松树林流去。接下的几日,所有的人家都盛情邀请其夫妻做客,以尽地主之谊。
然而这对夫妻甚是奇怪,极少与村人说话。村人与其相处,却只知其姓名。丈夫李碧,妻子冷馨,儿子李乐云,女儿李欣雪。至于其余便无人知晓了。
光阴似箭,不觉已是阳春三月,春风悄然吹拂。百花胜似往年开满全村,阵阵春风,淡淡的幽香弥漫了整个天地,漫地的映山红展示着似血的娇姿,春日的沐浴下,美丽而娇艳,山涧流来的两湾清泉依然清澈,甘甜可口。万紫千红的花海中,小孩正在欢乐的嬉戏……
宁静的村子,不知何时涌出百十号官兵,香的世界在这一刻染上一层血腥。乱世天下,官兵的宗旨无非有三――抢掠、*、杀人。他们不懂得何为欣赏,即使如仙境的仙乐村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种障碍。他们认识的只有金钱和女人,哪里有便往哪里去,去过的地方鸡犬不留,血流成河,世人向往的仙乐村也不是例外。瞬间,仙乐村变成了可怕的人间炼狱。
村北悬崖上,冷馨依偎在李碧肩上,眼眸充满柔情,眺望着远方,嘴角淡淡一笑:“碧,真美。”李碧轻轻拍拍冷馨,亲切的道:“是啊,这里真美,馨儿,知道吗,在这里,我感到了快乐。”冷馨脸上闪过欣喜之色,柔道:“碧,我们会快乐,直到永远。”看着肩上的冷馨,李碧意味深长的道:“这里太神奇了,山洞里的鬼斧神工,古人的智慧,不可思议。”冷馨微笑道:“是啊,还有那终年都不凋谢的映山红。”
春风悠然的袭来,李碧与冷馨的身影如此的温馨。李乐云与李欣雪安静的站在李碧与冷馨身后。溪水从身旁流过,落入悬崖,似乎没有了一点声音。
突然,村中隐隐传来阵阵嚎叫声、哭喊声、吵闹声、呻吟声、其声凄惶悲凉,声声刺耳,让人感到莫名的震寒。温馨如此短暂,李碧与冷馨回头望向村中,隔着松树林,村中浓烟四起,火光冲天。两人大惊,如晴天霹雳,心头不禁一震,似又明白了什么,脸色立刻沉下来。李碧忙严峻道:“我去看看。”
李碧脚上一轻,如风般直往村中而去,行不多远,便见松林里十数个身着兵服之人向自己奔来。李碧停下脚步,一动不动的站着。一个手持朴刀,身着盔甲的刀疤脸见有人在前面,忙叫人将其围住。刀疤脸叫嚷道:“你叫什么名字。”李碧似根本没听到刀疤脸的话,冷冷的看着刀疤脸。那冷冷的眼神令刀疤脸无法对视,刀疤脸刹时杀气腾腾,举起朴刀指向李碧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来人,给我把这小子宰了,不,是碎尸万段。”所有官兵听令,皆应声拔刀向李碧砍来。
李碧冷冷的眼神斜视刀疤脸,一股寒风升起,向四周迸散。刀疤脸但感杀气横生,腿脚不禁颤抖。但见李碧身影一闪,一个官兵只觉手上一阵酥麻,刀已被李碧夺去,一道白光划过,春风飘来,那官兵随风倒下。又是几道白光闪过,李碧手中的刀已指在刀疤脸的胸前,跟随刀疤脸的十数个官兵都随风缓缓倒下。只数个呼吸之间,全部的官兵都在李碧的刀下化为一具具尸首。刀疤脸愕然,脚下发软,拜倒在地,先前的气势一去不返,屏息许久,俯身颤恐道:“大侠,大侠饶命,小人是绵竹太守刘宏山的侄子,只要大侠绕了小人小命,小人定向大侠奉上金银珠宝,豪宅佳人。大侠高抬贵手,绕了小人小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触犯了大侠,还望大侠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给你老人家磕头了。”
李碧面无表情,望着浑身颤抖,猛磕着头的刀疤脸,不觉好笑,世间竟有如此欺软怕硬之徒。叹了口气,厉声道:“说,你们如何找到这里,那九宫八阵图是如何过来的?”刀疤脸急忙诺诺道:“两天前,二叔……不,是刘宏山突然叫小人率人去一个地方,但又没说去哪里。直到昨天酉时时分,便来到了这座山峰的北面不远处的树林中。刘宏山叫小人在那等着,一会便会有人来接应,然后刘宏山就走了。小人一直等到今日五更天,接应的人才来。那人将小人带到那瀑布后面的山洞里,小人跟着那人往里走,出来便到了这里。大侠说的那个什么阵便是那人带小人和手下们一个个闯过来的。”
闻听刀疤脸所言,李碧眉头一皱,道:“那人是谁?”刀疤脸颤抖道:“小人,小人不知道,那人来时只给了小人一个锦囊,锦囊里是刘宏山吩咐小人只需跟着那人,其余的都不用管。那人从出现就没说过一句话。小人真不知道那人是谁。”李碧沉默片刻,道:“回去告诉刘宏山,他日必当登门造访,滚吧。”刀疤脸闻言如遇大赦,低声诺道:“是,是,小人一定转达,一定转达。”说完拔腿踉跄的飞逃而去。
刀落在地,发出清脆之声,李碧不经意的摇摇头。冷馨已牵着李乐云与李欣雪走了过来,见李碧惆怅的神色,轻步迎上,关切的问道:“碧,没事吧?”李碧一脸愧色,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冷馨白皙的纤手抚摸着李碧的脸,柔声道:“你也不要太自责,这都是天公不如意。”李碧依然沉默,一双略显痛苦的眼神紧紧地看着眼前俏丽的身影。
瞬间,只有了沉默,相视无语,良久,冷馨轻声道:“该来的终究回来,上天要捉弄人,我们又能如何呢?”李碧神伤无限,叹道:“快乐,是那样的短暂,这里原本就不属于我们,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馨儿,我们走。”
“娘,这些人好可怕!”不知何时,李欣雪已经抱着冷馨哭了起来。地上,躺着十数个官兵,脸部表情也有了扭曲,冷馨心上颤动,暗自忧心,俯身安慰道:“小雪,娘在这,别怕。”李乐云一脸冷静的站在一旁,稚嫩的道:“妹妹别怕。”
仙乐村――这片神奇的土地,此刻一片沉寂,剩下的却是惨不忍睹:百花依然盛开,万紫千红,花飞花落,村中的盛景却一逝不回;溪水依然畅流,流去的是往日的和平安详,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春风依然在吹,吹走的是昔日的笑语喧哗,留下的唯有刺痛的心。
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含着浓浓的血腥,凄惨的地上,映山红没有了往昔的娇艳,暗红的血似是已经漫浸了每一朵映山红,使之如火的花儿也为之黯然。尸首横七竖八的躺在映山红丛中,年轻的女子衣衫破烂,裸露于天。暗红下的惨淡,深深扎入谁的心?草庐尽已烧毁,只留下零星的火点,在日光下刺着谁的眼?
天地间,春风的袭来也是这样的凛冽,也是这样的彻骨,望着这一幕幕,早已目不忍视,心中唯剩下愧疚和愤怒。冷馨握着李碧的手,心中升不起一丝柔情,唯有沉重的心,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双眸默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惨象已经让李欣雪忘记了哭泣,恐惧占据了她的幼小心灵,一双短小的手死死的抓着李乐云,没有一点放开的意识。李乐云冷淡的眼神中也露出些许惊恐,却又极力压制着不让它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