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胜利与失利 2
他们在这里骂街,晴川却在开会。参加人员不是很多,几个日本宪兵队的军官,再就是警察局的局长黄公子和副局长王刚。
和每次开会不一样的是,在这次会议开始之前,史无前例地进来了两个日本宪兵,把开会人员的笔和本子都收了回去。晴川开会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求参与会议的人将双手放在桌子上,整个会议期间不许拿下去。
尽管王刚心中了解这种控制泄密的文件传达方式,但还是装出了一副迷茫的样子四下看了看。
晴川看了看参加会议的人都到齐了,每个人都乖乖地将手放在了桌面上,得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我们在支那的战役,进展得十分顺利,虽然我和诸君没有到前线,但是我们和前方的将士的心,是在一起的。满洲是大日本的兄弟国家,也是‘大东亚共荣圈’的成员,支那的胜利,既是日本的胜利,也是大东亚的胜利。自开战以来,滨岛局势非常地平静,这是诸君努力的结果……”
王刚听到晴川说的这些话,心里面是一阵恼怒,但是这种愤怒的表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在脸上,他悄悄看了眼黄公子,黄公子也是面带微笑,和他一样的微笑,就是强迫自己堆在脸上的,看来也是一样的无聊。
这边还在胡思乱想,突然晴川提高了声音:“我们的将士在前方流血,现在也是我们为圣战出一份力的时候了。”
王刚马上将思绪收了回来,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自己遗漏了半个字,就听晴川继续说道:“滨岛的,交通的要地,自华北事变以来。多次有特别军列经过滨岛,全部是安全到达、安全发出。现在有一艘自日本启航的军用货轮将要在滨岛补充给养,然后驶往上海战场。这艘货轮上,有非常重要的军用物资,必须万无一失。”
“各位!”晴川一摆手,过来了一个日本兵,手里面拿着几个信封,上面都用日文写着各个人的名字,“这些,是你们的任务的干活,你们的看看,马上的执行,在没有接到任务结束的通知之前,每个人都不得打听其他人的任务,否则,良心的大大的坏了,南京奸细的干活。”
王刚心里面想:“不愧是干特高科的,这下好,自己除了知道这几天会有货轮经过以外,整个的保卫部署情况,兵力安排情况甚至是这艘船的样子,到达和启航的时间啥都不知道。”王刚打开了信纸,上面写了一行很简单的字:“1.占领螃蟹湾渔村,不许任何一条渔船出海。2.保证火车站的安全。”
看了两遍之后,王刚将手中的便签纸还给了日本兵,他是巴不得现在就完事散会。他好想办法摸清这艘船的底细,通知相关的人制定战斗方案,既然是鬼子这么在乎的东西,就必须让这船沉到海里面喂王八。
他着急,晴川却是不着急,现在的滨岛市风平浪静,曾经被这些中国人吹上了天的真“杀八方”被击毙以后,滨岛果然恢复了风平浪静。至于那几十个土匪,据道上的人说,没有大当家的以后,就变成了一盘散沙,大多数人逃跑了,离开了绺子,剩下的三十几个人一口气撤到了吉林。
看看信封都收了上来,晴川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这次警戒,是日本和满洲的联合行动的。为了避免发生误会,我们的,给黄局长和王局长派遣了两个翻译,中国话会说一下。在行动结束之前,这二位将会和黄局长、王局长时刻保持联系并对二位的人身安全给予保护。”
王刚的心里面是“咯噔”一下子,这个晴川真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这是不放心自己和黄公子这****人,将他们两个给看起来了,这可咋整?无论怎么说,这情报必须都得送出去呀。他这正寻思呢,听见他旁边的黄公子开了腔:“晴川太君真是想得太周到了,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这事儿整的,还得让皇军给我当保镖,整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晴川看来听着这句马屁挺舒服,挥了挥手:“关系的没有,客气的不要。”王刚想了想,本想自己也跟上去说两句,但是他心情实在是不佳,也就没有吱声。
“王局长,以后的请多关照。”王刚听见声音一回头,是渡边少尉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心中又是一阵叫苦,这是晴川最得力的人,居然给自己当了翻译,再看看站在黄局长身后的,才不过是一个军曹。
“难道是晴川开始怀疑我了?”王刚感觉自己的处境有点不妙了,还是急忙堆笑地说:“还是要渡边太君多多关照我。”
“散会,一起努力,拜托!”晴川站起来行了个礼,王刚急忙随着这些人站起来回礼。
出了会议室的门,渡边果然就跟在他的身后,王刚急中生智地嘟囔道:“唉,来的时候着急,不知道这会开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没上厕所,要是再不散会,我都得请假了!”说着就熟门熟路地向宪兵队的厕所走了过去。
“正好的,我也去,满洲的西瓜的好吃,就是厕所的多上!”渡边没有一点做作的样子也跟了过来。
王刚原本的想法是,趁着自己在厕所的时间,想办法把事情先写出来,这样一来是防止自己遗漏细节,二来是一旦自己有了机会,就可以把整理好的情报直接送出去。可是这渡边偏巧要和自己一起上厕所。
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本身晴川选择在这个时候来部署,就是距离那条神秘的轮船到达滨岛港的时间不会太多了,要是最快的估计,今天晚上就有可能到。
说起来王刚的办公地点满铁警察署和宪兵队根本就没有多远的道儿,所以也就不用开车。王刚和渡边一前一后地走着,到了香满楼门前的时候,王刚的眼睛一亮,转身说道:“我就一个人,总吃伙食饭还真有点腻歪了,香满楼的包子不错,我去买几个,渡边太君现在有任务在身,我就不请你喝酒了,也请你吃几个包子吧。这家的鲅鱼馅儿包子可是一绝,咋样,给你带几个?”
本来王刚的意思就是让渡边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就不用进去了。没想到渡边和那个军曹接到的指令都是寸步不离。渡边笑了一下:“唉,鱼的不好吃,牛肉的包子我的喜欢,我和你一起进去看看。”
王刚心里边都着急得快出火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香满楼,现在时间还比较早,只有两三桌客人,看来都是常客,“人精子”亲自招呼着。看见王刚和一个日本军官走了过来,“人精子”急忙和客人告了个罪,快步走了过来:“哎呀呀,王局长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咋的,楼上包房?”
王刚一笑:“不用,我就是买几个鲅鱼包子带回去!”看到“人精子”盯着渡边,马上说:“咋的,连渡边太君都不认识?你是不想在滨岛混了。马上给太君准备牛肉馅的包子。”
渡边笑了起来:“这里的,我的来得少的。菜的好吃,酒的好喝。以后常来的干活。”
“哎哟,那我可得多谢捧场了!”“人精子”笑嘻嘻地说,转头吩咐小伙计,“快点,让厨房准备一屉鲅鱼包子,一屉牛肉包子。再一人给装一斤招牌酱牛肉,蒜酱辣椒油啥的都整立正点啊。”
“行,掌柜的,我这就去!”小伙计一路小跑奔向了厨房。
“这也不在我这儿吃,我就不要钱了,算是我请二位的。这咋还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了?”“人精子”不动声色地试探着。
渡边刚刚要张嘴,王刚直接打断了“人精子”:“刚开门你还想大包大揽,我说四个菜你能炒出来不?”
“人精子”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问道,“王局长我听听啥菜吧,看看你能难住我们香满楼不?”
“那你可听好了!”王刚笑着说,“对虾炸酱蘸大葱,海参放汤煮面条,蟹子苞米熬成粥,活鱼野菜一勺烩。”
“人精子”的心脏差点没蹦到嗓子眼,这几句对饭馆来说是刁难人的话,正是自己昨天才知道的紧急接头暗号。
要真是接头,旁边就是日本人,这个王刚本身也是滨岛排得上的大汉奸,自己只要一接,指不定马上就会被捕。可是要是不接头,真的王刚是自己的同志,在自己不接暗号的情况下,就什么也不会和自己说,什么也不让自己做,和路人没区别了。
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候,两个警察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身上都带着手枪,不管不顾地就在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人精子”一惊,挪了一下位置,让自己背在后面的手正对着在死角的柜台,轻轻咳嗽了一声,正在埋头算账的戴着厚厚大眼镜的账房先生抬起了头,正好看见“人精子”背在后面的右手握成了拳头,迅速地转动了两下。“啪啦”账房的算盘掉在了地下,在他低头捡起算盘的时候,快速打开了一块小青石砖,将里面的小手枪顺进了袖子里。随后,他站起来回头将算盘挂在了墙上钉着的一个长钉子上。
一个小伙计不动声色地走向了厨房,厨房泔水桶的夹层里面有五支盒子炮。这时,整个香满楼实际已经进入了战斗的状态,别说是渡边,就连王刚都没有感觉到这电光火石间的变化。
“干啥呢,没看见来人了吗?”一个警察大声地喊了起来。王刚气得够呛,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这几个王八蛋,要是自己在“人精子”的位置上,也绝对不会接头。连急带气的王刚对着两个警察破口大骂起来:“作死呢是吧,你们来干啥来了?闲得没事上警察局操场上跑圈去。都啥时候了还这么偷懒!”
王刚的声音也是大了点,把那两个警察吓了一大跳,一抬头,敢情自己的副局长还有一个太君少尉正在喝茶水:“啊,我们是巡逻路过这里歇歇脚,这就走,这就走。”两个倒霉警察赶紧站起来敬礼。
“治安的要紧,偷懒的不行!”渡边也说话了,话音还没有落下来,两个警察已经没影了。
王刚转回身子笑嘻嘻地说:“咋的,‘人精子’,我说的菜是能做不能做呀,给个痛快话。”
“人精子”一咬牙:“我说王局长,你和我们东家的关系也不错呀,这不是故意要砸我们招牌吗?渡边太君您给评评理,有这么点菜的吗?”
渡边一时好奇心起,也跟着凑热闹:“这4个菜的,我的没有吃过,你的能做,我的尝尝。”
“人精子”假装生气地说:“好好好,就是这4个菜是吧。我肯定是能做,就看你两位有没有时间吃。”
王刚的心里面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不管咋说这是知道自己有紧急情况的自己人了。“人精子”对完了暗号以后也是一身冷汗,他不仅是拿自己的命在赌,更是拿这个刚刚建立起来没有几天的滨岛交通站在赌。看看说完了以后也没啥动静,“人精子”不由得感叹,这个王刚真是厉害,混到了警察局副局长的位置上不说,居然敢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接头。
可是王刚却是什么事儿也不说了,就是天南海北的和渡边侃大山,还不时提醒一下“人精子”别忘了给他准备那4道菜。直到装着包子、牛肉和调料的食盒从后面拿了出来。
王刚根本就没有要付钱的意思,大大咧咧地说:“记到我账上。好长时间没看着你家东家了,替我带声好啊,别忘了。”说完就跟着渡边一前一后地扬长而去。
“人精子”给他们俩送到大门口回来以后,先是通知取消紧急状况,然后就猜起了谜语。这个王刚到底是啥意思,带着个鬼子来接头,之后又啥也不说,就是让自己给张涛带好,那张涛是不是知道这个王刚的身份呢?或者说要我告诉张涛他的真实身份?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结果,索性来到了张涛的大院,找王小三在僻静的地方把这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行,我知道了,你加点小心。剩下的事儿我办!”王小三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你可别耽误事儿!”“人精子”嘱咐了一句。
等到“人精子”走了以后,王小三马上就找到了张涛,将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六号’这是啥意思?”王小三问道。
“咱们这么想……”张涛琢磨了一下,“这事儿说简单点就是王刚找‘人精子’表明了身份,然后就叫他找我,渡边一直在身边,是不是?”
“要是往简单了说,就是这么回事。”张涛想了想,“其实就有两个地方整不明白,第一,他为啥找我?第二,他为啥不自己亲自来找我?”
“第一条好解释,就是有事情只有你能办!”王小三皱着眉头,“这第二条我就不明白了,这次接头风险这么大,而且按说他找你也不是啥费劲的事儿啊。”
“第二条也好解释!”张涛的嘴角翘了起来,“他不能自己来找我,那个渡边把他看死了!这样连起来就是,他找我有事儿,但是他被日本人给看上了。”
“你是说‘六号’暴露了?”王小三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绝对没有暴露,要不然他就是死也不会去和‘人精子’接头。”张涛叹了口气,“这肯定是有啥大事,可是给王刚难为坏了。呵呵,他找不了我们,我们就去找他!这家伙绝对不是想找我,是想让我找他。”
“桀桀桀桀!”一阵极其难听的“夜猫子”的叫声在王刚卧室的窗外传了出来。王刚从床上起了身,随手打开了电灯。
“什么的干活?”在旁边床上睡觉的渡边嘟囔了一句。
“厕所的干活!”王刚打着哈欠从床头拽了几张上厕所用的草纸走出了卧室。一个人影看见王刚走了出去以后,迅速从满铁警察署对面的大树上爬了下来。轻蔑地看了一眼在大门抱着枪打瞌睡的警察,三下两下地就跳进了院墙,朝楼后走了过去。
王刚的卧室在2楼,厕所也在2楼。王刚趿拉着拖鞋走进了厕所,装模作样地蹲了下来。
没多一会儿,一个黑影就从厕所开着的窗户跳了进来,也不说话,来到了王刚的跟前,把手伸了出来,手心上写着一个“6”。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王刚看似随意地在手上的草纸中抽出一张,迅速塞进了蒙面人的手里。这时候,厕所的门一开,揉着眼睛的渡边走了进来,王刚心里面一惊,回头一看,蒙面人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开着的窗户,风一吹还在微微地摆动着。
“吃包子的要喝水,喝水的上厕所!”渡边好像没有睡醒一样,一边撒尿一边嘟囔着。
“夜猫子”像是夜幕中的鬼魅一样穿梭在寂静的大街小巷,时而走偏僻的小路,时而在房脊屋顶,不多时就回到了张涛的卧室。
卧室里面,王小三、四叔、“人精子”和张涛一起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看到门一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夜猫子”闪了进来:“东家,完……完事儿了,顺顺当当!”“夜猫子”一边结巴地说着,一边把怀里面的草纸掏了出来递给了张涛。
“嗯,没事儿了,你去睡觉吧!”张涛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中的草纸。就在草纸被揉到最里边的一个小角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张涛凑近了仔细地看着,表情从狂喜渐渐变成了失望。
片刻,张涛看完了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草纸递给了“人精子”:“给你看看吧。”
“人精子”满是疑问地接过草纸,看完之后也是脸色发青地又递给了王小三,等到都看完了之后,又传回到了张涛的手上。
“都说说吧,有啥想法?”沉默了好一阵之后,张涛开了腔。
“我们的上级要求我们务必干掉这艘轮船,支援上海正面战场。”王小三的眼睛里面闪着坚毅的光芒。
四叔却摇了摇头:“干掉是谁都想干掉。但是这次晴川小鬼子是发了狠,防卫严密就不说了,这是啥样的船,啥时候到,待多长时间谁都不知道,这可咋整?再说能从日本那么老远的地方开过来的船,可不是一般的木头船,是小鬼子的大铁轮,咱们手中的家伙,恐怕是连人家的毛都伤不了。”
张涛点了点头:“就是这么个事儿,要是想这事儿干成,第一,要知道确切的情报;第二,要冲破小鬼子的防卫;这第三,咱们得想出能收拾大铁轮的办法,用盒子炮打肯定是不行。”
四叔微微地点了点头:“哪点都够受呀,咱们都一个法子一个法子地想。”
张涛背着手在地上转了几圈后,说道:“先弄简单的,咱家里多了没有,还有二百多斤土**,都是矿上用的。老狼营还有个几十斤军用的,不知道这次出事以后还有没有,要是这些都用上,我看这船不死也得掉层皮。”
“人精子”接过了话茬:“要是这么说,我们的手上还有一点**,是原来这边的义勇军放土炮的,被打散以后就埋起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响,具体的地方就我知道。”
“这够是够了,要是鬼子的轮船里面还装着军火的话,这些就足够把那艘船炸成两截了。就是不知道咋能把它们弄上去。”四叔皱着眉说道。
“是啊!我也听说码头上的搬运工都放假了,现在装货卸货的都是日本兵和保安大队。几百斤的东西运上船,可是够呛。”张涛的眉头越皱越紧。
王小三想了想:“能不能在大海上想想法子,要是造一艘小渔船装着**炸它一下咋样?”
“不行!”张涛摇着脑袋,“先别说别的,让小渔船追上铁轮都不可能。就算是能追上咱们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呀,在大海里面找一艘船,这不是比登天还费劲吗?”
“可是不管咋样,船都得进港,而且在进港之前,肯定就得调船头,这可是船最慢的时候,咋的都能靠上去。”“人精子”说道。
“滨岛的渔船,差不多都在螃蟹湾,王刚那里倒是好办,可是这身边还有渡边和一个小队的日本兵呢。”张涛烦躁地点着了一支香烟。
“不行就直接打一下,咋的也能抢出一条船来。”王小三有点急眼了。
“打一下好办,要是抢下一条船,别的不说,肯定就得惊了小鬼子,要是派了货轮或者是兵舰来护航可就不好办了。”四叔担忧地说。
“唉,这买卖咋就做得这么费劲呢?”张涛揉着太阳穴,“还有船弄来了谁开,这可是要不怕死,不怕粉身碎骨的主,稍微点子背一点,连骨头渣都不剩。还有,咋能知道这船啥时候能到呀?”
王小三眼睛亮了一下:“咱们护院里面那个汪海潮的家可就是螃蟹湾的,我和他唠嗑的时候他说过,还有个孪生弟弟在码头上扛包。据他自己说,是小鬼子的小货轮撞翻了他爸的船要了老人家的命他才上山当的胡子。”
“对啊!”张涛一拍大腿,“我咋把他给忘了?咱们家不就是有一个‘浪里白条’吗?不过这小子三脚踹不出个响屁,他能想出招来吗?”说完看着王小三信任的眼神,“行,你去找来吧,有招算,没招拉倒。”
王小三听到这话转身走了出去,四叔笑了一下:“没准还真就成在这小子身上,这家伙不爱说话,心里面有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