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苦命鸳鸯
颜相离走出驿站,便被人监视,然后他将人引到无人处,本以为要动手,那人却扔给他一条黑巾。
“想见大火中死去的女人,把眼睛蒙上,跟我走。”
大火中死去的女人说的就是凌氏。
颜相离也不疑他,便听话的将眼睛蒙上,随来人去了。
屋里,黑衣人在缓缓踱步,门外,回来的人报:“主人,人带到。”
黑衣人很愉悦,他道:“让他进来。”
颜相离就被蒙着眼睛绑着扔进了屋子。
黑衣人上前便是一脚踢到颜相离的心口。
颜相离受了这一脚,身子后退抵到墙上,闷哼了一声。
他道:“阿复呢?你们把阿复怎么样了?”
凌氏听到颜相离的声音,大喜道:“离郎……离郎,真的是你吗?”
颜相离闻听凌氏还活着,当即也是喜不自胜。
他道:“阿复,你还活着。”
凌氏道:“离郎……”
黑衣人道:“叙旧也叙够了?接下来,玩个游戏。”
颜相离道:“你放了阿复。”
凌氏则道:“你不是说让我们双宿双栖吗?你放了离郎!”
黑衣人道:“急什么,我抓人来还没玩,就放走,我白抓你们吗?”
颜相离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黑衣人道:“很简单。”说着,他拔出手里的匕首:“我在你的心口划上几刀,你只要还活着,带她走便是。”
颜相离很疑惑,要说是凌氏的敌人,后宫那么多受她欺压的,凌家在朝中亦权敌无数。
可这抓他之人却不是要伤害凌氏,是想要他的命。
颜相离道:“阁下与我有仇?”
这就更奇怪了,他在樊国除了离开皇宫受楚湛青的命杀过柳大人一家,并没有与谁结仇。
黑衣人显得很不耐,他道:“少废话,你要是不想让她活,我也可以在她心口划几刀。”
凌氏都听懵了,她只顾着摇头了。
颜相离道:“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算什么本事,你们与凌家有仇,去找凌家的人算帐,她从来都只是凌家的棋子,你们伤害她,并不能对凌家构成伤害。”
黑衣人扬手甩出匕首,匕首直刺颜相离要害,颜相离听得风声,便躲了开去。
黑衣人上前一手擒住颜相离,一手取下钉在墙上的匕首。
他道:“我就想看你心口开花,为了救你‘心爱’的女人,你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呢?”
颜相离的目上的是活着带凌氏走,让这人在他心口动刀,必定不会留他活路。
他道:“好,我的命给你,你先放了她。”
黑衣人扬手已经一刀刺进了颜相离的心口,屋里顿时响起颜相离的痛苦痉挛的哼哼。
为了不让凌氏担心,他死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
他是奴隶,自小受过各种酷刑,不就是剜心吗,没事……
凌氏突然听不到声音了,她担忧的道:“离郎……离郎……你不要伤害离郎,我求求你……”
黑衣人却道:“你的离郎愿意为了你,自己死在我刀下。”
凌氏几乎是尖声叫着:“不,离郎……不要,离郎……你若死了,我也不活。”
黑衣人闻言却是发狠的取出匕首再一次向颜相离心口刺进去,比前一次刺得更深一点。
他道:“来人,把她眼睛的黑布取下。”
颜相离受着疼,额上冷汗淋淋,他小声哀求道:“不要,求你,不要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黑衣人拔出匕首,带着的血飞到他脸上,温热而鲜活。
可颜相离的祈求并没有得到黑衣人的丝毫怜悯,有人进来,将凌氏架着,然后取下了凌氏眼睛上的黑布。
凌氏在屋里寻找着颜相离,看到被黑衣人擒着,衣衫心口一大片都被血濡湿。
凌氏便想冲过去,但她被左右胁迫,根本上前不能分毫。
她怒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你放开他,不许伤害他……”
当然,凌氏的怒吼换来的是黑衣人更疯狂的伤害,这一下黑衣人握着匕首手生生的在颜相离心口要剜出一个洞来。
凌氏看得心惊不已,泪水不由控制的便从眼眶里流出来。
她不敢吼了,只祈求道:“你说过放我们走的,你说过让我们做一对鸳鸯的,你不要伤害他,我求求你……”
黑衣人手里的匕首还在剜,他冷声道:“苦命鸳鸯这四个字皇后没有听过吗?我会放你们走的,放心。”
可他的话,已经不能让人信服了。
颜相离嘴唇都咬破了,终是痛得头晕目眩,人便是昏死过去。
凌氏哭喊着:“离郎……离郎……”
失心裂肺,当真痛苦难当。
黑衣人放开了颜相离,他哼道:“便宜他了。”然后他回首,抓着凌氏左右的人放开了凌氏,凌氏得了自由,愣了一下,然后就想跑向颜相离,只是她方提脚出去,背后之人便将她打晕在地。
“由他们自生自灭吧。”
黑衣人扔开擦手的污脏帕子,便带头离开了这满是血腥的屋子。
莲霜沉养了三天,可以下地行走了。
这三天药不停,还有步舒传内息与她,她这才能好起来。
慧苏扶着她走出殿,阳光正好,步舒和姬白媚不怎么喜欢留在她身边,她若有事,让慧苏给他们传话便可。
莲霜沉道:“陛下的国书都给步舒了,向黎国借的兵,他什么时候带来?”
慧苏道:“郡主放心,有了陛下的国书,黎军很快就能借来了。”
莲霜沉道:“很快是多久,现在陛下等不了,我也等不了。”
还有凌家也是等不了的。
凌海齐已经不淡定了,凌肿奎也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凌家就要夸了。
凌肿奎道:“去把季和兑找来,还有他儿子一起。”
凌海齐看着老人,他道:“你亲,你是想……”
凌肿奎点点头,他道:“没时间等了。”
这天,季和兑和季牧绅去了君归宴。
凌海齐摆宴,请季家父子吃酒。
等季家父子到了包间,才知道凌肿奎也在。
凌肿奎威严不容冒犯的道:“季大人,小季大人,快请坐。”
凌肿奎是号什么人物,季家父子得他称大人,季和兑当时就点头哈腰的差点给人跪下三呼万岁了。
几人坐下后,凌肿奎道:“季大人,这宫中的禁军,可是姓司?”
季和兑哪里还不知道凌肿奎的意思,他道:“不不不,凌老记错了,是姓凌。”
凌肿奎哼道:“姓凌?我怎么觉得它就是姓司呢,之前中宫搜宫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打了我凌家的脸面,季大人还说它姓凌?”
季和兑之前就这件事已经向凌海齐解释过了,现在凌肿奎出来说,他只得再解释一遍。
“凌老,这件事不是您表面上看到的这个样子。陛下他突然要搜宫,禁军哪有不出的,公然不听皇命,不就是谋逆大罪吗?小儿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我可听说,小凌大人是尽职尽责得很,中宫上上下下的宫仆全都审过了,还审出不少故事?”凌肿奎说着看向季牧绅。
季牧绅道:“凌老是长辈,晚辈差事没办好,请长辈指教。”
季和兑当着凌肿奎和凌海齐的面就是给季牧绅一耳刮子。
他骂道:“蠢货,这么点差事都办不好,回去就向陛下领罪,辞去禁军统领之职。”
凌海齐一直没开口,此时听季和兑这话,他了解季和兑,对季和兑信任,不像凌肿奎,他不信任季和兑。
他道:“季大人,不必如此,我们还需要季公子守护皇宫呢。”
凌肿奎哼了一声,没在多言。
凌肿奎不说话了,凌海齐便将此次宴请的目的甩了出来。
他道:“季大人,季公子,我樊国如今让黎国欺压一头,陛下毫无作为,在黎国强行让樊国年年进贡的事上,反而丝毫不反对,还帮着黎国,墨宫行事素来诡异,我怀疑如今的陛下并不是我们真正的陛下,看他对黎国的态度,怕是墨宫的细作假扮的。”
季和兑微睁大了双眼,吃惊不已。
他道:“陛下是假的……”
话到后面,他都抚住了自己的嘴。
季牧绅暗哼着,什么借的真的,分明是想造反。
凌海齐道:“没错,所以季公子在皇宫统领禁军,千万不能听那假陛下所言,季公子应领兵捉拿那假陛下,然后揭开他的伪面具。”
季牧绅道:“凌丞相可是有证据,那毕竟是天子,没有证据,禁军也不敢动手。”
凌海齐道:“季公子拿了那假陛下来,我们一辩便知啊。”
季牧绅还待要反驳,季和兑道:“凌丞相所言极是,牧绅,你赶快回宫,带禁军守着陛下寝殿,想办法将假陛下拿下。”
季牧绅道:“爹……”
季和兑已经一脚踢过去,他道:“叫什么爹?你是禁军统领,明知道宫里那个是假陛下,还不快回去领兵将他拿下!”
这两父子争锋相对,那边凌海齐劝道:“季大人,你好好给季公子解释,季公子是明事理之人,他会明白你我的忠君爱国之心。”
季牧绅站起身来,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懂凌肿奎和凌海齐的忠君爱国之心,他凌家有过忠君吗?
季和兑见季牧绅脸色铁青的站着,他害怕季牧绅在说错什么话,惹怒凌家父子,到时候他们父子可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