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倪融道
司徒楠楠噘噘嘴,对李冷的话显得不以为然,或者是没放在心上。她来祖殿的时间,不知要比李冷早多少天,对于祖殿,她也有了很深的了解。在祖殿里,虽有十二大主峰、七十二座副峰区别,但这些不过是祖殿的中层力量,真正的高层是十大殿主,还有太上殿主、元祖。这些才是构成了祖殿的高层,具有核心的决策权。因此,李冷的事情,只要十大殿主其中一个殿主的一句话,就可以中止这种不合理的决斗。但前提是李冷必须放低姿态,愿意去央求十大殿主,否则,是谁也帮不了李冷的。她可不相信,李冷有这样的魅力,可以让十大殿主主动放下身段来帮他。哪怕李冷是第一天才,那也做不到。
“唉。师弟,这三个月来,你要好好修炼,山上的事情你不要去管了,我会安排好的。哪怕我们赢不了,也必须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大幅度增强实力,也是有一线生机的。”司徒楠楠忧心忡忡,刚好有了一个可以使唤的人,但没想到,转眼间,这个莽撞的师弟跟人决战,那不是自找死路吗?她对李冷,是真的没有信心,也不觉得李冷可以活着下擂台。毕竟是同一个师门的弟子,她心里十分不好受,对李冷说道,“师弟,你好好修炼,这三个月时间里,师姐会尽量在师门里周旋一下,让祖师爷出面为你摆平这件事。”可能吗?她心里很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有一个安慰,那总比什么都没有强的多。
李冷淡淡一笑,倒是没多说那么多,也理解司徒楠楠的苦心。他来海天峰,是有自己的计划。这座山峰,说实话,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与往事,尤其是跟一个人有关。这个人对他非常的重要,海天峰是这个人曾经的修炼场所。如今,这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必须把没落的海天峰重新发展上来,让这一个传承一直传承下去。
回到了山峰,上官流云躺着入口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冷眼看了李冷一眼,哼了一声,说道:“好小子,你的胆子很大啊!居然敢向无垢挑战!你知不知道无垢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主,比尚一剑更加看不起我们副峰的弟子。无垢有一个奇葩理论,认为祖殿的没落,是因为副峰不求上进造成的,所以,必须要把副峰的弟子都杀光了,这样才可以把祖殿发展上来。所以,你向他挑战,那就是自寻死路,你知不知道啊!?”非常的气愤。
司徒楠楠着急了,李冷已经很难受了,三个月的决战,那是一场恶战,是一场生死之战。这个时候任何的指责和不信任,都会影响到他的心境,也会影响到三个月之后的决战结果。她知道,此时的李冷,更需要身边人的鼓励和支持,无论结果怎么样,他们海天峰三个人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对外。
“师父,我知道师弟这一次又一点冲动了,但是,你千万不能责怪师弟。是那个尚一剑太欺人,他们仗着自己是主峰的人,无端羞辱我们海天峰,还要找师弟的麻烦。”司徒楠楠气不过,对于主峰的挑战,根本是仗势欺人,冷冷说道,“所以,师弟才气不过,出手教训了那个尚一剑。但没想到,风云子倚老卖老,觉得尚一剑不是师弟的对手,让无垢出战。师父,他们很卑劣,也很无耻。”说完,可怜兮兮地看着上官流云。
“你知不知道无垢是一个什么人,那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主。”上官流云哼了声说道,“我骂他,总比他死在别人的手里好。祖殿是什么地方,弱肉强食的地方。你觉得受辱了,那就好好修炼,只有等到你实力上来了,你才有资格去改变局面,才有资格让别人尊重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尚一剑不是冷儿的对手。”
这个时候,上官流云终于晃过来,刚才司徒楠楠说尚一剑不是李冷的对手,满脸震惊地看着李冷,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啊!?尚一剑可是散仙境的修为,你小子……才金丹境的修为,以金丹境的修为,竟然可以击败散仙境的尚一剑?怎么可能?哪怕是再耀眼的天才,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啊!”摇摇头,还是不相信李冷有这个实力。
司徒楠楠急了,说道:“师父,是真的,师弟真的击败了尚一剑,还重创了尚一剑。那个风云子看到尚一剑败在师弟的手里,才不敢让尚一剑出战的,改让无垢出场。要说卑劣,真没比风云子还要卑劣的人了。”
“好,好小子啊!哈哈哈,真是给我长脸了。”上官流云大笑几声,上下打量了李冷好几眼,说道,“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小子隐藏的那么深,连尚一剑都败在你的手上。哈哈,不错不错,这样一来,三个月后的一战,还真是有点意思呢。说不定,你真有实力与无垢一战。”突然站了起来,在巨石上走来走去,仿佛有什么事决断不下,到了最后,他下定决心说道:“好,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楠楠,你带着冷儿去休息,我去一趟殿峰。”说完,御剑飞行,转眼就离开了海天峰。
“师父……”司徒楠楠追着叫了一句,但哪里见到了上官流云的身影。她跺跺脚,说道,“师父做事就是这么不靠谱。这个时候,师弟是需要他指点的时候,他去祖殿干什么呢?那是藏进阁所在地方,又不是祖殿高层居住地。”
“师父可能想去拿什么东西吧!”李冷淡淡一笑,慢慢回自己的住所去。
“拿东西?拿什么呢?”司徒楠楠沉思半会,也不知道师父去拿什么。
祖殿,藏经阁。
上官流云直接闯进一个阁楼,这是藏经阁长老的居住场所。
一进入这里,山观流云大声说道:“倪老儿,你在哪里?”
一个邋遢的老人懒洋洋的爬了起来,一见是上官流云,打了个哈欠,又躺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是你这老儿啊!什么事啊!?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上官流云呵呵笑了起来,模样显得有点讨好,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威严,走了过来,说道:“你这个老儿脾气也太暴躁了,我找你肯定是有事,没事我来你的地盘干什么,是不是?”
邋遢老人叫倪融道,是藏经阁的大长老,负责整个藏经阁的管理,权力很大。许多主峰想要翻看祖殿的经书,参悟天道的奥秘,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和授权。否则,就是大殿主来了也不行。可以说,祖殿上上下下没人敢得罪他半分,必须看他的脸色行事。
倪融道哼哼几声,好像跟他非常熟,又打了个哈欠说道:“三楼以下的功法秘籍,你想怎么借就怎么借吧!不要打扰我睡觉就是了。”
“哈哈,还是你倪老儿重感情啊!这份情,老哥记在心里,感动的很!”上官流云满脸讨好的样子,呵呵笑着,就差跟倪融道捏脚捏手。
倪融道瞥了上官流云一眼,翻了个身,面对着上官流云,哼哼几声,说道:“不对劲,不对劲,你老儿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啊!别跟个娘们一样,疑神疑鬼的。”上官流云呵呵笑着说道。
“以往你老儿看到我时,不是冷嘲热讽的,就是跟我抬杠,但今天,你老儿的态度非常好,这让我有不好的预感。”倪融道一下子爬了起来,坐正身子看着上官流云,说道,“说吧,你今天是不是有事求到我?”要是没事求到他,上官流云会那么好心,会那么放低姿态讨好他?
“你这个老儿,脾气还是那么暴躁。一大把年纪了,是不是找个道侣陪陪你,给你消消火呢?”上官流云开玩笑的说道。
“滚蛋。”倪融道似乎有点生气了,冷冷地说道,“你说不说,要是不说,马上给我走,别妨碍我睡觉。”
“是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上官流云呵呵笑道,“我还真是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呢。这件事,也只有你才可以帮我。”
“什么事?”倪融道顿时警觉起来,能让这老小子开口求人,还是这么放低姿态求人,那绝对是非常大的事情,他可不能上了这个老小子的当。
上官流云呵呵笑道:“我想进去借一样东西。”
倪融道没好气道:“我说过,三楼以下的东西,你随便借,也可以随便拿,我就当没有看见,好不好?”
“不,我要借最顶楼的东西,那幅画。”上官流云指了指藏经阁的最高楼,微笑地说道。
倪融道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看着上官流云,冷冷说道:“你不是来借东西的,你是来要我的命。”
“嗨,我怎么会要你命呢?看你说的,我们是什么关系,老朋友了,是不是?我保护你还来不及呢。”上官流云哈哈笑道。
“你应该知道那幅画代表了什么,也意味着什么。几千年来,从来没有人把它从藏经阁带出去。宗门有规矩,谁敢私自借这幅画,杀无赦。你要带出去,那不是要我命还是什么。”倪融道一狠心,说道,“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我可以让你上楼观赏三天。但想借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上官流云有点不客气的说道,“你要知道,我根本用不着跟你商量,完全可以带走这幅画的。”
“哼哼,你还以为自己是年轻的时候啊!你老了,受了重伤,还怎么带走这幅画?”倪融道显得不以为然,哼了声,说道,“你要是有能力带走这幅画,那你就不会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了。我说了,让你上楼观赏三天没问题,我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但你要带走,那是不可能的。万一画丢了,谁来负责。你吗?负责的起吗?”
“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这幅画我就是要带走,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得带走。”上官流云眼神突然变的凌厉,冷冷看着倪融道,说道,“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要做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阻拦我的。”
“不可能,除非你杀了我。”倪融道挡住入口,一点也不惧怕上官流云身上的杀气。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上官流云冷冷道,“哪怕你我的关系决裂,也不管吗?”
“是,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你借这幅画想干什么,宗门有规矩在身,我不能违背。”倪融道态度依然十分的强硬,不肯后退半步。
上官流云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缓缓地从酒葫芦里拿出一枚晶莹透底的玉牌,放在倪融道身边,淡淡说道:“难道连它也不行吗?”
倪融道大惊失色,说道:“上官流云,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这一块玉牌,是你唯一的保命手段,没了这个玉牌,你连海天峰都保不住。”
“保不住就保不住,区区一个海天峰,还比得上人重要吗?”上官流云耸耸肩,显得不屑一顾,哈哈笑道,“一座山峰,要是没了人,那还叫修仙山峰吗?可笑你老儿还是修仙之人,连这么粗浅的道理都不懂,白活几千年了。”
“我不懂,你到底是为了谁?司徒楠楠吗?”想来想去,上官流云在海天峰也只有司徒楠楠一个徒弟,难道司徒楠楠出了什么事,让这个上官老儿这么不惜一切代价营救?
“错。说你小子自我封闭,一点也没说错。难道你不知道,我海天峰又来了一个新徒弟吗?他叫李冷,是这次考生中的第一名,主动选我海天峰作为他的师门。”上官流云哈哈大笑道,“这样的弟子,眼光真心不错,我当然得特别爱护了。是不是?”
“你为了一个只见过一天的弟子,甘心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上官老儿啊,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啊!”倪融道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上官流云到底图什么啊!为什么一定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保护一个默默无闻的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