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都是误会
阮玉饶嘴角微微一翘,转头看了看窗外,外面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冲她微微点头,就听见男人大喊,“什么人啊!光天化日的这是干什么呢!”
大门被阮玉饶砰地关上,她垂头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俊俏男人,轻轻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你这个人还真是挺俊俏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
她掩嘴轻轻一笑,一把扯开段永贞的衣服,可是下一秒,她僵在当场。
猛地扒开段永贞的衣服,她一眼就看见,在段永贞的锁骨下面,有一个无比精致但是又很显眼的黑色鸢尾花。
她瞳孔皱缩,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跳加速,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喉中一哽,外面已经吵吵闹闹的聚集了不少人了,阮玉饶呼吸一窒,急忙锁住大门,大声喊道:“没事没事!误会误会!”
然后她转身看向床上的段永贞,咬了咬嘴唇,转身走到柜子里,将药箱里的一个小瓶子拿下来,转身走到段永贞面前,悄悄地将瓶子放在段永贞鼻子下面。
没一会儿,段永贞皱着眉头,咳嗽一声睁开双眼。
感觉胸前一片冰凉,段永贞顿时睁大双眼,一把将衣服合住,脸色煞白,“姑娘,我好心好意送你回来,你,你竟然做出如此,如此……”他红着脸憋了半天,但是看着阮玉饶半天,最后还是放软了语气,“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情……”
阮玉饶一听顿时笑了,她一指头戳在段永贞脑袋上,“你一个练武的哪有什么斯文,学什么酸秀才,好好说话。”
段永贞当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指着阮玉饶半天,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知道我,我……”
“行了段将军,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谁跟你一家人!”段永贞气喘吁吁的,感觉自己好像是受到了欺负似的。
阮玉饶倒是笑意盈盈,垂头开始解自己的衣带,“那现在不就是一家人了……”
段永贞何时受到过如此大的委屈,急忙就要转身离开,可是拉了两下大门,却怎么也拉不开,他背对着阮玉饶,冷声喝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叫人了啊!”
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扑哧一阵笑声,面红耳赤的段永贞听见外面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大兄弟,你放心吧,我们在呢,姑娘欺负不了你!”
段永贞快哭了,捂着眼睛咬牙切齿,“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动手了!”
身后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了段永贞的手,下一刻,他的手就摸到了一片柔软。
他全身瞬间紧绷,脸已经快成茄子色了,他急忙转头,却突然看见他手指的前方,女人的锁骨下面,一个黑色的鸢尾花。
他张了张嘴,险些呼吸都停止了,“你,你……”
“嘘……”阮玉饶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嘴唇,压低声音,“别出声,你想死啊。”
段永贞咽了口口水,急忙点了点头,悄悄的坐在床上,轻轻吐了口气。
“怎么样?”阮玉饶歪头看着段永贞,“现在是一家人了吗?”
段永贞的视线流连在阮玉饶的锁骨上,下一刻,他抬起手来,一把将阮玉饶的衣服拉上,眉头紧皱,转身走到门前,冷声喝道:“没你们什么事了,都散了吧,我和姑娘要单独谈谈。”
阮玉饶叹了口气,听着外面的声音,无奈的说道:“行了行了,你们都离开吧。”
外面的人四散而去,阮玉饶轻轻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将衣服合上,媚眼如丝的望着段永贞,“你这人也真是,怎么能如此不解风情,我这样的美人,竟然都撩不动你,这个刺青竟然如此吸引你?”
段永贞哼了一声,背着双手站在窗前,深深吸了口气,沉下脸来,“这个刺青,不能随便露给别人看!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救下的!”
阮玉饶吃吃笑了,翩然而起,整个人都贴在段永贞身上,“怎么,你吃醋啦。”
“放肆!”段永贞推开她,向后退了两步,虽然脸上一本正经,可是能够看到他的耳尖已经绯红一片,“你以后不要再把你的刺青露给任何人看!听到没有!”
阮玉饶撇撇嘴,哼了一声,坐在床边,缓缓正色,“不瞒你说,我今天来,本来是打算污蔑你的,然后将你从将军位置上拉下来,再安排一个好控制的人上去,以此来掌控京城的大局。”
段永贞顿时睁大双眼,他咽了口口水,“你说什么?你们已经准备开始动手了吗?”
“我天呐!”阮玉饶顿时惊讶的站起来,围着段永贞转了好几圈儿,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你这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没听说二皇子已经准备谋逆的消息吗?”
段永贞喉中一哽,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什么?”
“我就是二皇子身边的女人。”阮玉饶坐在段永贞身边翘着腿,噘了噘嘴,“我是过来害你的。”
她扬起长长的指甲做了个“啊呜”的凶狠表情,但是段永贞却怎么看也觉得她狠不起来,像个小猫似的,撇了撇嘴,“那你为什么收手了?你不是打算帮你主子谋逆吗?”
“才不是呢。”阮玉饶指了指自己胸口的那个刺青,“我是谁的人你不清楚吗?我怕生变,因为你是个未知数,我从未与你打过交道,我怕到时候你会屈服于二皇子,最后让整个京城都落入到二皇子手中。”
段永贞坐在那里,坚如磐石,“我是那种人吗?我既然愿意去等待复仇的时机,那就必然不会背叛,当年死了那么多人,村子里全都是当年的遗孤,你认为我会在这种时候,弃大家于不顾吗?”
“说白了。”阮玉饶笑盈盈的歪着头,“禁军大统领想要谋害陛下,大家都是一类人,别说的那么正义凌然,只不过我们是为了让陛下付出代价罢了。”
“所以你一直潜伏在二皇子身边?”段永贞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她。
“没错。”阮玉饶玩着自己的头发,“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就头脑还聪明些,他谋逆还是我唆使的。”
听起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
段永贞深深吸了口气,捏捏眉心,“看来,听竹公子还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说起来。”阮玉饶眨眨眼睛,凑到段永贞面前,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位听竹公子是何许人也?”
段永贞有些头疼,苦笑着点了点头,“我只是在村里的时候远远地看过公子一眼,公子是谁,真实身份实在是没办法得知。”
阮玉饶摸摸下巴,托腮望着段永贞,手指勾着自己的头发,思索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这位听竹公子,想必已经是个耄耋老翁了吧,不然哪儿来如此心机,策划如此大的一盘棋。”
虽然大家都是印着黑色鸢尾花的人,但是那只不过是一个标志而已,要不要信任,还是要看共事,如今这个人,身居要职,但是却不能断定他的真实意图,阮玉饶选择避重就轻。
“所以我真的能够相信大将军吗?”阮玉饶喃喃着问。
段永贞深深吸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如果二皇子派人来找我议事,我只需要拒绝就好了,这样,你就能够相信我是什么人了。”
阮玉饶轻笑一声,起身拉开房门,“拜拜,段大将军,后会有期。”
她突然就离开了房间,段永贞还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愣在当场。
果然,没几天,苏怀玉派人提来了无数礼盒,亲自登门拜访段永贞。
联想到那天阮玉饶说过的话,段永贞的心中更加坚信阮玉饶几分。
或许,真的快要变天了,可是听竹公子,为何没有安排我任何事?
“段大将军,久仰。”苏怀玉一向冷面,表情也不多,走进来的时候赫然一副王者之姿。
段永贞急忙站起来,拱手冲着苏怀玉行礼,“不知二殿下前来,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无妨。”苏怀玉一掀衣服,已经坐在主位上,旁边婢女已经给苏怀玉倒了一杯茶水。
“不知道二殿下今日找属下所谓何事?”段永贞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怀玉问。
苏怀玉先喝了一口茶水,顿时眉头紧皱,有些不满意的咳嗽一声,缓缓放下茶杯,这才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丝毫没有缓解他脸上的冷意,“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代父皇执掌朝政,自然是要拜访一下各位忠勇之臣。”
段永贞垂着头,他自知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不说话。
苏怀玉仔细观察着段永贞的反应,暗暗咬牙。
“妾身了解,段大将军一直不满陛下很久了,据传好像是被陛下下令杀了的冤臣之子。”
他计上心来,叹了口气,“我不满陛下很久了。”
段永贞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苏怀玉。
“想当年我皇叔还在世的时候。”苏怀玉攥紧拳头,眯起双眼,“他曾是我最好的皇叔,他教我武艺,教我兵法,简直就是我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