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剑祭
韩夜不再感叹人生疾苦,开始在这黑暗中寻找宝贵的光明与生存的出路,他凭着身上微弱的橙光漫无目的地寻着,突然,脑子里有些东西一闪而过,然后,他感觉他左边的黑暗处,似乎有股莫名的力量在引着他过去。
去,还是不去?韩夜最终还是决定过去,因为这是在黑暗中唯一一个特殊的线索,去了可能面对死亡,更可能换来一线生机。
韩夜小心地靠近那种神秘的力量,约莫走了二三十步,在玄元真气微光的探照下,韩夜发现了一个十分怪异的物件,那物件插在地里露出半截,全身黑乎乎一片,其中却隐隐透出不少凶煞和诡谲。韩夜壮着胆子靠近黑物,在这寂静的黑暗环境里,竟突然刮起一阵猛烈的玄风,掀动了他的长发,顿令他惊惧不已。
不过,韩夜并未因此停止前进的脚步,他铁下心来,决意探个究竟,于是他向着那黑物悄悄靠去,到了离它仅数步之遥时,韩夜才总算看清了这黑物的全貌:这时一柄黑乎乎而没有任何光泽的大剑,仅是露在地外的部分便有三尺长,剑宽也足有五六寸,由此可见,此剑的全身大概也有五尺左右,是柄宽刃大剑。
黑剑真是怪异非常,韩夜离它愈近,它似乎就愈加兴奋,韩夜甚至能感到,冥冥之中黑剑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在向着他招手,呼唤他过来。
韩夜向着那柄神秘的黑剑走了过去,这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反复回荡的声音:“拿起它……拿起它……拿起它……”
韩夜还没确定此剑究竟该不该拿,手却已轻轻碰到了它的身上,这一碰,异变便发生了。因为韩夜的玄元真气尚只在第六重的境界,愈合伤口还需要一定时间,如今他用受创的右手触到了那黑剑,也将自身的血液沾在了剑上。仿佛得到了某种鼓励,登时,黑剑便活跃了起来,它剧烈地抖动并发出好似神雕一般尖锐的剑啸,韩夜为当时黑剑那充满灵性的举动所震惊了,他下意识地想抽回他那只碰到黑剑的右手,但黑剑似乎不想与他的右手分离了,竟释放出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将韩夜的右手牢牢吸附在它的身上。
韩夜从未像现在这般惊慌过,他睁大了清眸,从右手上放出微弱的玄元真气,想用真气将那把剑推开,但黑剑非但紧紧吸在他的手上,还不断从他的伤口处抽取鲜血。韩夜感到右手伤口处的血正一点点地被抽向黑剑剑体中,剑体也渐渐绽放出血色的光辉,映着韩夜那略显苍白的脸,它剧烈地抖动着,不知是感激还是邪笑。
韩夜的面色越是苍白,黑剑的血光越是强盛,在吸取韩夜鲜血的同时,黑剑似乎也把这个区域里所有生灵的血精吸了一遍,等到韩夜面无血色之时,黑剑这才停了下来,而韩夜则无力地坐到地上,迎头看着那因充满灵力而高高升起的血光黑剑!
黑剑的红光,把整片神秘而幽暗的区域照得亮堂堂,韩夜终于能看清所有。原来,这里竟是一个地洞,地上的碎骨和残枝堆积成山,而他和黑剑正处于骨山的正中央,望着那遍地白骨,韩夜心想这黑剑应该吸收过不少生灵的精华。而最令韩夜惊讶的却不止这些,他抬头一看,却见洞顶上悬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宝剑,也不知是谁干的这种事,竟将上千把名贵珍稀的宝剑都用铁链捆起、悬吊于洞顶,那些宝剑恰似一群被铁索囚禁的犯人,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与此黑剑长眠,颇似剑的殉葬。
黑剑冉冉上升,升至十丈之高,红色光芒大盛,将群剑和人都笼罩在其中,然后,异变再度开始,悬吊在顶上的那些宝剑似乎受到了某种指示,纷纷向着中心的黑剑吸靠过去,而缠住它们的那些铁链则被一道道无形的拉力拉的“哗哗”作响。黑剑与其他宝剑的牵引力愈见增大,终于,“喀”地一声,一柄巨阙剑1率先挣断了铁链,朝着黑剑飞了过去,环绕着那黑剑飞行,而后,只听“喀喀喀”裂声四起,响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盛大,无数柄宝剑挣脱了铁索,直随黑剑而去。好似众星捧月,又宛如百鸟朝凰,上千把宝剑围绕在黑剑的周围快速地飞舞盘旋,在众剑的追捧下,黑剑又多了一份皇者气质、至尊威严!
韩夜为眼前的场面所惊呆,却为留意到他腰间的龙泉剑也在剧烈地抖动,突然,这把跟了韩夜足足有八年的宝剑竟是自己冲出鞘来,直往黑剑飞去,最终加入到众剑之中。
“龙泉剑!”待韩夜反应过来时,他早已抓不回那剑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龙泉剑与其他宝剑同举“千剑盛会”!
韩夜原以为龙泉剑飞过去仅仅是“朝圣”而已,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直叫他惊异无比、懊悔万分。
但见众剑绕着黑剑疾速飞行,渐渐发出“嗖嗖”的急促之声,而剑身也开始发热变红,没过多久,众剑便全部进入红热状态,在地洞中划出一道道华丽的红色光弧,而众剑掀起的剑风,也把下方那清秀男子的乌发吹得四处飘扬。韩夜立于那盛大的剑祭之下只见千剑光弧越来越密集,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光圆壁,中央的那柄黑剑则在空中急速直转,随后,周围众剑便纷纷发出红色的光束,射于黑剑之上,成千上万的红光尽数射于一把剑上,何其壮观也!
那红光也并非普通的光,每一束光都代表着一把剑的精华、代表着一把剑的剑魄,如今千剑精魄全注往那黑剑中,也使得黑剑缓缓改变了它的外貌,色彩由黑色转为暗红色,剑身上也隐隐显现出奇怪的咒文和纹路。待到所有光壁光束都消失时,黑剑也已将千柄宝剑的力量尽归于其内,只可惜索命阎王留下的龙泉剑也化作红光祭了剑,叫韩夜如何不痛心疾首呢?
一想到这把黑剑莫名其妙地把师父的遗物吸收了,韩夜都有些急了,他鼓起勇气向着那柄红光大盛的怪剑靠近,而怪剑在平静了片刻后,竟突然将体内蕴含的灵气迸发了出来!
“呼”地一阵巨涛之声响起,暗红之剑上爆发出一股股强劲的怪风,吹得枯枝残叶纷纷飞到洞壁四面,而韩夜抬起右手护住面门,拼命抵挡那源源不断袭来的怪异力量,勉勉强强才稳住身形。但红黑之剑仅是刚刚释放它的威力,忽然之间,它全身爆发出比先前强大百倍的红光,将整个地洞里的一切都吞没在这红光之海中。韩风本就被强风刮得有如巨浪中的小船,如今强光照来,他更是几欲失明。
正如婴儿生下来会啼哭一样,暗红之剑也要尽情长啸、尽情释放它那深不可测的力量,在此剑的灵力冲击下,整个地洞忽而剧烈震颤,韩夜只得一边举臂挡住强光、一边在巨震中稳定身姿。
小小地洞,怎是我容身之所!
暗红之剑持续释放灵力,终于“轰隆”一声,地洞再也承受不住此等沛然乃至恐怖的力量,顷刻间,数丈厚的洞顶便被那暗红之剑发出的血色光柱一下轰穿!此时正值入夜,却见密林里的那片空地猛然爆开,沙土碎石抛飞到九霄云外,一道足有数百丈粗的雄壮红光巨柱随之直冲云霄,黑夜里,即使身处千里之外的人也能看到那红光冲天的异象!红光打入云端,登时风云突变、天地失色,流云在天上聚成一个不停旋转的卷云漩涡,红光被围在中央,恰似一根搅入云海的擎天大柱,大地在那一刻颤抖着,苍穹在那一刻惊叹着,九天十地,一阵骇然!
却说韩夜被那强光压住了视线,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在这种恐怖的力量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保护薛燕,他不会弃同伴的性命于不顾。还好薛燕离得不算远,在红光猛烈释放之际,他便已跑到了薛燕的身边,等到他用身体护住薛燕的娇躯时,红光正好轰破了洞顶!人,在怪剑的力量面前是何等地渺小啊,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毁天灭地般的冲击呢?巨声响过之时,韩夜便感觉从后背处骤然传来猛烈的撕裂之感,紧接着浑身发热发烫,意识,也愈见模糊……
“啊~~~!”
第二天清晨,一个尖锐和惊慌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密林,面颊绯红的薛燕一把推开把她抱在怀里的韩夜,转动着水灵灵的眼眸,回想昨天的一切,昨天似乎是为救韩夜而被裂缝吸进去了,可是今天,为什么自己会衣衫褴褛呢?为什么身上会披着韩夜的衣服呢?为什么韩夜还抱着她呢?
薛燕越想越烦、越想越乱、越想脸越红、越想心越动,她便侧坐在地上,握紧了粉拳,闭上美目又叫了一声,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能稳住自己烦乱跳动的心。
“干什么?”韩夜有些烦闷地从地上坐起身来,清眉一皱,不悦地道:“大喊大叫的,发什么疯?”
薛燕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紧咬皓齿,眼里还泛起了泪花,她倒不说话了,只用一双水灵的美眸紧紧地盯着韩夜,面上带着哀怨和义愤。
韩夜被这姑娘盯得很不自在,便问:“你怎么了?”
“怎么可以……”薛燕盈泪的水眸如流波转动,她怨恨而又带着无奈地望着韩夜,朝他娇喝道:“你怎么可以欺负我!我可是拼了老命救你啊!”
韩夜百思不得其解,忙问:“我又何时欺负你了?”
薛燕见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由得睁大了灵动的双眸,红着脸怒骂韩夜道:“姓韩的!你也太无耻了吧!昨晚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你还装傻!”
韩夜一愣,却是笑了,很温和地笑了,没有一丝冷淡,他道:“燕儿,你完全误会了……”然后,韩夜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对薛燕讲了一遍,说罢,他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破烂的短衫长裤,开始用双目扫视周围的环境。
薛燕听了韩夜的话,见他从没对自己这么温和过,还听他叫自己“燕儿”,便什么怒气都消散了,俏脸上徒留淡淡的红晕。她望了一眼伫立于风中的男子,心里却有几分感激,她原以为两人就此可能就此丧命,可醒来时他俩还好好的,这不正是眼前这个男子创造的奇迹吗?
然而两人一直在对话,还没留意所处的环境,等他二人看向四周时,却为四周的景象所惊呆了:此刻他二人正处于一个像锅盖一般的圆形巨坑里,巨坑深达二三十丈,直径少说也有个方圆数里,阳光照在巨坑里,投下一片昏暗的阴影,微风吹在巨坑中,掀起一阵浩荡的尘埃。
薛燕未看到昨晚怪剑“发威”时的惊人场面,自然不知道这深坑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了,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眸茫然看着这片怪剑的“杰作”。
韩夜四目搜寻,一则是在想办法如何从巨坑之中上去,二则是在找昨晚耀武扬威的那柄怪剑,他细细一看,却在十步开外找到了那柄暗红之剑,那剑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通体暗红,满身咒文,气焰却是收敛了不少。
昨夜是调皮的婴童,今早是熟睡的孩子,前后变化倒让韩夜始料未及,他轻轻地靠近那剑,小心翼翼地右手抓起它,将其提了起来。
怪剑就是怪剑,这么大一柄剑,韩夜抓在手里却只感觉它刚好称手,并且,它身上也未发出任何令韩夜担心的凶戾之气,那平和中带点亲密的感觉,倒让韩夜心动了。
韩夜心想:“怪剑,如今我师父的遗物龙泉剑也成了你的一部分,你又如此厉害,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也总比落在其他用心不良者手里要好。”韩夜轻轻地抚摸着怪剑上那奇特的纹路,发现这剑竟是一把钝剑,两边的剑刃都缺乏寻常宝剑的锋利特性,思考了良久,韩夜总算做下决定,从身上找了一根绳子,捆住怪剑剑身,将此剑斜绑在背后。
薛燕正望着四周惨遭破坏的景象发愣,却见韩夜背着一柄暗红色的怪剑走了回来,不免问道:“喂,呆瓜,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把剑啊?怪里怪气的。”
韩夜淡然道:“有时间再与你解释,我们先从这个巨坑上去吧。”
巨坑虽说深达二三十丈,但凭韩夜和薛燕两人的轻功底子,要爬上这样的地方也不算太难。从巨坑里爬了出来,迎面就是一阵冷冷的早春之风,身着一件单薄短衫的韩夜开始觉得发凉了,于是下意识地催动玄元真气抵御寒气。这一运功,却又把他吓了一跳,原来,当那些真气萦绕在周身时,竟已化作朱橙之色,可是,这几天他都未曾炼气,为何真气进展如此之快?韩夜回忆了一下昨夜的情形,他记得自己去保护薛燕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几欲撕裂后背,全身发烫之后便昏迷过去,难道说就是那个时候提升了真气,达到了第七重的境界?
韩夜正在担忧之际,这时,他身边的薛燕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腰,道:“喂,你衣服……不要啦?”
韩夜转头一看,却见薛燕仍披着他的深蓝外衣,这姑娘用一双晶莹剔透的美眸望着他,不知不觉脸蛋有点泛红,但仍要装作满不在乎地把目光瞟到地上,对他道:“别说本姑娘蛮不讲理啊,我舍生忘死陪你,你照顾我可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我就不说谢谢了。”说罢,薛燕便脱下韩夜给她披着的衣服,递还给韩夜。
韩夜接过衣服,点了点头,郑重地道:“嗯,难得燕儿看得起我韩夜,不说谢谢就不说吧。”
薛燕听着韩夜的话,忽而纤眉一展,心中乐道:“这个大傻瓜!”
然而韩夜并不知道薛燕在想什么,只把深蓝侠衣干净利落地穿回身上,再去看坑外的情景,便再一次惊讶地睁大了清眸。原来,在怪剑所造成的巨坑外,周遭树木皆是以坑为中心向外倒着,似乎经历了一场暴风般的灾劫,那情景真有几分骇人。而在这些向外倾倒的层层树堆里,韩夜又隐隐看到有几个黑衣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怕是早见了阎王。他细细一想便知,这几个人昨晚来找他和薛燕的,无意中撞上了天剑之变,故而横尸于此。
怪剑有这等毁天灭地的破坏力,却又有心保护韩夜,这倒是让韩夜困惑了,他摸了摸身后那奇怪的暗红之剑,心道:“怪剑啊怪剑,我韩夜带你上路,究竟是福是祸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已经带上它了,韩夜也没怎么多想这些问题,便和薛燕一起继续动身前进……
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四周的树木才不见有倾倒之状,而薛燕已然觉得肚子很饿了,她便问身边的韩夜道:“喂,呆瓜,你说你认得去扬州的路,起码得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吧?”
韩夜缓缓合上眼来,只能如实相告地叹气道:“燕儿,不瞒你说,本来我是记得路的,但是昨天发生那么多的变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林子了。”
薛燕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话,她睁着水灵灵的眼眸颇显焦急地问韩夜道:“你的意思是,说不准咱们永远都要呆在这个破林子里了?”
“那倒不至于。”韩夜道:“不过一两天内是出不去了。”
“唉~!”薛燕蹙着纤眉叹道:“既然如此,呆瓜,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韩夜叹了口气,对薛燕道:“好吧,你先去……”
“好吧,你先去给本姑娘抓两只野鸡来,抓归你抓,杀归你杀,其余的都交给我来做。”薛燕巧舌如簧,硬是把话抢在韩夜前面说了,也顿令韩夜惊愕不已。
薛燕见韩夜一脸质疑的表情,便纤眉一挑,道:“看什么啊你?还不快去?”
韩夜本是打算亲自动手的,却不想这薛燕也会烹饪,一时好奇心起,想看看这个纤俏的姑娘到底做得怎么样。他便听了薛燕的话,抓了两只野鸡来,拔拔毛开膛、去掉内脏,见四处没水,便用醉仙饮洗了一道,等一切都干完了,薛燕那边也已把烤火架、火堆准备好了。
韩夜一边把鸡肉串到树枝上,一边问薛燕道:“拾柴生火大可让我一并做了,何必分两头来做?”
“所以才叫你呆瓜嘛~!”薛燕手里用拔火棍拨弄火堆,口中振振有词地道:“生火是有讲究的,柴要拾细柴,香木最为佳,若无烤炉壁,生火避风旁,时不时还要调整火堆,以保证火焰均匀、旺盛。本来咱俩就饿了,这些事都让你来做,你忙得过来吗?笨呆瓜~!”薛燕慢条斯理地说着,见火焰渐渐稳定了,便把拨火棍扔到一旁,用一种巡查断案的口吻对韩夜一扬手,道:“好了,把那两只鸡给本姑娘带上来!”
韩夜淡然一笑,把串着两只鸡的枝条放到烤架上,然后握着枝条的末端开始转动鸡肉,待鸡肉烤至金黄时,薛燕忙喊:“停~!”
韩夜不知道薛燕又想干什么,而薛燕则是一把拿起鸡串,从纤腰之间摸出一把小刀,用这小刀将鸡肉层层割开,然后再放回烤火架上,朝韩夜扬手道:“继续。”然后,她便蹲坐着看韩夜烤鸡,水灵灵的明眸里映着篝火的光芒。
韩夜此刻方知薛燕多么热爱生活,不禁淡淡笑着,将鸡串转了一段时间,渐渐地,鸡肉上发出淡淡的香味和隐隐的酒气,有油脂从鸡肉上滴落下来,掉到火焰里,燃起一阵妖艳的火。而薛燕呢,却早已做好了下一步准备,她又从身上取下几个小包,打开一看,里面竟全是烹饪的香味调料!
“转慢一点,本姑娘要开始上味了。”
薛燕一边轻快地哼着歌,一边抓了一把盐,在鸡上来回撒过,然后又抓了一把孜然2,再在鸡上轻轻撒过,还问韩夜道:“呆瓜,你喜欢吃辣的吗?”
韩夜对此倒无所谓,只略微点了点头,然后却见那姑娘又神奇般地掏出一包辣椒粉,洒在鸡上。至此,韩夜可算对这姑娘五体投地了,想当年师父张括行走江湖带些盐巴已属罕见,但这姑娘竟是恨不得连灶台都搬过来,真怕灶王爷见了她会认她做干女儿!
忙活了半天,烤鸡总算完成了,薛燕将手里的烤鸡朝韩夜一递,微微笑道:“辛苦咱们的韩公子了,先尝尝吧。”
韩夜望着手里的烤鸡,见那鸡皮松脆、鸡肉金黄,皮肉上点缀着点点鲜红,鸡身上散发着浓浓肉香,光是这色、这香,韩夜自认已胜过他和他师父的手艺了。韩夜轻轻咽了一下口水,一咬鸡肉,牙齿触到鸡皮,是香脆,牙齿咬到鸡肉,是松软。脆而不焦,松而不淡,由内至外,熟倒正好,鸡香入口,绕舌三周,伴着孜然和辣椒的特殊美味,正是“香鸡尝一口,魂魄也难留”。
薛燕坐在一旁,手托着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韩夜,见他吃鸡时愉悦的表情,自己也颇感欣慰和满足,便笑着露出两个梨涡来,对韩夜道:“怎么样?很难吃吧?”
“不,今天燕儿真让我长了见识,想不到烤鸡也可以做得如此美味。”韩夜咬了口香鸡,然后酣畅地喝起仙酿,香鸡配美酒,夫复又何求?
“其实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做菜,师父总夸我心灵手巧。”薛燕愁眉叹道:“师父走了以后,也没了依靠,只能常常下厨打发时间,当然,行走江湖也从别人身上学到了不少。”
韩夜望着薛燕,道:“现在食物是不成问题了,但是水怎么办?”
薛燕纤眉一挑,有些脸红地道:“你别又给我灌酒啊!你喝过的酒,打死我也不喝了!烂酒鬼!”
韩夜正当为难之时,望了望右手上的烤鸡,沿着那树条看到了右手上的流玉戒指,不免淡然一笑……
注释:
1“巨阙剑”——古代宝剑名。相传为春秋时欧冶子所铸干将、莫邪、巨阙、辟闾号称四大剑钝而厚重。
2“孜然”——又名“马芹子”、“枯茗”,在我国常用于羊肉串等烧烤肉食中,可带有西域化的风味,深受我国北方人的喜爱,重要的食品佐料,作为食用香辛料距今已有1500多年历史,是一种十分受欢迎的调味圣味。另外,《唐本草》中有记载,将孜然炒熟后研磨成粉,就着醋服下去,还有治疗心绞痛和失眠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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