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
立秋刚过,青海市的早间新闻便播出了一条新闻。
某大型超市一名员工在冷库盘点时无故失踪,据事发已经过去36个小时了下落不明,这在高级的文明社会,以人为本的前提下,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于是相关部门很快介入调查,仍无果……
马家庄。
黄灿灿的麦田梗上,七八个壮汉抬着一副黑棺材,棺材后面跟着的妇人,天生刻薄面相,穿着半新不旧的蓝底白花大褂,正在不停的催促前面抬棺的大汉。
“走,快点,再快点。”众人没多言语,卯足了劲往前走着。田梗上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任小风强忍着疼痛睁开了眼睛,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摇摇晃晃的感觉,像是被人抬着。
“有人吗?快救我出去……”微弱的喊着,奇怪啊,死得时候不是在冷库吗?这是灵魂被人抬出来吗?想到这里,任小风的头痛得再一次炸裂了,好疼啊!
任小风痛晕了过去。
啪的一下,任小风又被摇醒了。
这次不光脑壳疼,屁股也像是被摔成八瓣,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顾不上疼,抬起虚弱的手用力的扯了扯耳朵,又掐了下胳膊,是的,真实的疼痛。
难道,这是死后地府的路吗?呜呜呜,也太黑了,不知道人家生前又恐高又怕黑吗?真是怕啥来啥,不明不白的死了就算了,还要遭关小黑屋的罪。
任小风双手合十,轻念了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保佑我接下来别受苦了啊!”
正在这时骂娘的声音响起来,小黑屋被打开了,照进来一束光,任小风本想睁开眼睛的无奈晃得愣是没睁开。
闭上眼睛,任小风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高老货,你个老不死的,快点滚出来。”钱氏叉着腰对着大门里的人就是一嗓子,脸红脖子粗,一副吃人的架势。
“高老货,你老也老了,看你办得下贱的事,你老任家没一件事能上台面,你邻村上下打听一下,谁敢沾我钱氏的便宜?
想害老娘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长几个脸呢,你算老几?把个死人卖给我,还敢收我二两银子,你黑心眼,当我老张家什么人,也能任你这样作践。”
高氏领着家里大大小小十几口人气呼呼的走出来,远远的就骂道:“谁在那满嘴喷粪?我卖给你时可是全须全眼的,只一天功夫就死了?肯定是你家害死的,我要告官去,你们一家都跑不了。”
两人斗嘴的功夫,任小风就知道自己穿越了,原主也是叫任小风,今年13岁,上个月害了一场病后,被原主奶奶以二两银子贱卖给了邻村的张家的傻儿子张丹青,今天早上张家就拉了头驴车把任小风接走,下午任小风就病死了,这钱氏就是出了名的泼辣,哪受得了这气,花一两银子买了副棺材把原主送回来,这不在外面吵着要原主家里退卖身钱和买棺材的钱。
高氏和钱氏吵红了眼,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曾去在意棺木中躺着的任小风,任小风的胸口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只是咳咳两声,原主的亲娘郭氏扑在任小风身上儿啊,肉啊,悲惨兮兮嚎啕大哭。
根据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得知,原主的奶奶高氏可是个强悍的主,内外不惧,在整个任家里说一不二,那可是绝对的权威。
因此,原主的父亲一年到头在外做苦工,母亲郭氏因为连生三个女儿,原主任小风,二女任小雨,三女任小雷,高氏嫌弃郭氏没生出儿子,郭氏生下三女任小雷后也怀了几胎,无奈被高氏打压干重活,几个都是滑胎,今年好不容易怀上了一胎,高氏也不安分变本加厉的对待,加上郭氏性格软弱更加被婆婆高氏揉搓,在任家他们二房是最被人踩着。
原主生前也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长期的挨饿才落下的毛病,被亲奶奶卖给张家,也是没人为她做主。
高氏生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任养民,二子任养农,三子任养功,大女儿任珍珠,小女儿任明珠。
任小风想把郭氏的手挪开,无奈郭氏只顾着哭了,手死死的盘住了任小风,原主身材本就弱小,动弹不得。
乖乖,再不挪开这条小命就真的是交待在这喽!
任小风心里闪过一百只黑乌鸦。任小风拼尽全力长呼一口气出来,
还是眼尖的任小雨听到了,任小雨满脸带泪摇了摇郭氏的腿,喊:“娘,娘,我听见姐出气了,姐没死。”
郭氏听不进,只停顿一下就又开始嚎哭了起来。
任小雨又摇了摇郭氏的胳膊,说:“娘,快看,姐的眼睛睁开了。”
这下任小雷也跟着喊起来,“姐睁开眼睛看我们,姐,姐。”
小家伙破涕为笑,鼻涕眼泪往袖子上一抹,鸡爪似的小手往任小风身上蹭着。
郭氏看着任小风的眼睛后哭得更凶了,“你们知道什么?这是人走了后出的最后一口气呀!”。
说完郭氏又用粗糙的大手去抚任小风的眼睛,一连两次后,还是没能合上。
这才清醒一般,拿手探了下鼻息。
“啊?”
大叫一声就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老天爷显灵了,老天爷啊你可显灵了。我的小风没死,没死。”
又是哭,又是笑了一阵,才把任小风从棺木里扶出来。
郭氏30岁不到的年纪头发几乎白了一半,还怀着4个月身孕,看起来弱不禁风,任小雨和任小雷也是骨瘦如柴,看起来就是营养不良,小脸腊黄。
高氏的大儿子任养民,儿媳白氏,三儿子任养功,儿媳趙氏此时也围在高氏旁边,乡下人打架时声势还是要造的。
原主堂弟任成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任小风从棺木里爬出来,吓得两腿发抖,嘴里喊着:“妈呀,诈尸啦,诈尸啦!”
随后一溜烟跑不见踪影。
小样,任小风冷冷看着这个场景,滑稽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