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处置
自从看见顺王带了大队人马入了皇宫后,长安城各大府邸人人自危,他们紧闭房门恐被连累。
不久出征在外的大军围在长安城外,太子带着一队黑卫策马入宫,长安城内更是人心惶惶。最为惊慌的还是顺王府、长公主府与恩国公府。本来他们还有点侥幸的心,在见到太子带着大军围城后,心里就慌乱如麻了。
果然,一个时辰后,上千名禁卫军骑马分为三队,冲向长安城里最为尊荣的三所府邸。
一队人马向顺王妃宣读了圣旨后,便团团围住了顺王府。顺王妃抱着孩子问:“顺王呢?”
带队的禁卫军队长冷冷地道:“被乱箭射死了。”
顺王府的女人们闻言嚎嚎大哭起来,顺王妃搭着头抱着孩子坐在地上。看着这些从云端一下跌入泥池的女人们,禁卫军无人同情。在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也要承担其带来的巨大风险。
禁卫军队长挥了一下手:“陛下有旨带走黄家女子,送入教坊司。”
刚才大哭的女人们立刻闭上了嘴,纷纷看见了平时不可一世的黄侧妃,只见黄氏已哭不出来,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两个禁卫军上前,拖着她走出顺王府,向教坊司行去。
方林带着一队禁卫军冲向了恩国公府。方林将所带禁卫军分成了四组,一组人守住门户防止有人逃走;一组人负责查抄黄府的财物;一组人绑住府里的男人,送往菜市口立刻斩首;一组人将黄府的女人全押送往教坊司。
黄府宛如天塌一般,府里的男人们茫然不知所措,府里的女人嚎嚎大哭,府里的下人四处乱窜。
一个禁卫军指着吓得歪嘴流泪躺地上的任老夫人:“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女人,还送去教坊司吗?”
方林冷冷的看着任老夫人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让她去教坊司。送黄家所有女子入教坊司是皇上旨意。”
听此言,两位禁卫军上前拖着任老夫人就出了黄府,将其送进了教坊司。
无数百姓围观着这座曾辉煌富贵无比,如今轰然倒塌的府邸。他们纷纷摇头,暗暗议论:人心不足,惹来大祸。
围观黄家被抄的人里,有打扮成村妇模样的被黄家除族的庶女。有打扮成男人的陈雨。还有披头散发拿着个破碗的成为乞丐的吴仁和。他们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如今虽然过得苦,但性命无忧或者是不入教坊司。
另有一队禁卫军进入了长公主府,向众人宣读了圣旨后,让所有魏家的主子们立刻启程,流放到巴蜀。
听闻全家老少只是被判流放,魏家上下长长松了一口气。全程参与了宫里平乱的禁卫军队长说:“若不是太子妃为你们魏家向陛下求请,现在魏家上下恐怕也如黄家一样了。”
魏夫人跪着靠在儿子身上,她抬头问禁卫军队长说:“黄家是如何下场?”
禁卫军队长干脆地道:“男的全砍头,女的全入教坊司,嫁出去的也一样。”
听此话魏家上下全身发凉,魏夫人理了理头发,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对儿子道:“儿子,记下太子妃这份大恩,魏家人得她顾全,恐是因祖上积德。”
她儿子冲母亲行了一礼道:“儿子谨记母亲之言。”魏秋东瞬间成熟了。
禁卫军队长见有太子妃为魏家说情,太子府还有位魏侧妃,他便网开了一面:“你们简单地收拾点东西,立刻出发。长公主犯的是谋逆之罪,你们现在保命要紧。”
长公主的儿子魏长生今日也是活该捡了条命,他本是今日与母亲同进宫里。昨夜他去郊外别院会两位妾室,一夜贪玩起晚了。待他匆匆回府时,他母亲早早就带人进宫了,他就只能耐心等待在家。
魏长生见大势已去,全家保命要紧,府里东西多也带不走,他便偷偷将家里的金银玉器给禁卫军分了,为家里人多争取了点离开的时间。
魏长生与魏氏还有几名妾室,将能带走的银票金银细软全装在贴身的衣物里面。在禁卫军的催促下,他们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长公主府。
没有多少人来围观长公主府里的热闹,长安城里的人有的跑去看黄家男人被砍头,还有的去看黄家女人被拉去了教坊司。
魏家人被押到长安城门口时,闻信而来的魏侧妃哭着赶上来了。她身着素衣,头上只有一只银钗束着发,跪在魏老爷与夫人面前:“父亲母亲姨娘哥哥妹妹,我要与你们一块去,一起好有个照应。”
魏夫人扶起侧妃:“好孩子,既然你没有受牵连,就好好在太子府过日子。”
侧妃坚持要同行:“父亲母亲受罪,女儿哪敢独自享福。就让女儿跟着去伺候你们吧。”
魏夫人摸了摸侧妃的头发:“家里好的时候,你也没享受到福,受罪的时候,何苦带累你。”她继续说:“好孩子,替我们魏家人好好侍候太子妃,若不是她,我们魏府上下可就与黄家一个下场了。”
“我,我……”
禁卫军队长走在侧妃面前,轻声对她说:“侧妃留在京城,留在太子妃身边,才能更好的照顾他们。”
魏家上下纷纷点头,都上前劝说侧妃留在京城,最后还是魏家少爷对侧妃道:“姐姐,你留在太子与太子妃身边,我们流放在外,别人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会为难我们全家上下。”
魏侧妃听此言才点头同意:“父亲母亲女儿听你们的话,好好侍候太子妃,报答她。”
魏家人一个搀扶一个,慢慢向前走着,蜀地遥远,他们不知道走到何时,能不能平安抵达。魏侧妃站在长安城门哭得肝肠寸断,她的奶娘边哭边劝:“侧妃,我们回去吧,你若是生病了,以后怎么照顾他们?”
魏侧妃一步一回头慢慢朝着长安城里走去。她奶娘一路上劝解她:“侧妃,你看黄家今天家破人亡,男的砍头,女的入教坊。就是任老太婆都被入了教坊。魏家这样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魏侧妃点头:“我知晓,但我心里难过,父母哥哥妹妹流放会吃很多苦。”
“但他们至少性命无忧,未来还有机会回京。”
“我要好好报答太子妃……”
宫里的皇后被关在冷宫里,她又惊又怒又怕,口里不停的吐血。午时后,大林子带着一杯毒酒前来,他冷冷的看着黄氏:“黄家男的全被砍了头,女的已全入了教坊司。陛下说你过去喜欢给人下毒,连陛下你都敢让人下毒,所以陛下特赐你一杯毒酒,让你慢慢享受中毒的滋味。”
黄氏惊恐道:“不,本宫是皇后,是皇后……”
“皇上已下旨夺了你后位,贬你为平民了。”
小林子冲太监挥手,两个小太监上前强行稳住黄氏,冲她嘴里灌下了毒药,然后扔她在地。
小林子盯了吐得一身血的黄氏一眼,冲两个太监道:“待她死透了,叫人拉出去扔进乱石岗。”
黄氏凄厉痛苦地叫道:“本宫是皇后,死后要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