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苏寒之
王八蛋!没人性!
到了婚纱店,顾北晟的车门摔得震天响,江秋景倒是无所谓,反正不是她的车。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店里,导购小姐挂上职业微笑迎接:“顾先生顾太太,欢迎光临QW婚纱,接下来由我们对你们进行多对一服务。”
江秋景礼貌点头算是回应,顾北晟那个臭着脸的破天荒地开口:“不准叫她‘顾太太’。”
导购小姐一时尴尬,眼睛不知所措地在江秋景和顾北晟之间打量。江秋景觉得人家工作也挺不容易的,主动解围:“我姓江。”
“顾先生,江小姐,这边请。”
三楼全是世界顶尖设计师的得意之作,价格也很是客观,整个B市能消费得起的也就那么几家门阀,在这儿很容易遇到眼熟的人。
顾北晟和江秋景一上楼,就看见苏寒之正在陪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挑婚纱,两人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二位随意看,有喜欢的我就拿下来给新娘子试。”导购小姐笑眯眯地开始介绍各件婚纱。
江秋景听得津津有味,看得也很是认真,毕竟这是自己的婚纱,哪个女孩不向往拥有一件全世界最漂亮的婚纱呢?
顾北晟看着江秋景跟着导购,一脸认真,还时不时点头附和,就像读书时期认真听讲的学生一样。
嘁,口是心非的女人,昨天还说要退婚,今天看婚纱却这么着急。
他看了没两件就嫌累,直接坐到一旁喝茶看杂志,好像这事儿与自己完全无关。
导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感叹,又是一对强扭的瓜,这么好的女人,真是可惜了。
另一边的江夏景也没闲着,她知道江秋景和顾北晟去试婚纱,岂能让江秋景得偿所愿?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打电话给顾北晟。
顾北晟接到江夏景的电话,声音和神态都忍不住温柔了不少。江秋景牵着一件自己钟意的婚纱的裙角,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转头准备让顾北晟也看看。
可是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笑容凝固在脸上,几秒后渐渐消失。
江秋景知道他在和谁打电话,除了江夏景,没有人能融化这座冰山。她渴望这样的温柔,可是这样的温柔从不属于她。
顾北晟说了两句就站起来,看都没看江秋景一眼,径直下楼。导购小姐忍不住喊了一声:“诶,顾先生……”
“算了,我自己挑吧。”江秋景知道根本留不住顾北晟,也知道江夏景绝对按捺不住的,“就这件吧,麻烦拿下来给我试试。”
“好,您稍等。”导购小姐的话刚说完,旁边一个娇嫩的声音就插了进来:“老公,我想要那件嘛!”
江秋景一看,那女人指着的正是自己手中的这件。
“好好好,老婆想要就给你。”男人也是十分宠溺,说完就让服务自己的导购去取婚纱。
这里的婚纱都是只有一件的,这下两个导购都十分为难,不知道到底该把婚纱给谁。
是江秋景先看上的婚纱没错,可是要婚纱的这对夫妇也是大有来头啊,她们得罪不起。
“还愣着干什么?取婚纱啊?”男人显然等的不耐烦了,完全忽视了站在婚纱旁边的江秋景。
刚刚被江秋景解了一次围,导购小姐也为她说话:“不好意思啊先生,这件婚纱是这位小姐先看上的。”
“我不管嘛!我就是要那一件!其他的都丑不拉几的,那件最好看了。”女人蛮不讲理地拉着自己的老公撒娇,其他婚纱的设计师听了怕是想打人。
“她先看上的又怎么样?一个人来看婚纱,新郎在哪儿都没看到。万一人家根本不想娶呢?这婚纱给了她不是浪费吗?我说小姐,你自觉一点,不要浪费资源行吗?”为了哄自己的老婆,男人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江秋景,怎么恶毒怎么说。
江秋景被羞辱得火大,正准备反击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怎么了?这件婚纱有问题吗?”
苏寒之走到江秋景的身边,抬手虚拢着她的肩,语气温润,表情宠溺地看着她:“我就去个洗手间的功夫,怎么就让人给欺负了?”
这样子,怕是除了两个当事人,没有人看得出来他们只是打过一个照面的陌生人。
江秋景不争气地红了耳朵,微微低头不好意思看苏寒之。从苏寒之的角度来看,江秋景这样甚是可爱。
“苏少?你也来看你婚纱?”旁边的男人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苏寒之抬头,神色不悦:“嗯,你家好像也看上这件了是吧?”
“没有没有,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既然苏太太先看上的,就没有我们要抢去的道理。我们去看看别的,看看别的。”说完,男人赶紧牵着自家还在发小脾气的媳妇走了。
苏寒之,可不是他惹得起的人啊!
看见人走远,苏寒之才放下自己的手,礼貌地对江秋景说:“不好意思,事出紧急,冒犯了。”
“没有没有,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旁边之前引着那对落荒而逃的夫妇的导购员不明真相,还以为这两人真是情侣,笑眯眯地对苏寒之吹彩虹屁,试图把刚刚损失的一单赚回来:“先生您可算来了,您太太刚刚差点就受委屈了!二位看着真般配,先生对太太也很好。”
苏寒之笑笑没有说话,江秋景确实笑也笑不出来,因为就在刚刚导购说话的时候,顾北晟回来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落进他的耳朵里,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顾总。”苏寒之看见顾北晟,礼貌地与江秋景拉开距离,坦坦荡荡地和他打招呼。
后者却一点不理会,拉着江秋景的手腕,直接将人带走,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
导购看见这副情景,二丈摸不着头脑。苏寒之淡淡一笑,转身去找自己的妹妹去了,他今天是来陪妹妹试婚纱的。
车上,顾北晟的怒气值直线飙升,江秋景坐在他的旁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