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谣言不攻自破
“唉……要是姑爷在就好了。那些长舌妇们,就不敢在外头胡说八道了。说到底,可不就是欺负咱们家孤儿寡母么?小娘子,您说姑爷……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乔小娘子微微蹙眉,眸底划过一抹迷茫,轻声说:“我也不知道。”
“唉……”
珍婆子又长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
乔小娘子看了看躺在一旁打着小奶嗝的小女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珍婆子道:“珍妈妈,谣言的事莫急,我有法子。”
珍婆子闻言,眼睛一亮,“小娘子有什么法子?”
乔小娘子柔柔地笑了一下,“您莫不是忘记了,初来方饶村那年,我们路过李饶村,人里正的大儿子,不也长了和咱们家阿鲤一样的胎记吗?性格爽利大方,听说还在县里官府当了差的……”
“小娘子的意思是,把那位差爷请来,这谣言可不攻自破?”
“嗯……”
乔小娘子挽了一下鬓角的发丝,轻声道:“只是要麻烦珍妈妈您受累跑这一趟了。”
珍婆子眼睛一亮,人立马就精气神来了,“什么受累不受累的,这可关系到咱们家四姑娘的名声!婆子我这就去把这事儿办了,把那方婆子的嘴狠狠地堵上,让她再也不拿咱们四姑娘的胎记说事!”
乔小娘子笑了笑,眉目越发温柔地看着她。
这事儿办起来还真是不难,为啥呢?
因为赶巧,正逢那位差爷休沐在家。听到珍婆子的来由,二话没说,就答应去方饶村走一趟了。
左右也不过几里路,珍婆子还是直接带人去了方饶村里正家里,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村里的那些个谣言,真是太诛心了,这不是要逼得我们家小娘子拖家带口去跳河吗?还让不让人在方饶村住下去了?
里正看着哭哭啼啼的珍婆子,也是脸色一变,想到方骅临走时的嘱托,忙点头答应珍婆子,立马将村里的人召集过来,终止了方骅家四丫头是恶鬼投胎的鬼娃娃的谣言。
事后,珍婆子请差爷和里正吃了酒,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告知乔菀,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说咱们四姑娘是鬼娃娃了。
乔小娘子笑而不语,看着小槿鲤脸上的胎记,眸底划过一抹担忧。
因为她知道,谣言可以制止,但女儿脸上的胎记却没法子去除。
只要胎记在的一日,总会有人指着小槿鲤的脸说事……
她堵不住那些外人的口,往日,也只能好好教导小女儿放宽心,莫要太在意他人的言语。
然而,此时吃饱了又忍不住困意的槿鲤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危机已经被化解,不仅如此,亲娘还给她订下了未来的教育方针……
*
时光荏苒,恰如白驹过隙。
又一年三月初春,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一个约莫五岁娃娃的娇小身影欢快地在田野里扑腾着,嬉笑着,忽然就弯腰从水里摸出了一个东西,合在掌心里,冲田野边上坐着的文静女孩奶声奶气地喊道:“三姐姐,你猜猜阿鲤抓到了什么?”
方槿珊柔柔一笑,像极了乔小娘子的模样,目光温柔地看着妹妹的手,十分配合地故作好奇地说:“我猜是小青蛙,阿鲤抓不住泥鳅的。”
方槿鲤听到这话,瞪圆了小眼睛,气鼓鼓地撇嘴道:“三姐姐也太小看阿鲤了吧?”
然后手一打开,一条滑不溜秋的小泥鳅就这么从她肥嘟嘟的小手缝隙里钻走了……
不要走啊!
眼睁睁地看着泥鳅从自己的小肥爪里滑落,方槿鲤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姐姐说的没错,她还真是抓不住!QAQ这泥鳅也太滑了吧!
“呵呵……”
方槿珊捂嘴偷笑着,看着妹妹那一下子垮下来的圆滚滚的小脸,连忙招手道:“跑了就跑了吧,等二姐姐下次来,准能帮你抓着。你身上都湿透了,快些上来,三姐姐带你回家换衣服,你不是还没遛嘎嘎吗?都日暮了,再不遛嘎嘎,嘎嘎得生气了。”
嘎嘎是方槿鲤养的一只大白鹅,膘肥体壮,性子凶悍又有灵性,只认方槿鲤一个,是方槿鲤的宠物小跟班。
方槿鲤很喜欢羽禽,她觉得,大白鹅跟她这个锦鲤精简直是天生一对!
所以自打她半年前重新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丁点灵力打开了芥子空间后,就用空间里养她长大,在她成精后,又成为她私人仙泉的泉水喂了大白鹅,才把大白鹅喂出了灵性。
大白鹅每天日暮都要在村里遛一圈,巡视它鹅皇的领地,否则晚上就要闹脾气,然后一只鹅非得学鸭子一样嘎嘎叫一整夜,不让所有人睡觉。
就因为它这么有个性,所以方槿鲤就给它取名叫嘎嘎了。
想到嘎嘎,方槿鲤也不要泥鳅了,立马从水稻田里爬了出来,拍了拍脏兮兮的小爪子,扬起小脸蛋儿,冲着方槿珊甜甜一笑,“三姐姐,回家!”
方槿珊被她那一口灿烂的小白牙晃了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好像感觉方槿鲤脸上的红色胎记面积又缩小了一点。
她问:“阿鲤,你照镜子了吗?有没有感觉你的胎记变小了?”
方槿鲤眨了眨眼睛,背在身后的小手指心虚地搅了搅,摇头说:“不晓得,没有注意唉!”
胎记变小是真的变小了。
因为那是她成精时觉醒的龙鳞片,只要她再恢复多一点的灵力,龙鳞片就能慢慢被收起来,所谓的胎记,也会彻底的从她脸上消失。
不过这些,可不能告诉她的家人们,万一吓到他们怎么办?
所以,以后就当是胎记褪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