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五十八章、处理手段(下)
“禽……兽……”紧紧贴在房门板上上官羿听着里面其实不用贴在门板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
要说寒澈动起手来真不软,屋里从关上门后乒乒乓乓声就没停过,更别说哭嚎声那是一浪高过一浪。
虽说心里知道寒澈不会真把人怎么地,可屋里的动静着实让展廷显不踏实,怕寒澈演到兴头一高兴演过了。他别没咋地就把人给吓死,这可不好。“差不多了,用不用……”展廷显的意思是谁进去象征性的阻拦一下,让寒澈出来。
展廷显是看着明熙说得,显然这话也是说给明熙听。他还不傻,知道这英雄救美的戏码适合谁都不适合自己,他要是进去那寒澈所做的一切全都白搭。不过他也不放心放上官羿进去,谁能保证这人进去后不会火上加油?
见展廷显充满信任的看着自己明熙感到压力很大,但又无法拒绝,因为他和展廷显一样清楚明白现今最佳人选只有自己最合适,至于上官羿可以忽略不计。
正贴在门上拼命找缝想要偷看里面状况的上官羿自是无暇理会展廷显与明熙对自己的无视,当他兴奋终于在门板上找到缝隙得以一窥里面究竟,上官羿忽然感到门板的里面一道强劲的掌风猛然袭击过来,让他忍不住惊呼一声便立刻抽身离门往后跃。
围观瞧热闹最重要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发现危险立即闪人,以免被殃及池鱼,而明熙则是把这一理念贯彻至深之人。
看到上官羿突然从门上跳开明熙便知道一定有危险发生,于是一把拉起与自己挨得最近的展廷显往后跃去,只瞧他们刚脚一落地那原还完整的门板当场四分五裂崩裂开了飞砸在刚刚他们站得地方,而其中一块最厚最大的门板残骸更是直奔上官羿而去狠狠砸在他那没来及藏起来的脚丫子上。
‘咣当’落地的巨响声让明熙不用亲自感受不用去看上官羿刷的一下变白的脸他也能知道被这么砸一下肯定疼得要死,瞧,上官羿都哭出来了。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那是没真疼得要死,反正不管怎么说上官羿是眼泪狂奔,因为他被砸的这一下真的很疼,疼得要死。
都说十指连心,其实脚趾头也一样,虽说有鞋子抵挡了一下下,可上官羿还是感到自己要残了。他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若不是为了面子定然嚎上几嗓子来配合。
大概是没想到上官羿居然没躲过去中招,见到杵在原地泪奔的上官羿跨出门来的寒澈还讶异了一下,然后才换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讽刺起来。“乖乖,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天谴’?今日长见识了!”背着手寒澈看着上官羿心里很乐呵。
咬紧牙齿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与冷汗上官羿没吭声,他怕自己一张嘴就喊出来。因为那一板子砸得他真是奇痛无比,回屋脱下鞋子瞧瞧有没有伤到骨头才是重要大事,至于其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从牙缝里困难得挤出一个字上官羿朝一直站在一旁的展廷显勾了勾手指随即指向自己被砸的脚丫子。
上官羿瞬间飙泪的能耐展廷显深有感触,痛苦、强忍、眼红、含泪、默流,那叫一个层次丰富、鲜明,何况展廷显知道上官羿怀里一直有块泡了洋葱汁的手绢。所以见上官羿被门砸了脚默默飙泪时展廷显还曾在心里吐槽,心道这人爱演到居然试图引出寒澈同情心,当真是自作孽找死受。
但当他瞧见上官羿全身直颤额头冒汗并吃力的挤出一个字,展廷显这才恍然大悟上官羿这回没说话,是真伤到了,吓得他马上冲过去一脚踢飞门板残骸救出上官羿被压扁的脚丫子。把人往肩上一扛展廷显忙冲进隔壁房间,都没朝那没门的房间望上一眼关心一下里面被寒澈吓得不轻的美人。
“呲呲,你丫下手也太狠了,别忘了你还得用他帮你赶人呢。”靠近门口明熙探头往屋里望了望,只见屋中桌椅四分五裂,床上帘布成了布条,地上扔着几块属于衣服的残缺布料。
好在床上已经昏过去的人里衣完整,倒是脸上鼻涕眼泪满是,比上官羿要惨得多。
打量屋子一圈见四根床柱有一根断裂明熙忍不住说了声口哨,对寒澈竖起大拇指同时也好奇寒澈用了什么招数。“你怎么办得?”
“如你所见。”双手往后一背寒澈准备去瞧上官羿的乐子,看他伤得如何,要是严重他便顺到挖苦一下。
对付长得不错又主动缠上来的女人还是小青年时期的寒澈向来是来者不拒玩过了就扔,毫不留情。如今好歹成熟端起了范儿的寒澈自然不会再如此牺牲小我。
寒澈奉行以暴制暴,既然好言好语的说劝没有用他一点都不介意采取暴力。当然,如无必要寒澈还没品到对女人拳脚相加,不过对死皮赖脸的女人他手段也没好到哪里,只是改为精神方面的摧残罢了。
远视眼的明熙守在门口仔细眺望一番见床上昏迷的女子并为挂彩,可即使失去意识脸上也满是惊恐和痛苦的表情。“你对她用了摄魂术我可以理解,但这些是何意。”指着地上长的各种物件的残骸明熙问。
摄心术无怪乎两种,一种下暗语埋暗示,一种令人产生幻象身临其境,照明熙的推测寒澈应该使了第二种,八成让床上吃的女人看见了什么可怕或不想看到的事。
“这叫气氛烘托,走,瞧瞧上官羿伤得重不重。”从来不管事情善后的寒澈此番也不例外,人弄晕了,屋子毁了他是一点表示都没有直接走人把明熙丢下。
一黄花大姑娘就是再招人烦也不能把人就这么丢在连门都没了的屋子里实在不地道。“来人,把屋子收拾收拾再按扇门上去。”吩咐躲在暗处看热闹的侍卫明熙赶紧跑去围观上官羿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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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廷显冲进屋把上官羿放到床上便立刻扒下这家伙那只被砸脚丫子上的鞋子与袜子,那通红肿胀起来的脚丫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跟肥猪蹄有的比,让展廷显忍不桩噗嗤’一下笑出声,惹来上官羿泪汪汪的怒视。
“看来真伤的不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上官羿的脚展廷显回身去翻包袱里的药,他记得包袱里有一瓶专制跌打扭伤的药油。
有次展廷显不小心崴了脚当场就肿了起来,可抹了跌打油后当晚就消了肿,第二天便痊愈了。
“废……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是装得?没良心!没人品!不是人!”嘴上埋怨着展廷显,上官羿从枕头旁翻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在两个油纸包间犹豫了一番,最后选了左手边那包,从里面拿出两片牛肉干放进嘴里啃起来,此刻他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期间还不忘抽泣几下以显示自己脚疼。
办完手头上的事来看上官羿伤得如何的寒澈一进门就见刚刚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要死的某人此刻正坐在床上啃肉干,于是乎眉头一挑,一个箭步蹿上前直奔包着肉干的包袱,那敏捷的速度吓得上官羿赶紧把东西往怀里藏。
岂知抢肉干乃寒澈转移目标之计,他的真正目的乃是上官羿那只受伤凉在外面的脚丫子,就在上官羿弯腰护食的瞬间寒澈忽然转身伸出手指用力往那猪蹄一般的伤脚上用力一戳,顿时引起哀嚎声声,惊得展廷显险些摔了手中好不容易找到的药油。
扯起上官羿身上的衣服寒澈把自己刚刚碰了脚丫子的手指擦了擦:“骨头没断,残不了,把瘀血化开就消肿了。”捡起地上被上官羿抛出的纸包,寒澈一边吃着里面的肉干一边欣赏上官羿搂着脚丫子哀嚎的模样。
一个抱着脚嚎得闭上嘴,一个吃着东西乐得闭上嘴,吩咐下去命下属按扇门兼打扫屋子的明熙一进门就被屋子里的状况弄得频翻白眼,不用说一定又是上官羿被寒澈欺负了。
回手关上房门以免上官羿的丑态被人看去明熙走到寒澈身边捻起一块肉干叼在嘴里,随后走到床边对上官羿的脚戳戳看看,经过一番诊断过后最终得出的结论与寒澈一样,没伤到骨头残不了。“行了,多大点事,真是越活越娇气。”在床尾坐下明熙朝展廷显伸出手:“药油给我吧,你肯定没干过这活,到时再见这人嚎得厉害不忍心用力,揉了也白揉,白疼一场。这活我有经验。”
从出生起就被‘细养’的展廷显自然没有过擦药酒的经验,无论是给自己还是给别人,让他给上官羿搓瘀伤只能令上官羿白挨疼活受罪。
还不如换个有经验的人上一次搞定让上官羿少受点苦,而这等体力活自然是明熙比较有经验。
“你搂住她,别让他乱动。这点小伤上好药明早就能消肿了。”让展廷显摁住上官羿别让他乱动,明熙拿过装药油的瓶子拔开塞子准备往手上倒,谁想这时却被眼前横空出现的一只手拦住。
嘴里叼着半截肉干寒澈夺过明熙手里的药瓶,摆摆手示意对方给自己让位置。“要说经验你没我有经验。”头一仰把嘴里的肉干整个吞进嘴里寒澈得意地道。
“这倒是,说起挨揍上药我还真比不上你。”比自己厉害的人主动现身明熙心甘情愿的让出主位,挥手封住上官羿无伤病腿脚的穴脉,以防待会儿揉搓淤血时上官羿疼得乱踢。“兄弟抱紧他,外加点他哑穴!”见寒澈已经把药油倒在手上明熙立刻警告展廷显,他可不想听上官羿的鬼哭狼嚎。
上次崴脚上药时的痛苦展廷显至今记忆犹新,如今见上官羿的伤得比自己那时严重得多他就料想到等会化瘀时肯定要更疼。鉴于担忧上官羿叫破喉咙而自己被震聋耳朵展廷显哪用明熙提醒早就点住上官羿的哑穴,怕他不小心咬到舌头还体贴的塞了两条肉干进上官羿的嘴巴。
一切准备就绪,各方严阵以待,寒澈对搂紧上官羿的展廷显及用手摁住上官羿腿的明熙点点头,活动下十指,抬起上官羿的伤脚,运气集中掌心寒澈毫无警示的直接摁在那紫红发肿的肉皮上。
手指轻轻一戳都疼得要死何况是被人这么蓄意且用力的整个手掌摁下,上官羿顿时疼得眼冒金星随即奋力挣扎,嘴巴更是张得大大的。
幸好展廷显有先见之明早就让上官羿的消声,否则别说耳朵震聋,就是这屋顶都有可能被震翻。再则寒澈那手法看在展廷显眼中不像揉血化瘀,倒是十足搓筋碎骨的架势。
“忍着点,凭我这手法不用明早晚上脚就能好。”见上官羿要死要活的扑腾寒澈大言不惭的自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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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寒澈究竟给靳大小姐看了什么,总之这人一醒过来便哭着嚎着找爹找妈,说死不愿留在客栈片刻。非要立即上路回家,否则就要死要活的哭闹不停,严重打扰了个别有睡下午觉习惯的人。
最后,还是寒澈现身推开新装上的房门面无表情直勾勾的望过去一眼,这才使那吵闹不停的靳大小姐才立即安静下来,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还世界安宁。
由于上官羿受了伤,为寒澈解决麻烦的重任无意外的落到本想看热闹的明熙身上。
以寒澈的本事处理个人实属轻松,不过他可不愿成全明熙的美梦。想要看热闹总得付出一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也没有能白看的热闹。
娘娘腔孔雀男盯上寒澈除了被其强大的男人魅力吸引直接导致忽视了那张娃娃脸,要把上寒澈那一身雄厚的内力想要占为己有也是原因之一。
武功上差距太大,孔雀男显然想用色诱的方法达到目的,只可惜他算错一点,寒澈对娘娘腔的男人很反感,连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晚饭时,消失了一整天的孔雀男终于现身,这回他没选择含情脉脉的相望而是直接坐到寒澈这一桌,一点都不见外。“怎么不见公子另外两位朋友?”扫了眼桌上普通的四菜一汤蒋亦白命属下端上酒菜。“两位公子不介意在下同饮吧。”说是询问可人已自觉的为自己添了碗筷倒上酒。
上官羿行动不便待在楼上吃饭展廷显自然陪同,所以晚上下楼吃饭的只有寒澈与明熙二人。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寒澈不说话,自然是明熙开口,看在多出的两道色香味美的佳肴明熙也不好赶人。“一整天不见教主看来贵教教中事务繁忙。”
“哪里。”从怀里掏出手帕沾了沾嘴边蒋亦白客气道:“教中琐事算不得什么大事,两位尝尝这牛河跟鱼卷,这可都是出于名厨之手。”
与对方客气两句明熙偷偷踢了拉着脸的寒澈一下,让他看在加菜的份上先吃饱再说,随后便跟蒋亦白搭起话来,说得还挺投机。
得知寒澈告诉对面人另一种吸去他人内力化为己用的方法明熙便暗暗打量蒋亦白,见他无论是脸色还是精神都比早上好得多,脚下步伐也变得沉稳明熙可以确定这人一整天不见踪影定是去围堵落单的二、三流武林人士,吸取他们的内力,而且收获颇丰。
这就说明为何蒋亦白晚上看寒澈的眼神比早上更加炙热、情深的原因。
乖乖,今晚这人要是不夜袭寒澈,明熙敢把‘明’字调个位子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