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偶然间的遭遇
燕国漠北大营悄然出动,越过缓冲区,直逼颍州。
这个消息可着实惊了檐流一大跳。
这事儿赶的也太巧合了吧?他只不过是逼迫梓璧洛而已,就是一场戏而已。
燕国人跑来凑热闹,这可着实是出人意料之外。
“小侯爷,末将已经集合了所有人,我们还是按照邓将军的吩咐,立刻赶回颍州。
一旦和燕国人遭遇的话,会有大麻烦的。”
管平的焦虑之情,可以看的出来他很担心檐流的安危。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也好,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雾隐森林的边缘可是很靠近燕国和大周的缓冲区的,碰到燕国人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铁卫一营的训练有素,这个时候体现的很彻底。
从管平吩咐拔营到集结完成,一刻钟不到,所有都准备就绪。
八百人的队伍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算小了。
一人双骑,外加驮运辎重的驽马,沿着雾隐森林的边缘急速的向颍州方向撤离。
有时候老天爷真的是很让人无奈的,怕什么往往就来什么。
他们一行人,刚往前走了不到十里地,警戒开路的斥候,飞也似的打马奔来:“启禀统带,前方发现敌踪,漠北大营三千骑兵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而来。”
“什么?漠北大营在搞什么鬼?不是说直逼颍州方向吗?怎么放着官道不走,绕路到我们这里来了。
这没有道理啊,我们这个方向是远离颍州的......”
突然管平面色凝重起来,厉声说道:“张四海带领你的小队保护好小侯爷,速速退入雾隐森林。
等我引开敌人之后,你们在撤往颍州。
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小侯爷,否则提头来见。”
张四海在马上行了个军礼:“管统带放心,我这一个小队只要还有一人在,就绝对保证小侯爷安然无恙。”
在如此危急的时刻,整个铁卫一营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安危,这让檐流很受感动。
如果没有得到紫云诀的话,他或许就接受管平的安排了。
毕竟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不要给人家添麻烦的好。
可是现在,他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紫云诀悄然之间就修炼到第二层了,虽然离第三层还差的远,但是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管统带,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身为檐家人,怎么可以在危难关头舍弃自己的同袍手足而自己逃命呢?
给我一把刀,我要跟大家共同进退。”
管平急眼了:“小侯爷,万万使不得!张四海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小侯爷带下去。”
檐流‘文不成武不就’的大名,管平是有所耳闻的。
这个时候,把檐流这个‘累赘’带在身边,无疑是更累赘。
他让张四海带着檐流躲进雾隐森林,这样不但可以保证檐流的安全,他打起仗来也可以无所顾忌。
可是没想到檐流这个时候‘逞英雄’起来,这让他很是着急。
张四海拨马上前,就要拉檐流。
檐流呵呵一笑,把张四海笑蒙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笑?
再不躲起来的话,被敌人发现行踪,想躲都躲不了了。
管平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道:“小侯爷未曾习过武,末将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就不要让末将难做好不好?”
檐流这个时候瞄上了管平肋下的佩刀,这把刀是颍州铁卫制式的装备。
刀锋长约三尺三寸,刀柄很长适合双手持握。有点类似于唐刀类型,估计这也是他的那个先祖檐无敌的杰作。
檐流也不搭话,骑在马上的身子一晃,探手就抓了过来,‘仓啷’一声,钢刀出鞘,随意的挽了一个刀花。
“管统带,你怎知我未曾习过武,今天我誓死都要跟兄弟们共同进退。”
一边说着,一边脱下锦袍露出里面的短衣襟,并且用腰带把刀和手臂绑在了一起。
他的这一系列的动作,管平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他可是六品的高手,可是檐流从他的腰间把刀抢在手里,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余地。
这要是檐流是敌人的话,他哪里还有命在?
“不是说小侯爷手无缚鸡之力吗?邓将军难道是在骗我不成?”
他用不可思议,惊讶的眼神看着檐流,心头疑云重重......
不过,随即他欣喜起来。
就说嘛!能够把小侯爷安排到铁卫一营历练,也只有下一代武渊侯的接班人才有这种待遇。
要真是小侯爷文不成无不就的话,武渊侯爷怎么可能把他送回颍州,继而在送来军营?
一股狂喜用上他的心头:“嗯,既然是武渊侯爷的安排,那就应该让小侯爷得到应有的历练,最好能够积攒一些军功。”
他似乎明白小侯爷执意不肯走的用意了......
管平一抬腿,从鸟翅环上摘下长矛,擎在手中:“兄弟们,列阵!小侯爷与我们并肩作战,今日都把你们的本事拿出来,一举击溃漠北大营的前锋。
让他们尝尝我们铁卫一营的厉害。”
“杀!杀!杀!”
小侯爷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然带头跟他们一起冲锋陷阵,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是死也值了。
此刻铁卫一营的八百壮士,战意高昂,看样子前方就是龙潭虎穴他们也敢闯上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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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大营左前锋将军粘拔罕,是漠北大营统帅莫千愁麾下的头号猛将,也是莫千愁非常钟爱的弟子。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莫大帅让他率领本部三千铁骑,到颍州附近大张旗鼓的晃荡一圈就回去。
这让他非常的郁闷,不过大帅的命令还是不能违抗的。
其实他真的很想和传闻中大名鼎鼎的颍州铁卫来一场正面的交锋。
他今年二十八岁,当年的那场燕、周大战之际,他尚年幼,没有机会参加。
当时燕国占据了那么大的优势的情况下,竟然在颍州城下折戟沉沙。
每次听军中老人们讲起那场大战的时候,都让他感觉到很憋屈,很窝火。
尤其是在他执掌了左前锋三千铁骑的时候,很有一种小马乍行嫌路窄的气势。
他时常想,当年也就是他还没有参军,要不然的话,狗屁的颍州铁卫,在老子的青铜锤下,照样砸的稀碎。
这次老师让他佯动一下,说实话,他是真想明刀明枪的跟大周干一架。
可是,老师很了解他,知道他的心思,临行之际,千叮咛万嘱咐,只需在颍州附近绕一圈即可,万万不可跟大周军队接触。
粘拔罕手里拎着一对青铜锤,气鼓鼓的骑在马上,不住的回望着颍州方向。
突然,前方探马来报:“将军,我军前方发现颍州斥候。”
他心中一阵狂喜,有伺候,那就说明有大股的敌军啊!
啊哈,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老师不让自己到颍州跟敌人干架,可这是在回军的途中遭遇到的,可不算是违抗老师的命令呀!
兴奋不已的粘拔罕大吼一声:“全军听令,压上去,歼灭这股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