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生产
“你干嘛!”
干嘛突然亲我!
年美言拔高了声音,但却没有推开沈羿修。
能感觉得出来,他好像是真的很累了。
或许是因为在外面坐的时间有点久了,两人这样贴在一起,年美言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寒气。
“年美言。”沈羿修连名带姓地喊了她的名字。
年美言也收起了自己的小情绪,还以为这个男人是有什么正经巴拉的事情要跟她讲。
然后就听见沈羿修继续说:“我以后可以叫你言言吗?”
闻言,年美言心口一动。
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她的母亲都是喊她“言言”的。
“为什么?”年美言问道。
“不想跟别人喊的一样。”
我想你只属于我。
沈羿修蹭了蹭年美言的颈窝。
还没等年美言给答复,两人就听见外面的喧嚣。
“动作快点!耽误了第一个小皇子的出生,你们就是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年美言思绪转了转,走出宫宇房间,几步就正好撞到了中年妇女跟前,开口道:“姑姑,王宫中可是有人生产?”
中年挑剔的打量了她几眼,“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有助产经验。”年美言睁着眼说瞎话。
只不过,没见过猪跑,也该吃过猪肉,这事儿,她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动态模拟视频了。
她从容不迫的态度和过分年轻的脸让中年妇女将信将疑,“真有?那难产的助产经验有吗?”
索拉王王宫里原本准备好的医官都做不来这事儿,若是要到那贫民窟去请稳婆进宫,来回少说也得大半个时辰。
到时候,秦美人还撑不撑的下去亦是一个重要问题。
中年妇女心中着急,再次询问了一遍:“有吗?”
“有。”年美言肯定道,“如若害怕我会惹出什么幺蛾子,姑姑可以全程监视。”
毕竟她是从商越来的,外域的人不相信她,也很正常。
她的话像是压倒了最后一狠稻草,中年妇女咬了咬牙,先是吩咐另一个侍女去找稳婆,随后道:“你跟我来。”
刚进了后宫,中年妇女就领着年美言去浴池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又极快的洗净脸和手,快去走到了一间院子前。
刚一靠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传了出来,来来往往的侍女端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
一个面容普通的魁梧男人正紧张的等待着,见着中年妇女出来,急声问道:“可是找到人了。”
“找到了。”中年妇女答道,“不过,这人是昨日刚从商越来的那个姑娘,如今这般情况等不得了,有什么后果,奴婢愿意一力承担。”
身为秦美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她这般话却是极有份量了。
索拉王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并没有多少犹豫:“那便进去,寡人的第一个孩子,不能耽误。”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如果敢耍把戏,寡人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年美言应了一声。
中年妇女已经拉着她的衣袖直接推开了门。
索拉王着急的踱步,恨不得进去的人是他。
年美言稳了稳情绪,鼻间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呼一声接着一声传入耳中。
中年妇女心疼的说道:“秦美人,秦美人别怕,老奴来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透,脸上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动了动,口中的布团掉在一侧,喃喃道:“嬷嬷,嬷嬷,我好疼。”
到底是从小娇惯到大的,哪儿受过这种剧烈的疼痛,只觉得下半身要硬生生的撕裂开来。
中年妇女帮她擦了擦汗,安抚道:“秦美人,撑过去就好了,小皇子还在等着你呢。”
一旁的产妇忙的焦头烂额,探头看了看,哎呦了一声:“秦美人,你可不能泄气啊,使劲儿,小皇子才能出来。”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她握紧中年妇女的手再次用力一挣,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伺候的侍女赶忙要将帕子给她咬,却被年美言给拦住了:“这时候秦美人不宜咬着帕子,更不容易积力。”
“是,是吗?”侍女呐呐的握着帕子。
见状,年美言也未过多解释,手在圆滚滚的肚子上摸了摸,柔声道,“秦美人,放松,不要太紧张,也不要睡过去,痛就大声叫出来。”
女子点了点头,终于不再刻意控制自己,放开了声。
“痛,好痛。”
“王,王,我好痛…”
等在外面坐立不安的索拉王听着突然变得大声的叫喊腾地一下子就要冲进去。
守着他的两位太监赶忙拦在了前面,苦口婆心道:“王,您不能进去,这男人进产房,见了血不吉利。”
索拉王猛的甩开其中一人,冷哼道,“有甚么不吉利的,老子在战场上见过的血还少吗?”
小厮倒在地上,坐的生疼,另一名小厮闭了闭眼,又拦了过去,“王,您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为秦美人考虑一下吗?秦美人不想让你进去。”
索拉王瞪眼:“你没听到她叫我吗?”
说着,径直往房门而去,小厮齐声喊道:“王,不可。”
这般动静闹下来,就连房内都听到了,女子眼角止不住的往下流泪,一个劲的摇头,摆明了意思。
年美言轻拍了一下,扬声道,“索拉王请留步,切不能进来。”
索拉王回道:“为甚,难不成秦美人生产需要我的时候,就只能在外面傻傻的等?”
他语气不由带了一些焦虑,暴躁无比。
年美言停了会,在开口时多了几分凌厉:“你进来只会让秦美人分心,那时情况会变得更加危急。”
索拉王的腿硬生生止在了半空,一张脸皱成了一团,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回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房门口,怎么都挪不开。
即使这样,也让两个小厮松了口气。
时间渐逝,几番用力下,女子的脸更加白了,她力竭的躺在床上,只知道喘着粗气。
中年女子急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来,口中不住念叨:“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