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缘起隐泉镇 第十章:青莲圣祖,上古往事
凌云很喜欢听故事,小的时候,爷爷奶奶会给凌云讲故事,只是隐泉镇本身几乎与世隔绝,爷爷奶奶故事不多,再之后,凌云成为孤儿,每日里吃穿都成问题,更别提能听到什么故事了,此刻听到男子的话语,不由得抬起头,仔细听了起来。
“太古纪元之前,有三十六位先天圣灵同时诞生于太古虚空之中,成道于天地之前,后人尊称其为三十六先天圣祖”男子讲到此处,身上募然爆发出一股浩瀚的气息,这气息古老,恒久,仿佛超出了整个天地,四周墙壁上的青光大胜。
“而后天地分,天地间诞生七十二位神魔。”讲到此,男子抬头目光传出凌云识海看向癞皮狗,一股煞气和霸气从癞皮狗身上爆发而出,瞬间席卷整个西林,这气息不是修道之人难以察觉,但却惊得先听灵绝敏感的西林内各种凶兽战战栗栗,躲在藏身之处,小心的收敛起气息,蛰伏起来,而毒虫更是成片死亡,几乎绝迹,倒是间接帮了龙家大忙。
龙家的任务探寻队伍进入西林后,在层出不穷的打击中连连减员,凶兽倒也罢了,虽然内里无法使用的,但招式还在,只要不是成群出现,或者遇上特别厉害的,三人一组的小队相互配合下还能勉强应付,问题是稍微深入一点开始出现的毒虫让人烦不胜烦,连连减员。
就在大家伙都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一连几天,凶兽毒虫就如被什么抹去一般,再没出现过,反正也搞不清楚到底原因何在,借着这难得的机会,队伍加快了探索进度。
“初始,天地大道并不完整成熟,先天圣祖与天地神魔和平相处,坐看天地演化,共同论道。”凌云识海中的莲花中,男子继续讲述。
“其后,有一神魔突发奇念,按照自己的本相用自身血脉创造出生命,此举,其余神魔纷纷效仿,于是,天地间有了各种后天族群,这些后天族群自称为元初。”
“元初与天地同寿,以创造者为图腾,形成部族,繁衍生息,到也让整个天地从此越有生气,此为第一纪元元初纪”男子目中流露出复杂和怀念,他抬起头,仰望间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遥远的太古第一纪元。”
“第一纪元后期,祖圣和神魔悟道沉睡,元初无人治辖,相互通婚,血脉混杂,更多的种族出现于天地间,天地间热闹起来;圣祖无杂念,但神魔有。元初更甚。”
“越来越多的元初部族间产生越来越多的矛盾,战争不可避免的爆发,元初力量来源于血脉,整个天地都在其相互征战中颤栗,七十二神魔在天地的呼唤中清醒,出手镇压,将元初毁灭,自此,第一纪元束。”随着此话说完,男子慢慢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再次开口。
“神魔毁灭元初,然而毕竟是自身血脉,多少有些许不忍,故有残余元初逃过一劫,只是被神魔收回血脉之力,天地间恢复平静,神魔再次沉睡。”
“残余的元初不再具备神魔血脉之力,但学会了天地感悟,自创修炼之法,而后学神魔创造,再次演化万物,元初传下修炼之法,万物敬元初而畏神魔,知天地而不知虚空,自称元众,此为第二纪元万物纪。”
“元众感悟天地修炼,积蓄力量,随着天地大道的日益成熟而日渐强盛,甚至超过第一纪元的元初,由残余元初带领,在第二纪元后期突然向沉睡的神魔发动进攻,许多神魔在沉睡中陨落,也有少量神魔不得不自我封印,隐藏起来,而后元众居然不知适可而止,进攻虚空,终于引得部分圣祖出手,将第二纪元覆灭。”
“第二纪元灭,第三纪元起,元初和元众死后的气息消散在虚空和天地间,被虚空和天地吸收。”
“天地演化成熟,自天地初分孕育神魔后,再次孕化万物将双元气息排除,演化众生,这众生因天地借双元之气演化,故而拥有部分双元血脉,同血脉者成为族群,又因是天地万物演化,比双元更易感悟天地。”
天地更加成熟,天道更加完善,天地间万物众生受到压制,有了寿元之说,最后,出现的在天地间的生灵是为人族,因其演化时,天地将双元气息全部释放,七十二神魔血脉力量隐藏其体内,且在其诞生的瞬间,天地大道终于圆满,得此造化,人族为万物众生之灵。”
“人族出生就含七十二神魔血脉,性格复杂多变,对于天地感悟更加容易,其族内还多有大气运者血脉觉醒,返祖双元,故而很快镇压各族成为天地主角,此为第三纪众生纪。”
“未陨落的神魔,看出了人族的潜力,唯恐再次出现双元之乱,又因自身重伤隐匿,故而请求圣祖出手,圣祖应之,三十六位圣祖合力,将人族血脉封印,将人族对于天地的感悟隔绝,断去人族变强的道路,让其跌落凡尘。”男子的声音依旧平淡,如同只是在叙述某件小事。
“之后天地间一片平和,偶尔各族出现战争,也都影响不到天地,影响不了虚空,神魔继续隐匿修炼,圣祖继续沉睡感悟,原本,第三纪元就应该这样下去,永恒持续,然而,神魔和圣祖都小看了第二纪末大战的影响。”
“双元的气息同样被虚空吸收,圣祖原本无杂念,然而自虚空开始吸收双元气息起,圣祖也受到影响,圣祖在虚空中沉睡,时刻与虚空气息相交,终于,有了第一个圣祖清醒,静极思动,尽从虚空进入天地间,化为众生的一员,亲身体会众生。”
“万事有一就有而,一个个圣祖苏醒,化凡落入天地间,融入众生中,渐渐被众生的生活和情感侵染,不再如最初那般纯净,不沾尘埃。”
“我,你的父亲,三十六圣祖之一,原本是虚空中一朵青莲,三十六圣祖中最难有杂念的存在,也在这时,终于对这凡尘有了好奇。”
“没有如同其他兄弟那般,直接幻化众生,融入众生,刚开始,我隐匿身形,在天地间游荡,无数年过去,我看到了太多太多,我看完了一颗树的一生,看完了沧海桑田的演变,看到了万物在天地间的生存,这比从虚空看向天地更加清晰,更加让我有所感悟。”
“最终,我幻化为人,在人族中生活,人族被封印,自身力量不足,当时的人族,几乎沦为各种生灵口中之食,曾经的天地之主,如今却在天地间苟延残喘。”
“我见到过老人为了给部族节省食物而自尽,见过人族将自己族人献祭给其他强大的生灵以换取保护,也见过一个个部族在外族的蹂躏中挣扎,我还参与过人族与其他种族的战争,人族的战士们挥洒热血,哪怕自身战死也坚持与强大无数倍的其他种族交战,只为了给自己部落赢得一分生机,虽然这往往只是奢望!”
“那时候的人族很弱,很弱,几乎就快灭族,我在一个个人族部族中停留,感受着他们的悲欢离合,感受这他们的爱恨情仇和生离死别,只是,那时的我,不懂”
男子,不,青莲圣祖忽然目露激动,音调第一次有了变化,声音中充满了欢喜:“直到有一次,在一个即将被灭的人族部落,我化作孩童,遇上了你的母亲,”
“母亲!?”凌云激动的几乎跳起来,但又强行忍住,听青莲圣祖继续叙说。
“这个部落在逃亡的过程中遇到化为孩童的我,然后他们毫不犹豫的带我上路,我听到部族长说,带上这个孩子,不要让他被后面追赶的敌人吃掉,永远不要主动放弃任何一个人族的血脉!不要放弃人族的根。”
“这个部族没有老人,老人们早以自我了断,在最后一个战士倒地后,族中的女子和孩童彻底失去最后一层保护,一个口中还在咀嚼一条手臂的敌人狞笑着慢慢靠近,在其他女子和孩童都在哭泣颤抖中,一个女子站到了他们前方,伸开双臂,将我和众人挡在身后。”
“母亲……”反复心有灵犀般,凌云喃喃自语,眼泪自脸庞滑落。
青莲圣祖低头看向凌云,目光里的回忆和慈祥更浓:“她,是你的母亲,我看到她在害怕,在颤抖,但她依旧问问的站在那里,她并不美丽,但我觉得他比天地间任何景色都具有吸引力,她并不高,但我觉得,在那瞬间,她让作为圣祖我觉得自己很渺小,我知道她在恐惧,但我觉得她比任何人,任何生灵都要勇敢。”
“各种思想在我心中流淌,我发现,我忽然间明悟了人族的情感,我爱上了这个女子,我第一次在这天地间出手,是同兄弟们一起封印人族,而这一次,我灭掉了这个女子眼前的敌人,甚至抹杀了对方整个族群!”
“这女子叫云,我带着她走过天地,你的母亲总是担忧人族,在她的恳求下,我帮助过无数人族。途中,我们还遇上过一位刚刚恢复伤势苏醒的魔神,代表着杀戮和毁灭的九幽魔犬,我知晓他是魔神,而他没有认出幻化为人族的我,居然把我和你母亲当做他苏醒的祭品,想要吞掉我俩。”青莲圣祖说完,透过凌云的识海,促狭的看了癞皮狗一眼,癞皮狗把头一偏,流露出一丝不屑。
“这魔神被我狠揍一顿,看在他是魔神份上,并没有镇杀他,结果这家伙居然皮痒,变着法送上来挨揍!倒也让我很是顺心。”
“青莲老混蛋,你不仔细算算自己的年纪,勾搭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族女子暂且不提,难道我是皮痒变着法送上门讨揍么?我那是不甘心被你打败,向你挑战而已!你可别在小孩子面前瞎说,影响我高大伟岸的光辉形象!”一个听上去猥琐至极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空间,凌云吃惊,瞪大眼睛四处张望,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声音从何而来。
草地上,癞皮狗绕着凌云极速的打转,目光始终盯着凌云识海中的青云圣祖,一阵的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冲进凌云识海,按住青莲圣祖一顿狂咬,但却又有什么顾忌,最终只能无奈的坐下,只是口中还是传出阵阵低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