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以天下为局

第二百六十章 以天下为局

云觅言,“但此人绝非善类,我从一开始就不信,夕雨会放出妖神,原以为是洛言栽赃,她死了我也就搁下了。可现在看来,凶手另有其人,而这个暗箱操作之人,甚至欲取你性命,若不寻出只怕他日后,后患无穷。”

“云觅。”江楼月握紧了手中的棋子,说,“明日我们去一趟星城吧,李无恐见多识广,我想他应该会知道那人。”

“好。”云觅不假思索的应了他……

初慕一正在收拾李无恐的东西,其实这些原本下人便可,但初慕一喜欢亲力亲为,她不喜欢别人碰她夫君的东西。

这时门外忽然通报,“夫人,外有二人,说是您的故友。”

“故友?”初慕一放下还没叠完的衣物,向大门而去。

到大门一见,两个戴着帷帽的人立于门前。

“二位是……”初慕一不解。

江楼月唤了一声,“李夫人,别来无恙。”

初慕一一听是江楼月的声音,立马激动了起来,但又想是外面,便收敛了起来,说,“里面请。”

“多谢。”云觅客气的行了一礼。

步入正堂后,江楼月和云觅摘下了帷帽。

“江楼月,你们怎么会来啊?”初慕一惊喜的问到。

江楼月笑言,“听说初大小姐,在李氏过得如鱼得水,我们两个穷亲戚,过来打个秋风。”

“你少贫!”初慕一骂了句,又对云觅言,“你们用膳了没?一起去用膳吧。”

云觅轻轻点了点头。

初慕一带着他们来到了饭桌前,热气的招待着他们。

“这菜,味道怎么像大庸的?”江楼月尝了一口道。

初慕一得意洋洋的说,“因为我家无恐怕我吃不惯星城的菜品,所以特意买的大庸厨子。”

“李兄对你倒是上心。”江楼月笑言。

初慕一幸福的说,“那是自然。”

“那李兄人呢?怎不见他?”江楼月看了看四周问。

初慕一回,“他办事去了,得过会儿回来吧,不用等他,我们先食。”

“嗯。”江楼月点头。

吃过饭后,三人便坐在院子里,随便聊着。

时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们下山历练的时候,六个人也是这样围着桌面坐着,只可惜现在却只剩下了三人……

过了会儿,李无恐打道回了府。

“无恐!”初慕一率先看到,走来的他,马上起身跑去扑入了他怀里。

李无恐含笑抱了抱她,牵着她的手走向江楼月,然后向他行了一礼,道,“江兄,好久不见。”

“见着我,你倒是淡定。”江楼月起身对他道。

李无恐言,“慕一已把你重归于世的事情告诉过我了,我自然没什么好惊讶的。”

江楼月笑了笑,说,“初慕一说你去办事了,事情可办妥当了?棘手吗?”

“已妥当,不过是些琐事。”李无恐回。

江楼月上前一手搭在了他肩上,笑道,“我这一走就是五年,似乎好久没有与兄弟你一聚了,走,咱兄弟俩聚聚去。”

“江楼月,你要把我家无恐拉到哪里去?”初慕一不悦道。

江楼月推了推初慕一,言,“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个妇人还是不要瞎凑热闹了。”

“慕一。”李无恐温和的说,“你且在此陪着云姑娘,正好我也想同江兄好生聚聚。”

“那,好吧。”初慕一见李无恐都说了,便也就由着他们。

但她还不忘恶狠狠的提醒江楼月,“聚归聚,你要是敢带坏我家无恐,我饶不了你!”

“行行。”江楼月敷衍的说了句,便把李无恐带离了府里……

“江兄,想要去何处?”李无恐跟着江楼月,开口问到。

江楼月在一楼前停住,看了看问,“这是何处?”

“棋室。”李无恐回。

江楼月意外道,“你们星城竟还有专门的棋室啊。”

“星城之人,皆爱棋艺,似这种棋室,便有五六家。”李无恐言。

江楼月笑言,“难怪你棋艺如此好,敢情是从小耳濡目染啊,正巧近日我同云觅学了些,不知可否向李兄讨教一番?”

“讨教不敢当,不过若江兄感兴趣,李某自愿奉陪。”李无恐谦言。

江楼月道,“那就上去吧,正巧也让我瞧瞧你们星城的棋室。”

“请。”李无恐恭敬的抬了抬手。

江楼月负手大步走上了楼。

室中每一张桌子就是一个棋盘,上面放着两个棋盒。

老板认识李无恐,特意为他们安排了间独室。

“李宗主是要酒水还是茶水?”老板恭恭敬敬的问到。

李无恐随和的说,“酒。”

“是。”老板忙去给他们上酒。

江楼月笑言,“李兄果然够懂我。”

李无恐浅笑。

“李兄,选黑棋还是白棋?”江楼月问。

李无恐不假思索的回,“白。”

“可是你在黑棋之位啊。”江楼月调侃道,“你这不就是身在光明,脚踩黑暗嘛。”

李无恐笑回,“那江兄,岂不是身在黑暗,脚踩光明?”

“李兄你说人,为何不能单独在黑暗,或者光明?”江楼月反问。

李无恐将二人的棋一换,言,“大抵是黑暗与光明,从来都是并存吧,江兄请。”

江楼月拿起面前的黑子,落在了棋盘正中央的位置。

李无恐拿着白子,下到了他旁边。

一颗颗棋子渐渐布满了整个棋盘。

江楼月看着眼前的棋局,说,“李兄的棋艺真是出神入化,我走一步,你看三步。”

“江兄说笑了,我这粗鄙的棋艺,不过是凑巧罢了。”李无恐依旧谦逊的回。

江楼月笑言,“那还真是凑巧了,话说我还不知,李兄的名是哪二字?”

李无恐手指沾了沾旁边的酒水,在桌面空余的地方缓缓写下一个“言”字,和一个“某”字。

“言,某。”江楼月念了念,笑道,“那还真是凑巧,言字叫某不就是个……”

江楼月在桌上也写了写,桌面上渐渐出现了个“谋”字。

李无恐下了一颗子,说,“确实挺凑巧的,可惜这个凑巧我是不配,毕竟鄙人太过愚钝实在担不起这个谋字。”

“愚钝也有另一词,曰大智若愚。”

“江兄还是一如既往的看重于我,但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蠢笨。”

江楼月笑了笑,别有深意的说,“若李兄都算是蠢笨,那这世间只怕再无聪颖之人了,看看这局棋下的,真是漂亮。”

“不过是在棋艺略胜一筹罢了。”

“是吗?”江楼月食指轻敲着桌面,说,“以天下为局,世人为棋,只算得上是略胜一筹吗?李兄还是太过自谦了。”

江楼月语气忽然变得冰冷,言,“李兄,话已至此,再这么绕下去也没意思了,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江兄,此言何意?”李无恐皱眉,迷惑不解,着急的问,“可是我何处让江兄不悦了?江兄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无恐自问从始至终对江兄未曾隐瞒过任何一事,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事。”

“妖神是你放的,洛言也是你杀的,甚至助北月顾衡破我禁制,其实全部都是你所为,对吧。”

江楼月冷笑,“我见过许多厉害之人,今日见以李兄,才知什么叫厉害,李兄不废一兵一卒,不动一刀一刃,轻轻松松在这人世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什么?放妖神?杀人?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可以做出这些事,就连我任这宗主之位,都是侥幸而得,那些事就连少掌门他们都做不出,何况是我这种人,江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没有做过那些。”李无恐焦急的对江楼月说着,眼中满是无措迷惑。

江楼月言,“世家公子皆以为自己足智多谋,其实与你一比根本就不足为言。”

“江兄,你为何就是不信我?为什么你会这样看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些事我也没做过。”李无恐百口难辩,有苦难言的样子说,“江兄为什么一定要笃定是我,我的性子难道你不清楚吗?我向来懦弱不成事,愚昧至极,江兄你是知道的,你为什么非要觉得是我呢?”

“因为它。”江楼月从袖中拿出了那颗带血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他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对他道,“五年前,我曾送了你一盒天玄棋,此棋看似普通,但实则里面的棋子,是我用特殊玉石而制成,冬即暖夏即凉,本来是想赠与李兄消遣罢了,却不想竟成了杀人之器……”

“江兄,所以你仅仅只凭这一颗棋子,就断定我是那样的人?这世间栽赃陷害的人难道还少吗?”李无恐激动的说到,语气中无奈又难受。

江楼月转着手中的酒杯,笑了笑,说,“看来李兄是要执意与我绕圈子了,也罢那我便同你好好说说。”

江楼月放下酒杯,对上他那茫然的双目,道,“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诛仙神君的身份,为了确定所以便一步步的接近于我,你我的初次相遇也并非偶然,皆是你精心设计,我第一次使用十六夜笛,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睡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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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要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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