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
当手冢彩菜和手冢国晴看到筷子浮到半空中悬着时,震惊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手冢彩菜结巴了,强忍下恐惧,抬头看看镇定的手冢国一,又看看同样镇定的自家儿子,和手冢国晴相视一眼,在对方眼里同样看到了惊诧。
“就是你看到的这么一回事。”手冢国一淡淡道,舀了一口汤喝。
手冢彩菜咽了咽口水,压住快要冲出喉咙的尖叫:“鬼……鬼、鬼、鬼?”
“大概。”
是鬼呀!你们不要这么淡定啊!!
手冢彩菜扯出笑容:“你……你好……”
时吟忍俊不禁,为了避免吓到手冢彩菜,尽量缓和声音:“你好,伯母。”
“嗷嗷,是鬼呀!!”手冢彩菜扑到手冢国晴的怀里,颤抖不已。
手冢国晴拍了拍手冢彩菜的后背以示安慰,他扫了眼手冢国光,停在时吟所坐的位置上,沉声问:“不是恶意?”
时吟明白手冢国晴的意思,只差没竖掌立誓:“绝无恶意。”
“怎么出现的?”
时吟把当初诓骗手冢国光的说辞拿出来继续诓骗:“我一醒来就在你们家门口了,我看到国光进来,于是也跟了进来。之后被国光发现了,国光好心,所以让我在这呆着。”
“恩。”手冢国晴应了声表示明白,继续吃饭。
手冢彩菜也渐渐安心下来,听着手冢国晴和时吟的对话,等了半天,从手冢国晴怀里钻出来,坐正,才发现手冢国晴已经在吃饭了。
这……也太快镇定下来了?
手冢彩菜努力不让声音出现颤抖:“那……那个,请问你叫什么?”
“我是日奈……”一时不小心透露真名,时吟硬生生截下,“我是宋时吟,来自中国,很高兴认识伯母你。”
“呃,你今年几岁?我的意思是……这样子好称呼点。”
时吟失笑:“伯母叫我时吟就好。”她顺口诓骗,“我的年纪和国光差不多。”确实差不多,只不过是穿越之前的。
“原来如此。”手冢彩菜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千年老妖或者怨灵什么的。
“时吟,那你来这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吗?我是说,你不是说你醒来就在我们家门口吗?那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的事情吗?”
时吟的第一反应是:又要继续忽悠了。
她快速转动脑子,在脑海里组织答案。
“这个,我还是记得一些的。”咳咳,谎言什么的,半真半假是最不容易被识破的,“我记得那时候我有样东西不小心掉在马路上,因为我家住的地方离市中心不近,来来往往车辆也不多,我担心它会坏掉,所以就跑过去捡,没想到在我刚转身要回家的时候,就出了车祸,然后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原来如此。”手冢彩菜的声音里带了丝怜悯。她看到时吟碗里没菜,忙夹了一大堆给她,“来来来,多吃点,喜欢吃什么就给伯母讲。”
心里有股暖流潺潺流过,时吟笑容温暖:“谢谢。”
“这孩子,这么客气做什么?”手冢彩菜忽然想到一件事,眼神诡异地瞟了眼自家儿子,干咳一声,道,“国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时吟的?”
“昨天。”
“是昨天啊……”手冢彩菜特意拉长声音。
手冢国光心里“咯哒”了下,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听手冢彩菜贼笑着问:“那你们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的?”
所有人的动作都几不可见的一顿,手冢彩菜见状,心里狂笑。让你们面瘫,让你们装冰山,让你们一个个淡定!
手冢淡淡道:“她睡床,我睡地板。”
时吟捂嘴窃笑:“莫非伯母你希望我和国光同床共眠。”她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可惜没能让伯母你如愿。当然,为了你美好的梦想,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努力一把的。”
手冢彩菜泪奔。她明明是想调戏下自家一直面瘫的儿子的,结果被别人反调戏了,虽然儿子也被人家一并调戏了……
为了挽回自己的荣誉,手冢彩菜决定拼了:“时吟你昨天洗澡了吗?”
时吟点点头:“洗了。”说完后她就猜到手冢彩菜的心思,乐了。
“嘿嘿,你既然是因为车祸的缘故而变成这样,那肯定没带换洗衣物……”手冢彩菜压低声音,“你昨天的衣服……”
“我没换,所以今天让国光和我一起买衣服和日用品去了。”
“哦。”手冢彩菜好不惋惜。不能看到手冢国光尴尬的样子了TAT
“那……”她转了转眼睛,“如果遇到什么不方便让国光买的,可以和伯母说,伯母买给你。”
时吟想,如果自己说该买的国光都已经给自己买了,不知道手冢一家会有什么表情。当然,也仅限想想,要是真说出来,她估计就要被冻成冰块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手冢彩菜看到时吟碗里的菜都吃完了,又给她夹了一些菜,“我还不知道你的口味,今天你就勉强一回,等会和我说说你的喜好,我明天更换食材。”
“不用了,这样就好,我都很喜欢。”时吟也夹了块鱼肉放进手冢彩菜碗里,“伯母你请,小心鱼刺。”
手冢彩菜乐滋滋的吃了一口,感动的泪眼汪汪:“好吃啊。哎呀,果然是女儿贴心啊,儿子和老公都是忘恩的,从没给我夹过东西……”说到后面,就长吁短叹起来。
话落,两块鱼肉同时夹到手冢彩菜的碗里。
手冢国光和手冢国晴收回筷子,埋头继续默不出声吃饭。
手冢国一本来也是要给自己儿媳妇夹鱼肉的,但是自己儿子和孙子夹得鱼肉又嫩又大块,叠得满出碗,为了避免自己手中的鱼肉掉到桌上,手冢国一转了个弯,嫁给了手冢国光,言简意赅:“吃。”
时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伯母,你难道不知道你家都是闷骚吗?疼爱都是表现在心里的。”
手冢彩菜心里很甜蜜,还是口是心非道:“什么嘛,他们要是疼爱我,就是要表现出来我才能知道啊。”说着,手冢彩菜分别给手冢国一、手冢国晴和手冢国光的碗里夹了块鱼肉,因为时吟碗里的菜已经被自己放的满满的,所以才没再在时吟碗里添砖加瓦。
手冢国光给手冢国一和手冢国晴夹了菜,手冢国一默不作声地给手冢国光和手冢国一夹了菜。
时吟在一旁看着这情景,心里笑得直打跌。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欲落泪又忍住。
她从未在自己的家里,见到过这样的和乐融融,自然温馨。
不是做作的掩饰,而是打心底自然而然流露的,对于亲人不着痕迹的疼爱。
吃着吃着,时吟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其实我有个问题。”时吟看向手冢国一,“手冢爷爷,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手冢国一严肃着表情:“声音。”
“诶?”
“下棋者最讲究心静。我和国光下棋,因为心静,所以呼吸绵长,而我听到有一道呼吸急促,又不时听到细碎的笑声,稍微推敲了下就知道了。”
时吟表示心服口服:你们都是神人啊,听觉居然这么敏锐。
“那……那个……”时吟犹犹豫豫半天,看看手冢国一,又看看手冢国光,再看看手冢国晴和手冢彩菜,“我这样子,你们不害怕吗?”
手冢彩菜注意到时吟用的是“你们”,温言轻笑:“害怕是害怕的……正常人看到这种非科学可解释的现象时都会害怕。但也仅限于害怕恐惧,不会对你有所排除……当然,前提是你对我们都没有恶意。也许多少年后,我也会变成你这样,只不过你现在讲话我们还能听见,而到时候,也许不管我怎么呐喊,你们都听不见了。”
时吟动容:“谢谢。”
“谢什么呀,你要是真想感谢我,那就吃完后帮我一起洗碗。”
“好。”
手冢彩菜说是这样说,实际上当大家吃完饭,手冢彩菜和时吟把东西都拿到厨房后,手冢彩菜并没有让时吟真的洗碗:“诶诶,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呀。”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手冢彩菜从一旁拿出一只笔和一本本子,“来,说说你的口味,我明天好煮给你吃……”
时吟怔住,鼻子有些酸,她连忙道:“不用不用,今天这样就很好了,不必再麻烦了。”
“你这样是不把我当你亲人咯?”
“当然不是。”
“那你就说。”
实在拗不过手冢彩菜,时吟就随口说了几样自己讨厌和喜欢的东西。说完后就被手冢彩菜赶出厨房:“好了好了,我要洗碗了,不要妨碍我。”
“我帮你。”
“去,你想看电视就看电视,想看国光他们下棋就看他们下棋。”手冢彩菜将时吟推出厨房,很干脆地关上门。
时吟看着紧闭的厨房门,哭笑不得。
忽然,门被打开,手冢彩菜把水果拼盘递给时吟:“喏,拿去当零食吃,不过刚吃完饭最好不要吃太多。”她看到手冢国一和手冢国晴在下棋,手冢国光在一旁观看,便道,“国光,你来和时吟下一盘。”
她把时吟往前一推,利落关门。
时吟无奈地端着水果拼盘走向手冢国光,将水果盘放到一旁的桌上,看了眼手冢国一和手冢国晴的棋局,遂道:“国光,我们来一局。”
“恩。”
两人到另一边,面对面盘膝坐下,时吟笑道:“就这么样下围棋乏味了点,不如我们来点有意思的?”她顿了下,见手冢面色平静,继续道,“三盘两胜,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你说怎么样?”
“可以。”
于是,纯洁的小白羊就这样自动跳入了大灰狼的陷阱里。
时吟心里得意万分,右手掩嘴,笑得眉眼弯弯唇弯弯:“那么,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被老妈拖去当免费劳力了,本来两天可以解决的,但是因为印刷厂的原因,导致还要花一两天时间,也就是说我明后天又要当劳动力了,重点在【免费】TAT
大爷的票数遥遥领先,于是下篇是大爷同人。我取得名字是《[网王]一寸春景》,咳咳,文艺是文艺了些,没办法,我取名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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