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

照顾

()熬夜等流星,又没有带毯子的后果就是在第二天早上感冒了。

“阿嚏……国光,阿嚏,早上好。”时吟顶着浓重的鼻音向手冢打招呼。

“感冒了?”

“是有一点。”时吟揉揉鼻子。她最讨厌感冒了,不仅脑袋沉晕晕的,而且每次感冒她都鼻塞,呼吸艰难啊。

手冢淡淡道:“多喝些开水,晚上被子盖厚点。”

“是。”时吟拉长音,“手冢大家长~”

还能这样开玩笑,感冒应该不会太严重。手冢分心想。

时吟下到下,看到手冢彩菜正在准备早餐,出声打招呼:“伯母,早。”

手冢彩菜听到时吟的声音,回过头,看到手冢国光,笑道:“早啊,国光,时吟。”

“早。”手冢国光上前帮手冢彩菜将锅端到餐桌上,锅里是熬好的白粥。

时吟吸吸鼻子,头晕晕的好想直接扑倒在地。她一时没看到前面的椅子,一不小心就被绊了一脚,幸亏她反应快,及时按住椅子,缓冲了冲势。

“怎么了?”手冢彩菜听到椅子和地面发出的摩擦声,猜想时吟被绊到了,忙问,“有没有摔伤?”

“没有没有,虚惊一场。”时吟缓了口气,因为这一绊,头更晕了,她直接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

“你感冒了?”手冢彩菜听出时吟浓重的鼻音。

“有点。”

这是手冢国晴和手冢国一也来到餐厅里,听到手冢彩菜和时吟的对话,手冢国一一瞪眼:“感冒了就在床上好好躺着,国光,你去倒杯开水过来。”

“是。”手冢国光应了声,给时吟倒了杯开水。

手冢彩菜担忧的问:“要不要紧?反正今天国光没课,不如让他带你去医院看下?”

时吟喝了口热水,胃顿时暖和起来,感觉稍稍舒服了些:“不用了,只是小感冒,睡一觉就好。再说了,我这幅样子怎么去医院啊?”

这倒也是。手冢彩菜点点头,勺了一碗粥端到时吟桌前:“刚巧今天的早餐就是白粥,你先喝碗。等会我去把感冒药拿给你,你吃了后就去床上躺着,好好睡一觉,睡醒之后又是精力充沛的时吟了。”

“好。”时吟放下杯子,结果白粥。因为是刚刚从锅里勺出来,碗壁很烫,热度便从指尖一寸寸传入心肺,流经全身,浑身都是暖洋洋的。时吟感动地弯着双眼,轻声道:“谢谢。”

“傻孩子,我们之间还需要说什么感谢?”手冢彩菜坐回位子,给其他人一一勺了粥,“对了,我今天和杉木太太约好要去学织毛衣。”

手冢国晴:“警局里有事,我要去一趟。”

手冢国一:“我和几个人约好下几盘围棋。”

“这样啊……”手冢彩菜拖长音,将目光投到手冢国光身上,“国光,你今天有事吗?”

手冢国光已经知道手冢彩菜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没有。”

“那正好。”果然,手冢彩菜拍掌,“那你就留下来照顾时吟。”

“好。”手冢国光应道。

方案就此定下。于是吃完早餐,手冢彩菜收拾好碗筷,大家就开始进行各自的行程。

时吟趴在桌子上,脑袋沉沉的。眯一会,就眯一会。她告诉自己,闭上眼睛,任由思维沉淀。

手冢去厨房里找到感冒药,烧好开水,出来的时候看到空荡荡的餐厅时微微怔愣了下,而后才想到时吟是魂魄,自己看不到的。

“宋桑。”他叫了一声,但是没人应。

“宋桑。”他又叫了声,还是没人应。

是已经自己上去了还是睡着了?

手冢冷静分析:以他这几天和时吟的相处,他相信她如果上了一定会和自己说,那么是睡着了?

手冢的视线在餐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餐桌上。从吃完饭后,就没有听到时吟的声音,也就是说她是在喝完粥后就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手冢将开水和感冒药放在餐桌上,沉声唤道:“宋桑,宋桑……”

一直到第七声的时候,他才听到了微弱的回应:“我在这里……”

是在第三张椅子上。

手冢走到第三张椅子旁边:“宋桑?”

“我在。”时吟打了个哈欠,“我睡着了吗?”

“恩。”

“真困。”她眨眨眼,强力撑着不睡觉,“咦,那是我要喝的吗?”

“恩。”手冢将感冒药和开水放到时吟桌前,“吃完药再去睡。”

“好。”时吟听话地将药吃下,又喝了大杯开水,“那我要上去睡觉了。”

她起身要出去,结果一个不小心,又被椅子绊了:“嘶,痛。”

手冢听声音也知道时吟又被绊了,想了想,伸出手:“宋桑,握着我。”

时吟愣了下,随即明白手冢的意思,笑道:“好。”她上前握住手冢的手,身体慢慢现形出来。

女生看着手冢的眼睛,笑得满面春风:“国光,我很开心。”

握着你,即使是生病,我也甘之如饴。

时吟笑眯眯地躺到床上,手冢一只手被她窝着,另一只手从床头柜里找到一支温度计:“宋桑,放手,我要去把温度计消毒。”

时吟扁扁嘴,有些不甘:“好嘛好嘛。”松开手,她的身形再次满的透明,“国光,记得快点啊。”

手冢消毒好温度计进来,将温度计递给时吟:“我不知道温度计对你有没有用,不过还是要试试看。”

“恩,我知道。”时吟回到,却没有接过。

手冢静静地等着。

两人对峙了三分钟,最后还是时吟先败下阵来:“国光,手。”

“测量温度不需要现形。”

时吟叹了口气,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些许委屈:“国光,你看我每天都是这个样子,难得可以现身……你就不能完成我一个小小的心愿吗?”

手冢抿抿唇,眼里很是坚定:“先测体温,如果是发烧,你还要吃退烧药。”

不会?时吟哭丧着脸:“好。”

测量的结果是发烧了0.5摄氏度。手冢泡了包退烧冲剂给她。

这次时吟也坚定了:“手,手,国光,我要你的手。”

手冢拗不过她,只好道:“先把冲剂喝了。”

时吟不再抗议,接过冲剂,豪迈地喝了一大口,结果被烫到了:“嗷嗷嗷,好烫啊……国光,我的舌头麻痹了……”

手冢觉得有些头疼:“我用的是卡水冲泡的,当然烫,你要先吹凉。”

有了先前的教训,时吟学乖了。吹凉一口喝一口,吹凉一口喝一口。一杯冲剂全喝完就用了五分钟。

喝完后,时吟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凶巴巴地瞪着手冢:“这回你逃不了了。伸手……不能以任何借口,包括去洗杯子。”

手冢这次没说什么,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伸出手。

时吟满足地握上去。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时吟转了转眼睛,很努力地掩盖住自己邪恶的心思:“国光,其实冲剂的开水用37℃正好。”

37℃?

看出手冢眼里的困惑,时吟“嘿嘿”地奸笑两声,凑上前,很霸道地吻住手冢的嘴唇,不容拒绝地伸出舌头缠绕他。

当然,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被手冢猛地推开。虽然被推开,但是时吟还是很坚决地握着手冢的手不松。

“宋时吟!”少年低吼,面上竟带了薄红。

时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国光,你的味道真好。”

少年的脸色更加绯红,好似漫天桃花,朵朵盛开:“宋时吟,松手!”

“不放不放,我这辈子都不放。”

手冢气闷,想甩开,但是被握得紧,他试了两三次都没挣脱开来,最后无奈地问她:“你想怎么样?”

“握着你的手睡觉。”

手冢眉梢拧紧:“睡。”

见手冢同意,时吟又嘿笑了两声,心满意足地躺下:“我睡了哦。”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没过几分钟,就沉睡了过去。

刚才对手冢的调戏,已经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了。

手冢定定地盯着时吟。

他的右手被她握得很紧,仿佛有什么灼热,自两只手的交界处衍生,一点点席卷全身。

明明是该生气,却还是纵容了她的得寸进尺。

时吟睁开眼,发觉疼痛已经缓了许多,她侧头,就看到被自己紧握的手冢的右手,她顺势看下去,发现手冢伏在床沿睡着了。

嘿嘿,想必手冢睡着的时候也是有点心有不甘的,不过她就是不松手,她前辈子,这辈子都认定了手冢国光这个人。怎么会放手,怎么能放手,怎么敢放手?

当手冢彩菜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少年趴在床沿沉睡着,右手被少女紧紧握着,少女侧着静睡,面容朝着少年,仿佛一直就这样静静注视着少年。

时光在他们身边静静沉淀下来,有一种悠久隽永的味道。也许一辈子的生活,都是如此平淡如水,静默绵长。

手冢彩菜第一次看到时吟的样子,她细细打量一番后,退出房间,悄悄地关上门,不去惊扰这一处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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