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烽火狼烟
这边贵妃娘娘还在絮絮叨叨的说那些流民有多可怜多怎么样多怎么样,沈萱却是已经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无非就是说看那些灾民太可怜了,所以想找人给他们捐些钱和物资,现在找上沈萱来了。
沈萱心里其实是很不乐意的,做这种事,要么当那个发起人,要么就是捐的钱能让人眼前一亮,不然你什么好处都捞不着。
若是换了平时,沈萱捐也就捐了,可她现在是要为自己准备嫁妆的,可是她贵为一国公主,给钱给多了自己要心疼,给少了又少不得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她以后要真嫁给赵衍了,也难保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来说事。
沈萱有些肉疼的看向自己小金库的方向,又想起当初那个被自己失手打碎的玉如意,心里这叫一个后悔。
“祁钰公主心也是善的,听说那些人那么可怜,整整捐了一千两黄金呢!”贵妃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嘴。
沈萱听见眼前一黑…一千两黄金……
要知道,一个公主的月俸也不过纹银百两,虽然内侍局有专门开设让她们卖不要的首饰的地方,但真的会去卖的也只有那些手上没钱的太监宫女之类的。
而沈萱作为最受宠的公主,月俸虽比其他公主高一些,但也只有一百二十两。
黄金在璇玑又是稀罕的物件,往日里,一千两黄金都是父皇拿来打赏功劳极大的臣子的。
可沈羽说拿就拿……
沈萱摇摇头。
其实她一直知道,沈羽喜欢赵衍,只是赵衍对她的态度之冷淡更甚于对自己的,所以这沈羽就一直看自己不舒服,明着暗着的给自己下套,但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总是被自己气的跳脚,如今在这事上做文章……
沈萱无奈的看向还在滔滔不绝的贵妃,一边盘算着自己要出多少钱才不能不挂了面子,还能最大限度的保住自己的小金库,一边感叹贵妃舌璨莲花的功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所以说……你打算出多少钱?”
终于问到重点上了吗?
沈萱沉吟片刻:“我就跟您交个底吧,其实我手头上钱也不是很多,方才还让照画去给我卖一些陈旧的首饰呢。”
贵妃不太相信的看着沈萱:“你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了,连月俸都比其他公主要高,怎么会……?”
沈萱颇有些为难的看着贵妃:“您是不知道,我母妃去世的早,给我留的东西也不多,父皇也没有将我养去其他娘娘的膝下,宫里又处处要打点,我虽说月俸多,但也用的差不多了。”
贵妃一愣:“可……”
沈萱看贵妃还是不太相信,牙一咬再加把火,面上作出难过又有些委屈的样子:“我作为一国公主,也不好穿戴的太寒酸不是吗?这丢的还是父皇的脸,再加上父皇国事繁忙,我又没个母妃,有些女儿家的事,怎么也得自己筹谋筹谋不是?”
这话说白了就是别人的嫁妆有母亲准备,我只能自己攒着用,不过沈萱倒也没撒谎,事实确实如此。
贵妃自己是没有女儿的,平日里心肠倒也不算坏,此刻听到沈萱有些孩子气的话觉得有些好笑,但心里对她也生出几分同情来。
“傻孩子,皇后乃是一宫之主,虽然她如今不在宫里,但你可放十几个二十个心吧,她啊绝对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的,到时候本宫再给你私底下贴一点,保管少不了你的。”
“嗯嗯,多谢娘娘。”沈萱面上作出释怀的笑,随即脸上又露出为难的表情:“那我这捐献……”
贵妃想了想:“这样吧,不如你出一些钱,我偷摸着给你补上一点。”
贵妃娘家是出了名的有钱,对她来说,能用钱来补足的事都不叫事,沈萱还听说,那国库里的钱,有近三分之一是贵妃娘家供上来的。
不过这也这是传言,但沈萱觉得空穴绝不会轻易来风,也许没有那么夸张,但估计之前国库那么充盈多半和贵妃娘娘一家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而且方才她说自己回家省亲的时候在路上看到流民动了恻隐之心,省亲这个词才是重点。
宫里本就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再加上如今正值战事,对宫里看管就更严了,贵妃能在这个时候出去省亲,期间缘由不又得让人深思。
所以沈萱在这个时候向她示弱,明里暗里暗示自己没有钱,而贵妃肯定是不会缺钱的,一来二去,贵妃就会觉得她还挺可怜的,对她多少有一点资助。
其实沈萱倒也不缺钱,她只是单纯的抠门而已。
只要她说出补钱这句话,沈萱就稳赢了沈羽。
贵妃好面子,是一定要做这个大头的,所以沈萱只要有了她的支持,在资金这一方面是绝不会出现短缺这些问题的。
但沈萱又仔细想了想,这么做又欠了贵妃人情,在这宫里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了,谁知道你最后是拿什么还的?
琢磨了一会儿:“不如这样吧,由我出头在各流名媛中募集善款,这花名册上就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吧。”
这倒是个最折中的法子,沈萱的号召力绝非一般,这样一来扩大了集资的队伍,二来沈萱自己也落不下面子。
贵妃迟疑了一下:“也好。”
沈萱这才松了口气。
不要她大出血就行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沈萱就派了人去各府上递帖子,一边为前线捐钱,一边为流民捐钱。
只是虽然她一直在关注前线的消息,但真正的战报还是传不到她手里。
赵衍毕竟是新兵,自然不可能轻易的让他做主帅,所以皇帝派出的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威虎将军率兵出征,但这威虎将军因为早年打仗时留下了不少伤,有些伤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
而恰巧这时,他的旧伤又复发了。
他本是想留在前线,等彻底击退承水以后再回来,但他的伤势由于边境恶劣的天气逐渐开始恶化,甚至一度都下不了床。
皇帝见大势甚好,便让他退居三线,在后阵养伤,另外派了人过去接替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