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你会骟人吗?
王虎当天跟杨烈在锡县运输公司门口分开后，先是将那个被他搭救下来的女孩安全送到家，然后在五矿招待所找了间便宜的房间住下来。
五矿招待所位于县城的火车附近，是五矿公司下属的公营招待所，因为内部装修较为陈旧，所以住宿费用要比别的地方便宜一些。王虎身上没带多少钱，他得省着花销。
到了晚上，王虎先到街边买了两包玉溪，揣在上衣口袋里，接着随便找了家小饭馆，吃了一大碗牛肉面，问清楚县城里面最热闹的舞厅所在位置，然后晃晃悠悠地进了舞厅。
一开始，经常泡在舞厅里面的本地小混混对于王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有些警惕，纷纷抱以挑衅的冷眼。不过，看到王虎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大家还是没敢上来招惹王虎。
东北人天生能唠嗑，别看王虎这货水性不咋样，可他脸皮倒是够厚，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先是两圈烟散出去，然后一番大哥长、兄弟短的叫着，很快就消除了混混们的戒心，纷纷与王虎攀谈起来。
王虎出身侦察连，是从部队考的军校，俗称部队生，在情报打探和分析方面经验丰富，加之他面对的又是一群在小县城里面混日子的菜鸟，所以很快就摸清了整个锡县境内的“鱼鳖虾蟹”。
到了舞厅散场关门的时候，王虎邀请几个小混混一起去吃夜宵，几瓶廉价二锅头下肚之后，王虎随意问道：“前几天秦阳镇那边有个女的好像跳崖了？听说长得不赖，真是可惜了啊。”
一个绰号“兔牙”的混混，大着舌头说道：“这事在县城里早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是山狗弄了人家娃他妈，这小子别的不好，就好这一口，整个锡县被他强弄过的女人估计得有一个连！”
“对，还是加强连！”另外一个混混也点着头附和。“唉，要我说呀，秦阳镇那女的也真是想不开，不就是被人弄了一下么，她一个寡妇，下面旱的厉害，有人帮着松土，享受还来不及呢，犯得着寻死吗！”
王虎听到这，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自语道：“还真是该死啊！”
来到锡县不到一天，从半路出手收拾路边小流氓开始，王虎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山狗”这个有些滑稽土鳖的名字了，可偏偏哪里有欺男霸女的事情，哪里就有这个山狗的名字出现。
吃饱喝足之后，王虎跟几个小混混分开，悄无声息的窜进了一条巷子中。
他已经打听清楚，“山狗”是锡县城内最大的黑道头子赵强的独子，赵强当初曾跑到滇缅边境做生意，听说后来还到过金三角那边参加雇佣军，后来不知怎么就回到老家，收服了县城内几股黑恶势力，成了锡县地下的老大。
赵强身边的女人不少，但只生了赵山狗这么一个独子，加之又是中年得子，所以平素对赵山狗十分宠溺。他给儿子取名“山狗”，就是图个贱名好养活的意思。赵强整日都在琢磨着如何跟人抢地盘，黑吃黑，所以对儿子缺乏正面的教育引导，以至于养出赵山狗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坏崽子。
赵山狗前些天逼死了个寡妇，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落在别人手中，他老子事后得知也只是骂了一句“不省心的兔崽子”，但出于谨慎，还是安排了几个马仔在县城里最豪华的宾馆内开了几个房间，陪着他儿子在里面打麻将、看黄碟、玩游戏、嫖小姐，防止儿子被人报复。
王虎一路潜行，来到锡城宾馆的后门，一个纵身爬上墙头，转眼间就消失在后院里。
半小时后，王虎已经将锡城宾馆内部摸得一清二楚，他甚至大摇大摆地从赵山狗几人所住的房间门口经过，伸着耳朵听了听屋里隐约传出来的床铺吱嘎声，和女人的浪叫声。
王虎没有立即对赵山狗下手，他在等杨烈的决定。
半夜回到招待所，王虎蒙头大睡，这一睡就是整整的一天。几路满城找他的混混们扑了个空，那三个在路边被他暴揍一顿的倒霉蛋回来了。
第三天，也就是冯玉霞下葬的当天，王虎一大早爬上一辆过路的运货车，悄悄出了城。到了晚上，王虎按照杨烈一路留下的特殊标记，顺利来到山杨村南边的一处山坳。
随着几声“呜呜”的狼嚎声响起，漆黑的山村里有扇窗户亮起了油灯，似有规律的闪了几下。
密林中，杨烈和赵虎见面。
“事情已经打听清楚了，是本地黑道头子赵强的儿子干的。”
“嗯，我知道。”
“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事？”
“我嫂子的死跟赵山狗有直接关系，但赵山狗没有动手杀人，强奸犯罪不至死，所以我不能动手杀他。赵山狗喜欢坏女子清白，那就把他蛋割了，让他今后害不成人！”
“这事让我出手，就当还了你一条命！”
“你想清楚，一旦出手，以后被人查到，你的前途可就毁了。再说，你的命比流氓的两颗蛋值钱得多，老子不做赔本买卖！”
“滚犊子！你丫知道怎么骟人吗？弄不好会死人的！”
“难不成你丫还知道？”
“我没骟过人，可我在当兵前帮着村里人骟过牛、骟过马、骟过猪仔！”
本来略显轻佻的谈话，到这里忽然打住。
良久之后，杨烈轻声说道：“后天我去乡派出所闹一闹，你在县城见机行动，完事之后马上回学院！如果你不答应，兄弟感情就此了断！”
“赵强在县城很有势力，虽然你在派出所出现可以证明自己没有动手，但难保他不会迁怒到你身上，我留在锡县，你就多个帮手！”
“不行，事后你必须马上离开！我不怕赵强来找我麻烦，别忘了老子是军区比武三项第一！骟了赵山狗只是收点利息，子不教，父之过，我跟赵强还有账要算。”
“好，我答应你，割了赵山狗的卵蛋马上离开，权当是送份大礼给赵强这个黑道头子！”
“虎子，谢了！”
“滚，老子等你回学院一起领毕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