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王爷,殿下不是有意的,石侍卫以后也一定不会了,您就饶了他初犯。”司擅死死抱住他,无论如何就是不松手,“王爷,您要让属下无地自容么?”
袁峥终于站住:“看在司侍卫的面上,我今天饶了你们,再有下次,哼哼!”
高凌额头青筋蹦起:“敢问王爷,司擅身为王府侍卫,竟敢质疑我的话,罔顾主仆身份强行拦阻我入书房,该当何罪?”
袁峥怒极反笑:“好一个铁嘴钢牙的十殿下,既如此,我今天就让你明白明白,免得你们把忠孝信悌礼义廉耻挂在嘴上踩在脚底!论公,我娘是一品诰命夫人,你母妃是二品贵妃;我是亲王,你是郡王;我大权在握,你恩宠不显;论私,我是夫你是妻,三从四德总知道;另外,司擅是四品副将,石小四只是六品御前侍卫,司擅听我的命令行事,何罪之有!殿下,这上下尊卑还要本王再教你吗?”
袁峥的话听似字字在理,却处处避谈君臣大义,高凌自然听出来了,却忍着不去戳穿他,身旁的石小四却忍不住:“王爷你怎么不讲三纲五常……唔……”话未说完被高凌一把捂住嘴,狠狠地瞪他一眼,让他闭嘴,然后深呼吸一口冷空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王爷,我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对我如此防范,是否有什么误会,我们心平气和好好谈谈可不可以?”
“我现在没空,你且牙尖嘴利着,等过几天,我自会让你无话可说!”说完回转书房,“砰”地一声重重甩上房门。
看着狠狠摔上的书房门,高凌变得面色铁青,紧握着双拳,往前冲了两步却又停住,瞪着紧闭的门深深呼吸,闭上眼调整一下情绪,然后回身扶住满头冷汗的小四,一言不发地往翠竹轩走去.司擅紧赶着走上前:“殿下,我来扶他。”却被小四推开了手。司擅讪讪地,很是尴尬。只得跟在两人后面。
进屋,司擅垂手站立一边,高凌让小四脱了上衣查看伤势,只见后背已是一大片於青,幸好没伤到脊椎。司擅去自己房间取了一瓶药油来,看小四毫不领情,只得说:“石侍卫,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不让我帮你擦药,难道还要让你主子亲自替你疗伤?”
石小四只得恨恨地将背部转向他,任司擅弓着马步在自己背后擦药按摩,直痛得呲牙裂嘴。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於青化开,大冬天的,司擅已是一头热汗淋漓了。待净了手,却有一条热毛巾送到眼前,司擅抬头一看,竟是高凌。只见高凌面色如常,好似全然忘了刚才袁峥对他的羞辱。
“多谢殿下。”
高凌淡淡一笑:“司侍卫,把鼻血擦擦。小四他不懂事,你救了他,我代他道谢了。”
“殿下不必客气,石侍卫也是护主心切。”
“我刚才在王爷面前指责你以下犯上,实在是气急了口不择言,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司擅急急跪下:“殿下切莫如此,属下担当不起。只是今后,还请殿下不要檀闯书房……”
“我知道了,你快起来。”伸手相扶。
司擅起身,偷眼看高凌,发现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悄悄松了一口气。暗想,这主子比王爷可好伺候多了,若两人以后真能和睦相处,那才是我的福气。
高凌赶小四回侍卫房,小四一脸的不放心,拿眼横司擅,直到高凌说:“一身药油味,熏得我难受,去自己屋里趴着。”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看着小四的身影消失,高凌请司擅坐,司擅却道:“殿下,您不必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说。”
“司侍卫果然爽快。我想知道的是,王爷他……是否有喜欢的人了?”
看着高凌难得有些紧张的神色,司擅老老实实回答:“回殿下,王爷十二岁起便跟着老王爷浴血沙场,一年也没几天能过上平安的日子,如今战事终于了结,却是立即便回京述职的。”
“噢。”高凌暗地松了一口气,“那么请司侍卫替我转告王爷,我想和他开诚布公地谈谈,今日就在翠竹轩恭候。”
“是。属下过会儿就去禀告王爷。”高凌点头,这事儿急不得,心平气和了说话才不会再起冲突。
吃过午饭,高凌铺了文房四宝练字,司擅去了书房,敲门:“王爷,属下求见。”
里头袁峥的声音沙哑,饱含着怒意:“进来!”
司擅一进门就吓了一跳,一个貌似香料商人打扮的汉子一脸悲愤地肃立在一旁,袁峥站在敞开的窗前,正在烦燥地撕扯自己领口,任寒风卷着雪花落在自己脸上身上,面上表情说不出的愤怒和无奈。
“王爷,又出什么事了?”认出那个行商是岳崧手下的人所改扮,司擅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西疆那边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岳崧和三三派人送信来,半路上被一伙蒙面人打劫,不要金银只搜信件,他们人多,武艺又高,信使临死前把信扯碎吞进了肚子,却被砍了脑袋剖了肚腹!”袁峥越说火越大,一拳猛地砸在窗框上,立刻裂开了一道缝,鲜血却也从手掌边缘渗出。“幸好岳崧留了一手,共派出三路人马分批送信,如今只有这最后一路能到达,算日子,另一路看来也凶多吉少了。”
司擅脸色也变了,他挥手让信使下去洗漱吃饭,并嘱咐千万不要让老夫人知道。信使应了,自去休息。
司擅取了干净的布要给袁峥包扎手,被烦燥地甩开,只得自己取了信细看。这是一封用密码写成的信,没受过专门训练是无法看懂的。信的内容除了恭贺王爷大婚外,报说今年西疆的雪特别大,好多地方都成灾了,小王爷处理政事很有一套,作主开仓放赈之类的做得甚得人心,并有沈捷廷参赞,望王爷不必挂心那边政务;军务上有岳崧孙贺坐镇,还算平安;林阿根尚未有消息;望王爷和老王妃身在京城,安危之事千万小心为上;最后写道,有人乘小王爷微服查看灾情之时,想要暗杀或绑架小王爷,幸亏陪同而去的侍卫警惕性高,杀退强盗并抓了一个活口,只可惜那俘虏咬舌自尽了……司擅看得触目惊心,满头冷汗涔涔而落。
正庆幸时,却听袁峥问:“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
“属下……属下来给殿下取本书看。”司擅衡量了一下现在袁峥的心情,决定暂时不转达高凌意愿的好。
“什么书?”
“……《资治通鉴》。”司擅想,这书总没错。
“你自己找。”
司擅埋头在书架上一排排地找,身后袁峥问:“高凌现在怎么样,他说了些什么?”
“回王爷,他一句抱怨也没有,还让我不要把上午的事放在心上。”
“脾气竟然好到这种程度?”袁峥沉思着踱了两步,“忍人所不能,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爷,以属下看来,殿下只是想与你好好相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他也未必有份参与。”
“司擅,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没有真凭实据,我岂会为难他,毕竟我们小时候相处得还不错,太子和我也是舍命之交。”
“什么证据?”司擅停止手上的动作,疑惑地看向自己主子。
袁峥没回答,自顾说道:“等姓李的押到,若真的冤枉了高凌,我自会负荆请罪,否则,就别怪我铁石心肠了!”这话说得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司擅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赶紧拿了书告退。
高凌坐在窗前无聊地翻着书,眼睛却茫然地不知望在哪里。司擅自书房回来后对自己的态度似又疏远了一些,根本不提袁峥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年底了,各部都十分忙碌,父皇给了自己十天婚假,难道这十天除了被冷言冷语地讽刺挖苦,就是这么无聊虚度?
正想起来再去书房碰碰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门房来报:“府门外有一姓陈的男子求见,他自称是殿下的表哥。高凌喜出望外:“陈铿来了,快让他进来。”
家丁把陈铿引入翠竹轩。陈铿边走边打量四下景物,不时点着头发出“恩,大气,简洁”之类的赞叹。待见了高凌,正要曲膝行礼,被一把搂住:“表哥,自家人讲什么劳什子规矩,快坐下。”亲手倒茶给他。
“殿下……”
“殿什么下啊,就我们两人,叫名字不就行了。”
“你一个人?王爷不在?我还没拜见王爷呢。”
“他有事在忙。”
“噢,你倒悠闲。”
陈铿顺势站好,打量屋内的摆设,待看到挂着的高凌的墨迹,促狭地一笑,露出两个深深地梨涡:“你听说没,昨天三公主吃了王爷的排头,有气没处撒,回府后把两个陪嫁宫女各抽了一顿赶出府,还把三驸马挠了个满脸开花跪了半夜的搓衣板,今天三驸马上朝连脑袋都不敢抬,走路都拿袖子遮着脸,皇上问他怎么了,他说猫挠的,哈哈哈哈,王爷可真历害,我服了。”
高凌也笑,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陈铿发现他情绪不高,不由纳闷:“你怎么了?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给你把把脉。”说着去抓高凌的手腕。
高凌缩回手:“表哥,我没事,姨父姨母好吗?”
“他们吃得下睡得着,好得很。倒是你,有什么事别都自己一个人扛,你有什么难处告诉我,能帮的我一定尽力。”
“我真的没事,可能一下子离了宫里还不习惯。”
陈铿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你说谎。宫里头有什么好,整日担心吊胆地,离开才舒服呢。我听说婚礼上王爷给你难堪了,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没有的事,你别听人乱嚼舌根。你不相信王爷,还不相信我吗?”
陈铿半信半疑地看看他,又扫一眼远远站着的司擅,问道:“小四呢?怎么不见他?”
“我派他出去办点事儿,不在府中……”
“噢……”
正说着,石小四跌跌撞撞进来了:“主子。表公子,我听见你的大嗓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