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婈舒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发高烧额头滚烫但手却是冰凉的,手摸到额头立即就感觉到了炙手的烫。
“不行,再这么下去,只怕我不是被烧死也会被烧傻了。”
婈舒拉起身上僵硬的破被子看了一下。
“还可能会再被冻死一次。”
婈舒不是娇惯受不得苦的人,她强撑着重重的脑袋爬了起来。她先去厨房打算先起火烤烤取取取暖什么的,可到厨房找半天没发现记忆中的火石,这才想起火石让她奶奶给锁起来了。
这小女孩也真可怜,这家里人不给她吃饱穿暖,连火都不让她烤。从记忆中得知,每当她奶奶带弟/弟外出时,她就得挨着饿只能渴水,因为能吃的东西都让她奶奶给锁起来的。
不过婈舒可不是原主,心里还盼着亲情。现在换成了婈舒,在知道原主原来过的是什么日子知道原主是活活被冻死的之后,在婈舒心里便已经完全不将虐待原主的家人当成亲人看。如今这些人在她眼里,就跟陌生一样。想到原主受的虐待,婈舒心里都有些替原主恨这些人。可惜,原主善良并不想要杨婈舒她替原主报仇。
说到底她也是个冷心绝情的人,都是前世让父母伤透了心。
婈舒找到她奶奶锁东西的柜子,仔细看了一下那铜锁,是一般的铜锁。
前世婈舒小时候在农村,太奶奶锁门用的就是这样的铜锁。婈舒小时候弄丢过钥匙,为了开门她专门研究过铜锁。她拿刀削了块木片,试了几次很快就把柜子打开了。厨房里的两个柜子她都打开了。
她先生了火,边烤火边烧热水,从柜子里找了一根大葱和一些冰糖,烧了一大碗葱白水喝下去。
这是她能想到的现在唯一能用的治风感冒的方法。
喝了一大碗葱白水之后,婈舒又拿出食材给自己做了些吃的,填饱了肚子。
吃饱了之后身上暖和了不少,再加上烧火烤着倒不那么冷了,只是从门缝里看外面的飘雪,婈舒摸了一下身上单薄的衣服。记忆中开始下雪才没几天,那也就说才入冬不久,她身上衣服这么单薄,若只穿这样的衣服,只怕这个冬天她都熬不过去。
又想到漏风的柴房,还有那僵硬的破旧被子,这些都不能保暖,都不足以过冬。
不行,看来得想想法子才行,好不容易再活一世,可不得这窝窝囊囊地冻死了。
心里琢磨了一翻,婈舒打算找找法子。她顶着寒风出了厨房。
她知道这会这家里除了她其他人都不在家,从记忆中只知道原主爹娘是去上差去了,至于原主奶奶带着弟/弟去哪就不知道了。
婈舒将原主的记忆捋了一下,她家就五口人,奶奶王氏,她爹刘忠,她娘赵氏,她弟/弟拴子,而她没有名字。
原主从没出去过,不知道外面怎么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家是做什么的。
她记忆中只有干活,洗衣服做饭等等。
这个不大的院子有五间房子,除了厨房和最小最破的柴房之外,还有一间正房两间厢房。正房如此是刘忠和赵住,东厢房是王氏带栓子住,西厢房是现在是当库房用。
明明西厢房还空着,这家人却不给女儿,反而将女儿赶去柴房住,不管女儿死活。可真是无情。
原主在这家里与其说是这家的女儿,还不如说是这家的粗使丫鬟,原主可是过得连粗使丫鬟都不如。
婈舒走到西厢房门前,看着房门上与厨房柜子上相似的门锁,她正想着要不要打开锁时,突然院门外传来动静,接着听到熟悉的声音,是王氏的声音。
婈舒迅速转身回厨房将火灭了,将所有的东西都恢复原位,然后回柴房躺回那张小破床上,闭上眼睛。
虽然已经喝了葱白汤,但并不能让她的病马上就好了,她躺在这跟冰窖似的破床上更加难受。
婈舒躺下没一会就听到脚步声走进屋来,还听到她弟/弟栓子的稚嫩的声音,王氏的声音也传来,很温柔的哄着。
“扫把星。你醒醒……”
王氏说完扫把星三个字顿了一下之后竟然伸手去推婈舒,要知道之前她可是嫌弃连原主的额头都不碰的。
其实王氏叫婈舒扫把星是她叫习惯了,一见到婈舒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可是想到女儿的话,王氏才忙收了嘴。
“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王氏粗鲁地推婈舒,推得婈舒都感觉到痛了,不过婈舒还是忍着不睁开眼睛。她不想睁开眼睛,她不想现在醒来了,她实在是不想去给这些的当丫鬟。
王氏见叫不醒婈舒,不禁心慌,她忙伸手去摸婈舒的额头。
婈舒虽喝了一碗葱白烫,可这身体烧得那么厉害哪那么快就好了,这会她还发着烧呢。王氏这一摸,手心滚烫,可是吓着王氏。
“哎哟,怎么烧得这么烫,该不会把这丫头给烧死了吧。不行,要不能让她死了。”
王氏说着又出去了。
王氏以为婈舒昏着听不见她的话,却不知她说的话全都叫婈舒听见了。
婈舒这会心里疑惑,王氏出了一趟门回来对她的态度前后就变了。早上出门前王氏可是恨不得她立即病死了,现在又说不能让她死了,这前后矛盾的,莫不是王氏出后在见什么人遇了什么事,或是打什么坏主意,比如将她卖了换钱等等。
若这王氏真要卖了她,不行,她得想法子逃走。
婈舒在心里想着可行的办法,考虑一切可能。
也不知道那王氏打算什么时候卖她,至少也得等她病好了。正好她可以趁养病这段时间摸清自己所处的年代外面的环境,可不能像原主那样除了干活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婈舒在心里想着计划着,突然王氏又回来了。听到王氏将栓子放下,然后王氏竟然将她抱了起来,婈舒心里震惊不已。
王氏连摸她都嫌弃,现在竟然抱她。
震惊过后婈舒心里就是害怕,这王氏该不会是要将她就这么抱出去卖了吧。
这可怎么办?王氏要将她卖给谁?卖到哪去?婈舒心里惊恐。
正这时,婈舒突然感觉身上暖活了起来了,她微睁眼看了一下,原来王氏将她抱到屋里来了,随后王氏将她放到床上还拿了被子给她盖上,之后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才离开。
婈舒被王氏给搞糊涂了。
王氏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怎么又突然好心抱她到屋里来。难道王氏这是要救她?
婈舒想不明白,心里忐忑不安,想起来看一看是怎么回事,但又怕王氏突然再回来了又不敢起来。
而且身上的被子好暖和,让她身上也温和起来了,她有些不想起来。
婈舒就这么躺着,以为王氏很快会进来了,可这一等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辰。婈舒等得心里烦躁,她坐起来了,掀了被子想起来了,就这时屋外又传来王氏的声音,婈舒赶紧躺下将被子盖好。
“大夫,孩子就在屋里,您里边请。”
听到王氏的声音,婈舒这才明白王氏这是去给她请大夫了。
很快大夫就进来了给婈舒把脉。
“这孩子身子太弱,营养不良,风寒入体……若是再晚些可能连小命都不保了。”
大夫说了一串话,婈舒的身体状况,她的病因病情,最后又给开了药。
王氏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然后送大夫离开,她也和大夫一起出去了。
王氏请大夫来给她治病,王氏要救她。这王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弄不清怎么回事,婈舒心里担忧焦虑。
她躺在床上不敢乱动,心里胡思乱想。就这么不知过多久,婈舒闻到药味,王氏端着药进来了。王氏依旧叫了她几声还推了她几下,她依旧装昏睡不醒,最后王氏将她扶起来将药灌她喝,她也顺势将药给喝了下去。
不一会药就起效了,装昏睡的婈舒撑不住,真的昏睡过去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不敢一下子睁开眼睛,只是微微睁一条缝,看到一片漆黑。
难道已经是晚上了。
听到传来声音,婈舒竖着耳朵仔细听。
“忠儿,你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王氏担心的声音。
“哎,别说了,倒了血霉了。”刘忠的声音,婈舒听着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
“出了什么事?你没事吧?”
王氏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心,这会她是担心儿子的母亲。可谁又能知道她对亲孙女的冷酷无情,还有刘忠和赵氏夫妻俩,对亲生女儿亦是如此冷酷无情。
“娘你放心,我没事,就是累了些。”
刘忠:“今儿锦襄伯寿辰,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去锦襄伯府给伯爷过寿。”
王氏:“这事我知道,我今儿去国公府见墨香了,你妹妹跟我说了这事。”
刘忠:“娘,你以为不要再叫刘姨娘墨香,叫别人听到了不好。”
王氏:“知道,知道。我这不是只私下里跟你说嘛。”
刘忠:“今儿不少公子哥都喝醉了,闹腾了不少事,就折腾到现在了。对了,我这也不是头一回回来这么晚,娘你不用特地等我。”
王氏:“我是有事等你。今儿你妹妹跟我说了件事,和那扫把星有关事……”
“和她有关?什么事?”刘忠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