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料之中的变数

第三章 意料之中的变数

看着清楚地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表演什么叫做‘为色所迷’的殿下,幺鸡立刻抱头,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殿下啊,您好歹也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这么容易就让自己栽在一个美人的手里,您觉得这说的过去吗?

刚才您吼人的气势呢?虎躯一震的气魄呢?皇上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生了个这般没出息的后嗣吗?

就在幺鸡扼腕痛惜的时候,就听见三驸马冷飕飕的声音从几步开外的地方传来。

“殷璃,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钓鱼?”

听着这凉飕飕的声音,殷璃就算是再蠢笨,也意识到她的小心肝之所以又拿剑扎她,还真有可能跟自己有关。

她立刻又窜回到幺鸡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快问道:“除了孤前两天想偷爬他床没成功,被他一脚踹出来之外,这两天应该没做惹他生气的事吧?”

面对丢人已经丢到姥姥家的主子,幺鸡一边在心里哀叹自己命苦,一边回答道:“据奴才所知,您在被踹了一顿之后,的确是消停了两天,没再做丢人现眼的事。”

殷璃立刻就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道:“还好还好,孤看小心肝今天脾气很冲,要真是孤做了错事,就算是阿敬出手相救,孤的这条小命恐怕也保不住。”

说完,殷璃就冲着陆遥嘿嘿笑了两声,“心肝,你看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晴空,当真是垂钓的好时候;来来来,将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到脑后,让孤来手把手的教你体会钓鱼的乐趣。”

说着,殷璃就迈着小碎步朝着脸色难看的陆遥靠近过去,就在她欲要对自己心爱的小心肝那劲瘦的腰肢伸出魔爪的时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乱了镜湖的平静。

看清楚来人是谁后,殷璃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幺鸡也感受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不安的吞咽着口水,喃喃自语着:“这不是安排在崇德殿的暗线吗?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

陆遥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敏锐,在听清楚幺鸡的自言自语后,原本紧绷的脸色在此刻更是暗了一层,跟着就无声的走到殷璃的身后,双眸探究的看向此刻已经跪在殷璃面前的宫人。

正如幺鸡所言,这名宫人正是殷璃安排在平康帝身边的人,平日里惯是谨小慎微,这些年来更是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就是这样一个做事稳重、行事低调的人,今天却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出现在她面前,这里面定有缘故。

殷璃双手背在身后,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简洁素雅的穿在她的身上,春风吹来,衣袂翩然,腰间悬挂的古朴玉佩发出叮当的声响,三千青丝被随意的披散在脑后,只是在发间簪着一根白玉孔雀簪。

此时的她内敛而沉静,高贵又典雅,跟刚才那个同幺鸡、陆遥嬉笑怒骂的人截然不同,晃似先才所呈现的那个样子是他人幻想出来的似的。

面对着不怒自威、气势惊人的殷璃,整个镜湖都像是也安静了下来,湖面不再漾起层层水波,也没有调皮的水鸟敢在她目之所及之地飞掠而过。

殷璃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宫人,一双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睛里已经卷起风暴:“说吧,连你都亲自来了,可见这次是发生了大事。”

跪在殷璃面前的宫人虽说在崇德殿只是一个小小的茶水管事,可也正是他这能够最近距离接近当今天子的身份为殷璃这些年来办了不少的事。

他自幼就知道自己跟随的主子是谁,也清楚自己伺候的主子身上最大的逆鳞是什么。

如今,要让他亲自将这块逆鳞触动,没有非同一般的勇气绝对做不到。

只见那宫人不安的吞咽着口水,张了张嘴,在试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将卡在嗓子眼的话说了出来:“殿下,皇上已经下旨要在十日之后进行封后大典。惠妃娘娘,要成为大周的皇后了。”

听到这个消息,还不等殷璃做出反应,幺鸡就先跳出来。

“你知道自己在所什么吗?怎么可能会是惠妃成为皇后?那个女人有何德何能成为中宫之主?”

跪在地上的宫人不敢说话,倒是殷璃在这个时候嗤笑一声,回眸看向气的浑身发抖的幺鸡:“你这狗奴才,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她阮清璇整整忍辱负重了十二年,又是跪又是爬的走到了今天,这皇后的位置也该轮着让她坐一坐了。”

幺鸡看着这样的殿下,先是酸了鼻子,泪花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凤仪宫应该是端敬皇后的;殿下,那个位置应该是您母亲的才是。这些年来你在东宫过的是什么日子,奴才是看在眼里的,你这么苦着自己,不就是想要为先皇后守好她的身份吗?可是现在那个小偷连这个都要拿走,皇上还同意了,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公平?

是啊!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的存在,在她当年躲在母后的凤椅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应该被她称呼为姨母的女人趾高气昂的在她面前羞辱她的母后时,她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心丑陋,什么是薄情寡恩。

这一天,她早预料到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已;看来在她深居在东宫的这些年里,她的那个好姨母手段要比以前长进不少。

想到这些,殷璃不仅不沮丧,反而从内心深处迸发出一股斗志;这一天早早来了也好,也免得让她继续等下去。

殷璃深吸一口气,同跪在地上的宫人道:“这件事孤知道了,你现在赶紧回宫,别让人察觉到你跟东宫走的近。”

宫人听了殷璃的话,立刻起身告退。

幺鸡满脸不解的来到殷璃身边,不明白在知道了这件最让人生气的事之后,她为什么还能保持如此冷静,心平气和。

倒是一直沉默的陆遥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十天之后才举行封后大典吗?十日之期,足够了。”

说完,陆遥就将扎在一边的宝剑拔了出来;剑光闪烁,锋芒利刃,光是看着好似都能闻见血腥。

殷璃看见陆遥的这个动作,蹙眉问:“你要做什么?”

陆遥道:“在封后大典上如果没了主角,应该就进行不下去了。”

见自己的猜测被印证,殷璃顿时恼怒:“陆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胡来,我以后就再也不会理你。你以为只有你想要她性命吗?这十二年来,孤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厌恶的人彻底消失。不过今天,孤有答案了。”

在这世上,有什么折磨能够比得上从日思夜想的巅峰跌落泥沼更折磨人的呢?

就如母后当年所说,皇后之位可以给她,就连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也可以给她,前提是,她要有本事能接得住。

殷璃嘴角微翘,转身离开镜湖。

幺鸡身为贴身宫侍自然不敢离开殷璃的身边,赶紧就快步跟上去,只是这脸色却说不上太好。

而陆遥则是站定在原地,看着殷璃走远的身影,追了一步上前,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你的答案是什么?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犯险,所以才要阻止我;可是我更清楚,你不让我犯险,你自己就会犯险。殷璃,你听到我的话没有?我不准你去做傻事,你要是出事了,我才不替你报仇呢。喂,殷璃——”

听着从背后传来焦急的声音,殷璃眼底本藏匿好的忧伤一闪而过,不易捉摸的看向跟在身边的幺鸡,逗他:“孤与这小妖精好歹也做了两年夫妻,平常时间虽说连小手都没有拉过,但你也看见了,他多紧张孤呀;由此可见,小妖精口是心非,应该喜欢孤喜欢的紧,你说是不是?”

看着到这种时候还能想出这档子事的自家殿下,幺鸡真是哔了狗的心思都有了,“殿下,您就别再说了,奴才知道,你现在心里苦的很。再说了,您也没必要再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奴才很早以前就知道,别说是三驸马了,大驸马和二驸马的手你不是也没拉过吗?做储君做到你这份上,殷家的列祖列宗没从祖坟里爬出来找你算账,你已经算是福星高照了。”

殷璃瞅向身边这能上天的狗奴才,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能活到现在,也是福星高照。”

幺鸡就像是没听明白殷璃语气中的警告一般,表情担心说:“殿下,若是惠妃成为皇后,那我们的日子可就真的更加难熬;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一心想要铲除你,欲扶持自己的亲生儿子为太子;以前,你占着嫡长女的身份还能跟她一较高下,可是现在,一旦她为后,她的儿女也会成为嫡子嫡女,到那个时候,咱们的优势可就算不上优势了。”

说到这里,幺鸡就声若蚊蝇起来:“关键是皇上还偏心她,这才是我们最吃亏的。”

殷璃一拍幺鸡的后背,称赞道:“你总算是说到重点,所以孤决定了,十二年了,也该出去见见孤这位多年不曾碰面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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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驸马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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