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晨曦剪影
初冬时节桂西南的这块土地,气候温和,清新纯净的晨风,带着淡淡的果香,热情拥抱着这块临时营盘。不过,伍斌并不是被晨风“抱醒”的,而是被10米之外篮球场上的“免费闹钟”叫醒的。每天早晨6点左右,准时会出现一个身影、一把扫帚,有节奏的扫地“沙沙”声,便形成了天然的“闹钟”,将伍斌从或美梦、或噩梦、或稀奇古怪的黄粱梦中叫醒,当然,被同时叫醒的还包括睡在他身旁的巫苍、曹正,还有同一间房里唯一独享由方凳、床板搭成像模像样床铺的6班长“牛眼”谢畅。对于谢畅的床铺有别于新兵的这一“独享特权”,大伙也没放在心上,因为9个班的老兵班长都这待遇,似乎成了约定俗成。
前文已经介绍过,这间房内的地板划分有四个区域,除伍、曹、巫之外,另一个地铺位归一个名叫刘申的新兵所有,而此时刘申的铺位却空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估计反应灵敏者已经猜到了,这刘申正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免费闹钟”的制作者!
刘申来自于华石镇旁边几十里外的一个偏远农村,当地条件非常艰苦,别说日常三餐连粗粮、杂粮加在一起,也只够吃个半饱,就连当时的生活用水,都是一个大问题!当地水源距离村民们的居住地大约有5华里左右,因而,村民们用水被迫节省得离谱:洗了脸后,存起来洗手,洗过手后,备洗脚用,洗完脚后,存放着以备浇菜!饱受着这种艰辛生活煎熬的村民们都盼望能够跳出这个苦海,过上像样点的生活。但当时还处在80年代,“进城打工”的概念还在“娘肚子里面”!要想跳出“农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发奋苦读,争取考上中专以上的大、中专院校;要么就是当兵入伍,争取在部队提干或改志愿兵,除此外,别无选择。
遍尝生活磨难的刘申好不容易穿上军装,来到部队后,他决心好好干,争取获得人生的转机!
“闹钟”结束后,刘申回到房间里,麻利地搜出“牛眼”谢畅的脏衣裤、甚至臭袜子,一起拿去洗。
这会工夫,刚刚爬起来的曹正也不甘落后,忙着替谢畅打刷牙、洗脸水;巫苍则从包里掏出香烟,在旁恭恭敬敬地准备好,随时供谢畅享用。
唯有伍斌,洗、漱完、整理内务后,在等着早餐开饭的间隙,自顾自地掏出书本,一头扎进《文学概论》的学习中。此时的他,已经开始自学大学的中文系专业知识,准备日后去参加自学考试,以获取大专文凭。
同一间房内的四名新兵在各自的“轨道上”有序地运行着,倒也相安无事。
谢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新兵们的“无私奉献”,洗、漱过后,他一边等着开饭,一边优哉游哉地“吞云吐雾”。他偶尔瞟伍斌一眼,微微皱皱眉,心里暗暗打着小算盘。
咋一眼望上去,晨曦中的这一切都平静、祥和,没什么异常、不和谐的成分,不过,平静的背后隐藏了许多的因果关联,正如民间所说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春天的播种,经过时间的沉淀,到了秋天,自然会得到相应的收获。“人勤地生‘宝’,人懒地生‘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自以为冰雪聪明、自视甚高的伍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不以为意的无所作为、浑浑噩噩,竟然为几个月后埋下了伏笔,从而使他遭受了投笔从戎后的第一个巨大打击!
“笛!排队开饭!”随着哨声和值班老兵的宣布,一天生活的运行正式开始。
诸位,专列开进第九站,请大家评一评这个剪影,猜一猜日后伍斌将会受到怎样的的打击。